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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347)

为了不被卫国的士兵发现,我分批将这些鸟儿放向高空,我所有的希望,银狼、濯傲的命运都掌握在它们的腿上,我们破不了城,但只要鸟儿能飞过这高高的城墙就好了,但我不知道我这些丑得让人发笑的字迹,却成了银狼灰暗世界的一道亮光,成了支撑他的唯一信念,因为他知道我来了,因为他知道我就在他不远处,等着他平安归来。

前几批信鸽顺利飞向天空,带着我的希望,越过城墙,朝皇城里面飞了进去,但次数多了,还是被发现了,可恶的翼宇却吩咐弓箭手守在那里将它们射杀,不分昼夜。

第二天攻城的时候,都发现了很多小鸟的尸体,还有我写的纸条在风中卷起翻飞,我没有捡起来,也许老天的心不会那么狠,它会将我的话带到给濯傲。

我一边想筹划着如何破城,一边继续叫骆将军搜集信鸽,天天放飞,绝不放弃,而翼宇可能伤得较重,再也没有在城墙出现过,现在改为运筹帷幄,与我斗智斗勇,这么多天过去了,濯傲还没有出现,如果不是翼宇封锁了消息,就是我们攻城的力度不够大,还不至于惊动到他,一批一批的信鸽这样送出去,他真的没看到我写给他的纸条?

如果知道他娘生命垂危,他一定赶来,即使会怀疑是一个骗局,他也会来,如今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没有看到我写给他的话,心中焦急,但又无可奈何,连日攻城,他们死伤惨重,我们也人疲马倦。

“今日我们好好休息一天,明日最后一次攻城,这次不破城门誓不回,即使剩下一兵一卒我们也要拼下去,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无功而返。”我绝然地说。

“不破城门誓不回,不破城门誓不回——”将士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蓝天之下回荡,让我的心也坚硬起来。

明日全军出发,不破城绝不收兵,我对自己说。

就在这天下午,父皇与娘他们一行人到了军营,娘说我们母女如果在战场上双琴合璧,剩过千军万马,父皇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娘与我的手染上鲜血。

但父皇呀,我的夫受困,我如何袖手旁观?不要说双手染血,即使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我也在所不惜。

|oobing,|本文来自 :http://www.paipaitxt.com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43:何足惧?

看到父皇他们的到来,我心情十分复杂,既有看到父母的安心和欢欣,但也有担忧,我明天是准备背水一战,如今他们的到来,让我有所牵挂,我担心他们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尤其是他们两兄弟的娘,我不知道怎样告诉她这种局面,如何去安抚她那颗焦虑的心。

“父皇,她怎么了?”

“夜儿,别担心,只是一路上她太焦虑,病情反反复复,我用了药让她睡着了,要不她的心情会影响这个病情,醒过来就会没事的。”

“父皇,如果可以,你继续用药物让她睡着吧,如今现实一定比她的梦境更残酷,我不想她面对,万一到时急火攻心再次病倒,那就更槽糕,明日这一战,父皇好好看着娘,女儿带兵攻城即可,虎父无犬女,父皇不用担心,夜儿不会为你丢脸的,何况我这手早已经染满鲜血,不差这一次了。”

“既然娘过来了,就断然不会让你独上战场。”一直声音柔婉的人娘,这一刻是那样的坚决,坚决得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撼动。

“连傲一定还活着,否则卫国的大军肯定会回到这里,将濯国的剩余军队全部歼灭,现在他只守不攻,证明主力还在对付着连傲破城而入的军队。”娘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想用她的柔情让我焦虑的心变平缓。

“但是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我真的很怕他出事,我慌得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得着觉,一闭眼就是他被困的模样,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还有很多话对她说,还有冷佚,他照顾了我整整三年,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生小莲藕的时候都失血过多死了,如今他也深陷其中,娘你这叫我如何安心?我真恨不得像鸟儿那样飞过去,然后陪在他身边,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我不想在娘他们面前流露我的软弱,但我却偏偏在他们面前坚强不起来,说着说着就鼻子发酸,其实温暖也会让人流泪。

“丫头,出征是明天的事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你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连傲如果看到会心疼的。”父皇温柔朝我一笑,如果能见到连傲,再丑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又脏又黑的臭丫头,想起银狼,心再次变得焦虑。

“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那边的地形再回来。”父皇轻声对我说。

“我陪着你。”娘看见父皇迈步往外走,忙跟了上去,父皇回眸一笑,牵起手娘的手,并没有拒绝,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能体会到幸福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与银狼也是如此相依相偎,但如今我是否还有机会让银狼牵起我的手?

我将银狼的娘安置在我现在住的营帐,她此时正在沉睡,但即使睡着,那脸依然是带着痛苦和焦虑,我轻轻抚着她的脸,满是疼惜,银狼你一定要活着,你娘为你们活到至今,如今她来了,你不能舍我们而去。

在她的身旁轻轻躺下,我闭目养神,希望能睡得着,她的呼吸不是很平稳,并且越来越急促,似乎在梦中遇到可怕的事情了,我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这种厄运即使睡觉也折磨着她,我很想摇她一下,让她从梦中走出来,但又怕醒来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手抖了抖再次放了下来,轻轻帮她盖上被子,就走了出去,这时的我没有半点睡意。

云梯已经准备好,撞门的大柱子也已经抬来,手持着盾牌第一轮进攻的步兵,身穿盔甲拿云梯攀登的方阵,还有掩护的队伍也已经安排完毕。

但如今敌在高处,居高临下,又有投石机,有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如今即使我才强攻,不计沉重的牺牲也未必攻得下来,但即使血染战袍,我也要拼死攻进去,银狼一定焦急地等着我去救他,每次想到这点我就按耐不住。

我巡视了一下各个军营的情况,看到自已要求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心稍稍松了一下,那是一条滑腻腻的蛇,曾经是我最害怕的家伙,但如今竟然忘记了退缩颤抖。

“听说你能很好得操纵这些蛇?”

“是。这项本领我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一个精瘦的中年士兵将头昂起,自豪地说。

“我家世代是捕蛇的,在进军营之前我也是靠捕蛇为生,机缘巧合,救了一个老人,老人就将如何操作蛇的技巧告诉我,只可惜这些蛇不是我一直驯着的,否则会更听话。”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唇微微扬起。

用蛇去攻只有一次机会,第二次他们会有提防,撒下硫磺,这样控制不好,蛇会反噬我们,所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更好的攻城方法我还没有想到。

正在这时,有守卫军营的士兵过来找我,说有人在外面求见,谁呢?虽然有点纳闷,但我还是快步跟随士兵走了过去。

远处一个男子坐在一匹棕红色的马背上,衣袂飘飘,丰神俊秀,虽然风尘仆仆,但却神清气爽。

他是楚冰,他来了,我无法形容看到他那一刻的心情。

“来了?”我冲他而去。

“嗯”

短短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眸子相触,彼此的心是那样接近。

“楚冰——”很想对他说点什么,但似乎什么也不用再说。

“濯国始终是我的国家,而他是我哥。”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让人暖心窝,他让我觉得有了依靠,他让我觉得彼此的心是连在一起,有人与我一起焦虑,有人伴我一起无眠。

他从马上跳下来,我接过他手中的缰绳,他也没有拒绝,彼此相视一笑,心是那样的舒坦,两人并肩往回走,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显得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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