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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274)


孙济世愣了一会儿才回神,按住脉脸色大变,手指忽然弹了起来,怔怔看着林杏发呆。
皇上皱了皱眉:“孙济世,小林子是何病症?”
林杏好玩的看着孙济世越来越白的脸,忽觉捉弄这个老头也挺有意思的,开口道:“是啊,孙大人,奴才是什么症候?”
孙济世缓过来,硬着头皮:“公公觉得哪儿不好?”
林杏:“肚子疼,手脚寒,抱着汤婆子就觉着好些,这症候自打去年添的,每个月总要闹那么几天。”
孙济世汗都下来了,这分明就是女子的月信不调,这位可是太监,怎会得这种病症?
皇上点了点林杏的额头:“不许调皮,孙济世,小林子这可是寒症?能否坐胎?”
孙济世仿佛被大锤敲了一下,惊恐的看了林杏一眼,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林,林公公的确有些体寒,故此才手脚寒凉,腹疼也是由此而来,经脉寒则血流不畅,血流不畅以致血瘀,有道是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正是这个道理,林公公此症想来已调理了些日子,如今已有温养之气,只依着过去的方子,再吃些日子,祛尽体内积寒,便可大愈。”
皇上有些不耐:“朕问你,如今小林子的身子可能坐胎?谁让你背药书了。”
孙济世额头的汗啪嗒掉在地上:“回皇上,林公公虽有积寒,却并无大碍,那个,也不影响坐胎。”
皇上松了口气:“如此就好,你去吧。”
孙济世连滚带爬的出来,到了外头腿都有些颤儿,拉着成贵:“这倒是怎么回事儿,林公公怎么成女的了?”
成贵瞥了他一眼:“孙大人您可是太医,咱家记得当,初小林子在御药房的时候,您还给她诊过脉来着,怎么当时竟没瞧出来?”
孙济世道:“那时林公公的脉象于如今大异,想来当时还未行经,才未瞧出来,只不过,皇上这意思,是想让林公公怀龙子?林公公可是太监,这太监产子,岂不成了千古奇闻。”
成贵:“万岁爷的圣意岂是你我能猜着的,往后瞧着吧。”
瞧着孙济世跌跌撞撞见鬼一样的跑了出去,林杏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也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手,不禁皱了皱眉:“之前吃的什么药?”
林杏摇摇头:“不想吃药,怪苦的。”
皇上瞪着她:“又不是孩子,苦怕什么?朕叫柳嬷嬷给你拿桂花糖,吃了药含一颗,一会儿就过去了,小林子,你的把身子养好了,朕如今年近而立,还未得一子半女,就指望你给朕添个皇子皇女了。”
林杏侧头看着他,缓缓的道:“万岁爷想子孙繁盛不妨多招寝,如今太后已去了西山寺礼佛,也下不了黑手了,万岁爷勤力些,说不准明年就能得好几位皇子皇女。”
皇上脸色霍的一沉:“你倒是管的宽,只是朕招不招寝,还轮不到你个奴才管。”站起来拂袖而去。
等送着皇上走了,柳嬷嬷才道:“姑娘明知万岁爷对姑娘着紧,何必说这些戳肺管子的话,这男人的心再热,也架不住几盆子冷水,姑娘这么着,万一哪天万岁爷冷了心,再后悔都晚了。”
林杏抬头看着她:“咱家是太监,叫什么姑娘,你去跟御膳房说,今儿咱家要吃暖锅子,把积的酸菜切成细丝儿,跟大大白肉片子一起煮了端过来,再烤俩烧饼就齐活了,天冷就得吃这个,才能暖和,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咱家这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柳嬷嬷叹了口气,这位是个心大的,要搁别人,还吃暖锅子,估摸愁都愁死了。
林杏觉得,皇上跟自己走的太近乎了,近乎到天天盼着自己给他生孩子,这苗头可不好,虽觉变态这样的成不了情种,也得防着点儿,林杏可知道,这花花儿的男人虽讨嫌,可男人一旦较起真儿来,更麻烦,基本上跟神经病差不多。
您想啊,招惹了神经病,还能有好儿吗,所以适当也得远着点儿,她可不想在这个四方天地里关一辈子,那还不得憋死。
林杏吃了大半锅酸菜白肉,东北人好这么吃,当年她去哈尔滨的时候吃过,比起北京的涮羊肉,四川的麻辣锅,更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拍了拍肚子,靠在炕上消食,锅子撤下去,柳嬷嬷端了一个官窑青瓷罐进来,放在炕桌上,打开一股药香,是艾叶当归乌鸡汤,这道汤有温养经脉之功,想来是孙济世开的方子。
柳嬷嬷:“亏了万岁爷度量大,给公公那么冲了几句,还吩咐御膳房炖汤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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