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失心欲女(103)

去了阴曹地府他都要将她拉上来,上了天堂他把她拉下来,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奴,她怎么可以背叛他,怎可以无声无息地离开他?

他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是多么的痛苦。

他的青筋再次突起,一拳打在书架上,他的力度太大,书架剧烈震动了几下,架上的书全落了下来。

洒落了一地。

看到满地的书,他更愤怒,又一拳打过去,书落得更多,他更懊恼。

直到站了很久,心平静了,气消了,看着满地狼藉,他无奈地笑了。

活该,自己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了,他一本本地将书捡起来。

怎么有一卷画?一直以来书籍与画卷都是分开的,没想到居然还藏着一卷画,究竟画是从哪蹦出来的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谁看了,没有把它放好,他拿起画卷,朝收藏画卷的一角走去,但边走边随手打开画卷。

当他打开的那一刻,他呆立在一旁,竟无法挪开脚步。无法合上画卷,震慑在一旁,连呼吸也几乎停止下来。

雪花点点,一个女子黑发飞扬,白衣翻飞,在雪中舞动,笑容淡然而恬静,似乎与冬日混为一体。

美得让人窒息,恬静的让人屏住呼吸不忍去打扰。

但让他更为震慑的是,她居然与残月长得一摸一样,只是残月的眼神沧桑而悲凉,画中女子是充满期盼,充满快乐,充满幸福。

赵天毅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痛了起来,是一种揪心的痛,是一种灼痛涌了上来,这种痛来的猛来的迅速,并且持续的时间太长太长。

当他再次凝望画卷的时候,他已经不舍得将它放手。

“墨残月,命中注定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抢不走。”乌黑的发,坚毅的脸,寒星一样的眸,他大踏步走出了这个藏书阁。

这个藏书阁他不会再来,因为现在它在他眼里只是一座废旧的地方,毫无吸引力。

外面风大,吹起他的发,扬起他的衣,他脸上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好久没有这种愉悦,这种幸福,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但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当他看到门外那白衣飘飘的男子后。

“天逸,回去。”他冷冰冰的发话,自从他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越兄弟之情的时候,他就开始疏远他,开始对他冰冷。

白衣男子斜靠在树下并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秋水般的眼睛带着一丝哀怨。

看得他无来由地心痛,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不会让他靠近他,甚至他会亲自一剑送他上路,但他是他的弟弟,他从小最疼爱的弟弟。

“何必呢?我是你的皇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依然没有出声,还是孤独一个人站在树下,多少个夜晚,他就是这样站着,远远地站着,只为看看他模糊的身影,他也想控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想见他的欲望总是那么强烈,那么磨人。

但每次他都是遥远的观看,从不靠近,而今晚却鬼使神差地跑了过来,也许是太久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他知道这样只是自取其辱,他知道这样会让他更加无地自容,让他更加瞧不起他,但他依然来了,他身体受到他的心的控制。

他喜欢吹箫,喜欢弹琴,喜欢在深夜中有他来聆听,他在皇宫每个的深夜,在暗香浮动的夜晚,幽怨的吹起心中的思念,但始终没有等到他来聆听。

但为了他,他勤学武功,虽然他很讨厌用手抓剑的感觉,虽然他很不愿意看到流血,更不愿意看到他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但为他他愿意,即使手磨成茧,虽然每天累得趴在地上,他也愿意。

为了有一天能保护他,他学兵法,他帮他拉拢群臣,帮他登上帝位,他希望他离不开他,他需要他,这样他就可以见多一些他,只要他喜欢的他都可以帮他做,就连那个带给他温暖的女子,他也一样没有夺回来,在他面前他总是显得太无力,太苍白。

但谁知,太费尽心血帮他,而当他登上帝位之时,就是他荒淫之时,他后宫佳丽三千,他荒淫无道,他日夜淫乐。

他居然在赤裸着身躯在他面前与他的妃子欢爱,他看到他因情欲而发红的眸子,他听到他粗粗的喘息声,听到他压在身下女子那满足的呻吟声,他心如刀割,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多少次,他在他面上上演这一幕,多少次心碎离开,绝望低鸣。

但他依然是放不开,他依然想念他。

“你要站就在这里站到天亮,我要去紫妃那里了,你知道我一天没有女人都不行。”

他冰冷地笑笑,转身就走了,不再理会那伫立在黑夜中孤独的身影。

他是故意的,他总是故意地伤他,要伤得他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但虽然走的决然,但他的心总是微微的疼痛,他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他走出来。

他不能心软,不能给他希望,只有完完全全的心死才能重生,即使再残忍也要这样做,即使再心痛他也要这样做。

回到寝室,他没有去找紫亚,也没有去找墨灵,这宫中的女子越来越多,晚上他将她们压在身下,他喘着粗气,她们欢愉地呻吟,但醒来他总是忘记她们的脸孔,更不要说是什么名字。

他习惯每天都要一个女人相伴,并不是他的欲望太过于强烈,只是他需要那样的发泄,他需要这种剧烈的运动,只有这样,他才能沉沉睡去,只有这样他心里的那种焦虑才能缓解。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他绝望,让他死心,让他活过来。

他也不知道他的焦虑是来自哪里,只是现在想起她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他总是回味那一晚她给他的欢愉,那晚的感觉才是实实在在的感觉,是从身到心的欢愉。

其他女子,即使再美再迷人,似乎只是身体的欢愉,甚至有些连身体都不感到欢愉。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是美,但天下美女众多,比她身材更好,比她更火辣,更淫荡得大有人在,自己为何就是忘不了她呢?

总是想要将她牢牢抓在身边,这样他才觉得安全,才觉得安心,他空荡荡的心才充盈起来。

卧在床上,他拿出那幅画卷仔细的看,虽然自己也画了很多她的画像,但总是没有这个震慑人心。

画中她恬静的笑容,满足的笑容,让他浮躁的心一点一点静下来,这样的笑容似乎见过,很熟悉,但他又记不起在哪里看过,在他的印象中,她总是冷冰冰,那双冰寒眼看得他的心也凉飕飕的,何时曾看过她有这样的笑脸?

但那漫天的大雪,干枯的树枝,那远处的小木屋,还有那个在雪地里迎雪舞动的白衣女子,都是那样的熟悉。

究竟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明明是见过,为什么自己感觉那么熟悉,为什么自己就是记不起呢?

那一模一样的小木屋在自己梦中出现多少次他忘记了,每次梦中都只是出现小木屋,他从来没有想到小木屋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儿在舞动双袖,在追逐飘雪,而这个人居然与残月长得一模一样。

他抱着画卷,将它紧紧贴在心窝,就如将她贴在他心窝上一般,他一直都有这样的渴望,将这个女人揉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这种感觉强烈的程度让他心惊,但却没想到她居然跑了。

现在贴着它的画像,他有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画卷的时候,他又有隐隐的心痛。

心痛什么?心因何而疼痛?他又说不出来。

眼睛很累,很酸,看了整晚的画,他都不舍得谁,但是看多了总会累,总会困,他斜靠着床边沉沉睡去,只是双手还紧紧抓住画卷。

守在他寝室的小六子,突然听到王在寝室大叫,声音凄厉而骇人,连忙冲来进去。

上一篇:七宠 下一篇:寒月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