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狼笑(450)

他还真行,刚大婚,就两个儿子了,但却忍心看着我孑然一身?明知小睡没死,却看着我痛哭不哼声,实在可恨,我双拳紧握,那一刻真想冲进去打人,他都不知道这半年我醉了多少次?痛了多久?

此时寝室的人儿正喃喃轻语,说着让人耳热心跳的情话。

“谁--”我已经放轻脚步了,他居然还是发现了。

“是我。”我淡淡地说,将心底的怒意压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听到是我,他的声音缓了下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事,我的妃子再嫁,怎么说还得过来庆贺一下,毕竟我们同床共寝一年多,如今躺在你的床上,我还倒真的有点舍不得,晴儿你就舍得?”我的声音带着哀怨,话音刚落,里面一阵死寂,我恶毒地勾唇一笑。

“濯傲,你喝多了。”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一听就知道压抑着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压抑吧,我看你能压多久?

“晴儿,傲想你了,你就不出来看看我?怎么说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的声音亲昵,内容暧昧,我就不信你不生气。

“晴儿你不想想,当年我抱着你在这御花园转了多少回,要不你现在起床,我再抱你四处转转,良夜深宵别浪费了,陪他倒不如起来陪我,我总比他温柔点吧。”我的唇勾起时,我听到他抽气的声音。

“濯傲,你发什么疯?”他已经怒不可遏。

“我没有发疯呀,我就是想我的小晴儿了,今晚我见不到我的晴儿,我就不走了,晴儿,你忍心看着我受冷?”我看你连敖还呆不呆得下去?

“濯傲,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你继续洞房,我闲着无事在外面听听。”

“该死--”我听到了低低的咒骂声,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还有碰撞到杯子掉下来的破碎声,想洞房?休想。

大门轰一下被打开,连敖目光喷火,那脸黑得能透出光来,我挑衅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胆怯,如果不是我发现,他们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是不是打算让我痛苦一生?我怎么说都还是他弟弟,哪有哥哥像这样无情冷血。

“是不是想打架?”他的声音寒得如千年冰潭,目光凶狠如狼,发出嗜血的光芒。

“嗯,来吧。”压抑了那么久,是该松松手脚了。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发疯了?”他的声音缓了缓,看得出他努力想压下心头的怒火。

“小睡在哪里?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有当我是你弟弟吗?”我把那丑得让我都替她脸红的刺绣掷给他。

“你知道了,怪不得疯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到今日还念念不忘呢?”他居然还勾唇一笑,可恶。

“她在哪里?为什么骗我?”

“这是小睡的意思,她的确是没死,但她逼我和晴儿在她面前发过誓,如果我透露半句,我和小夜一生分离,永无相聚的日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大海茫茫,要找到何年何月何日?

“嘴巴长在你那里,你不发誓谁能逼得了你说?反正你一天不说,我一天跟着你,如果你不介意你们亲热的时候,我撞门进去你大可不理我。”我不无赌气地说。

“你--你别那么无赖。”他再次黑脸。

“你告诉我小睡在哪里我立刻走,否则我要你这个皇宫永无宁日。”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皇宫,你敢再留在我寝室门前,我叫侍卫扔你出去。”他怒视着我。

“你敢这样做,从此兄弟情断,我今生再也不踏入这里半步。”我抬头直面他的目光。

“你--”他倒吸了一口气,而我也破罐子破摔,不肯低头。

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不退一步,谁也不再说一句话,只有彼此起伏的胸膛,只有粗粗的喘息声。

“你真的准备这样站一个晚上?”

“是--”

“那你继续站着吧。”他黑脸转身回房,还要很大力地关上门,从他关上门那刻起,我继续敲着门,我就在门外情意绵绵地喊着晴儿的名字,喃喃地说我们过往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我就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心情过洞房花烛夜?

“濯傲,你有完没完?”他轰的一声再次将门推开,终于忍受不了。

“我就一句话,你不帮我找到小睡,我就跟你抢女人。”我坚定无比地说。

“你--”他被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告诉你,她在哪里,她也未必肯跟你走,如果她肯原谅你,就不会如此决绝而去。”听到他的话,心好不难受。

“不试一下,终是不甘心。”听到我的话,他长叹了一声。

“娘死前,让你们将手握在一起,就是希望以后小睡能陪在你身边,替她照顾你,娘的心意我怎会不懂?我没你想得那么无情狠心,只是小睡是我师妹,她想平静地过日子,她宁死也不肯再见你,我也没办法,小夜劝了她好几次,而我也没少帮你说好话,只是你那一箭伤得她太深,心死了。”

真的救不活了吗?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那一箭射她哪里,我给她两箭。”

“她不会的。”

“她插我一剑都试过,区区一箭又算得了什么?她对我一直狠心,对你一直比对我好。”心中又禁不住泛酸,她真的曾经爱过吗?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她用完银两,会直接在当地的银号提,线索我已经提供给你,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们有没有缘。”

“我要你各大银号的联系方式。”

“今天是我大婚,明天给你。”说完就想溜回去。

“不行,你就是迟点进去,她也在里面,不会飞的。”无奈之下,他只能黑着脸去了一趟御书房。

“人我知道在哪,但我不会具体告诉你,能不能找到她就靠你的本事,但你不用急,沿路照顾她的人不少,不会让她苦,她的身边不乏高手,有冷佚跟着你不用担心。”

就是他跟着我才担心,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日久生情?谁知道这冷佚会不会起色心?何况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一流,越想心中越不舒服,越想越着急。

等连敖跟我说清楚如何联系各大银号的掌柜之后,这天地的第一缕曙光已经照射到他的脸上,原来天亮了,他无限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不会愧疚的,谁叫他们蒙骗我?

“我去找小睡了,你回去洞房吧,说不定白天效果更好。”我不说还好,一说某人的眼神森冷得渗人,虽然嘴里说不怕,但被他看得头皮都有点麻了,直到他走了老远,我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其实知道她还活着,我的内心是说不出的快乐,整个世界似乎充满了阳光一般,而自己的身体也像注入了无穷力量,心情好得出奇。

怕众银号的掌柜反馈信息太迟,让她再次跑掉,我干脆将卫国的人派到各个银号守着,现在我就守株待兔,等这个兔子出现,但等待的日子真是一种煎熬,她的银两怎么还没用完?该死的冷佚不会替她用一点吗?是不是那地方太糟糕,没有值得她花钱的东西买?

她没事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我无法忍受这样漫漫无期的等待,搜寻的人派出了一批又一批,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但每次想到她还活着,我就禁不住傻笑,有好几次我还梦到她原谅了我,我抱着她猛啃,结果笑醒了,醒来也傻笑了很久,这样的日子痛苦而快乐。

翼宇这期间过来了一次,两人懒懒躺在天幕下喝酒。

“看你满脸春风,又有喜欢的女人了?”他打趣我说,哪能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我又不是他。

“她还活着。”我不无感激地说,知道她还活着,翼宇也很开心,那天我们俩喝得酩酊大醉,在皇宫又笑又唱闹了一个晚上好,平时听到他的声音还行,但唱起歌来让人毛骨悚然,真是活受罪。

上一篇:寒月泪 下一篇:血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