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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宠(48)

“五王爷到——”管家洪亮地声音刚停,司马亮已经大踏流星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估计是贺礼,但他们来不急寒暄几声,一把尖细地声音已经在后花园响起,原来是皇上到了,众人忙跪拜迎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今日是四弟生辰,不必多礼。”皇上地声音倒是响亮,但总给人一种无力感,听起来很不舒服。

“四皇兄生辰,妩儿没有什么好礼物,亲手绣了一件衣袍,希望皇兄喜欢。”司马妩声音柔而不媚,清脆如山涧溪流,让人如沐春风,周身舒坦,这天下第一每人果然名不虚传,单单这声音也令人浮想联翩了。

“妩儿人美手巧,这一来,让宸哥哥府中的女人全都变得黯淡无光,羞得不敢出来了。”司马宸带笑的声音充满温柔。

“四皇兄再笑话妩儿,妩儿可把衣服拿回来了。”话落众人大笑,气氛融洽得好,这暖暖的亲情让人好不羡慕。

在今日这样浩大的场合,身受司马宸器重的漠风,也只能落座在偏西的一个角落,而七寂是漠风的一个随从,只能站在一旁,估计如果不是司马亮曾多次提及七寂的救命之恩,七寂根本没机会跟随漠风出席宴会,见到圣颜。

众人落座之后,歌舞弹唱,觥筹交错,七寂趁这个当儿,眸子微微上挑,偷偷瞧了司马妩一眼,她记得漠风与司马亮两人闲聊时,把这个司马妩赞得天上有,地上无,她有那么好吗?

七寂虽然只是匆匆朝司马妩瞥去一眼,但双眼还是被她的荣光所灼伤,她今日身穿粉色衣裳,眉如远山,腮如桃花,乌发轻挽,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与魅惑,但又却让人感觉清纯得如空谷幽兰,硬是将人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

相比七寂的惊鸿一瞥,漠风就显得很平静,他静静地坐在一旁,朝司马妩瞥了一眼之后,又将头低了下来,眸子没有七寂想象中的色咪咪。

“四皇弟好福气,这歌姬那天籁般的歌喉在我宫中也无人能出其右,但说到舞姬,西蒙国前些日子送来的柔姬定让皇弟欢喜。”皇上司马勒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手,一个窈窕女子轻盈地走了出来。

女子红艳长裙,高贵而妩媚,酥胸微露,袒露双肩,艳丽无双,但又没有任何风尘味,长袖一甩,已经舞起来,身形飘忽轻盈如仙,姿态翩翩如蝶,说不出的勾人,道不尽的风情,将人的三魂六魄全都勾去了,直到曲罢舞停,众人依然如痴如醉。

“知弟莫若兄,皇兄果然了解我的心意,这份厚礼臣弟笑纳了。”司马宸实在喜欢这份礼物,从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他的喜悦与兴奋,众大臣也在这时齐赞皇上英明,四王爷好福气,气氛十分热烈。

就在这时,七寂才记起她似乎还没有看到圣颜,七寂微微抬了抬头,主位之上,一个身穿蟒龙黑色长袍的男子端坐着,虽然没有司马宸的俊美,但五官轮廓却格外分明,很容易让人想到凛冽的肃杀之气,但偏偏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让这种肃杀冷峻之气消失殆尽。

他身材挺拔,本应如青松般傲骨铮铮,如高山般给人压迫,但偏偏微微驼背,给人的感觉既疲惫又无力,软绵绵的似乎会不久于人世一般。

七寂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这皇上给人的感觉还真奇怪,但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束凌厉得船头人灵魂的光,直射七寂而来,七寂迅速抬头朝光线射来的方向看去,目光尽头,皇上司马勒正低头喝酒,脸上漾着淡淡的笑,苍白的脸庞显得疲惫而虚弱,怎么看都不像——

莫非刚才那一束光只是幻觉?

卷一 清歌 053:酸溜溜的

宴会结束,群臣散去,空留一地的奢华,在往回走的路上,七寂显得神不守舍,她还在想宴会上那一抹光是幻觉还是真实?该是什么情感,看人才会有这种穿透骨髓的凌厉与刺痛?七寂努力回想她这十四年来,所遇到的形形式式的人,但当中并没有司马勒这一号人,虽然那一抹光稍纵即逝,但却深刻得让七寂不能无视。

走在七寂前面的漠风,突然停住脚步,双眼死死盯住七寂,似乎想在她身上刺穿一个洞一般。

“你盯住我干什么?我今天没有勾引人。”七寂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有点恼怒地说。

“今天美女如云,随便拽一个都比你漂亮百倍,你这等姿色还想勾引谁?”漠风话尖酸刻薄得很,冲口而出的话,都如磨锋利的刀刃那般伤人,七寂气恼,快步离开,漠风看着她的身影微微出神,他心中所想的事,比七寂想的还要杂乱。

今日他很低调地坐在偏西一角,宴会除了随口附和几句之外,几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普通得如人海中的一粒尘土,但为何西漠帝王生命力,会朝他投来凌厉的一瞥,虽然快如闪电,但漠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丝毫从没有见过这个司马勒,为何他一个帝王独独注意到他?

漠风的心有点烦躁,司马勒注意到,莫非他的身份已经泄漏?他并不是在意身份戳穿后的危险,而是他的行踪只有七寂知晓,莫非她是司马勒的人?但一路走来,这女人似乎对漠都陌生得很,这并不像装的,漠风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他曾经很想揪出七寂背后的势力,但如今他竟然不想追查下去。

明知留这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一个祸害,但却下不了手,都怪天寐,天下那么多女人,偏偏看上她,弄得他左右为难,漠风把这全归到天寐的头上。

自宴会之后,七寂发现漠风与以往有了微妙的不同,他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出身,师门,他的处心积虑,导致七寂每次回答他的问题都小心翼翼,因为这个男人绝对会从一个小小的破绽挖出一个大洞,然后一点点往下挖,但她七寂是何许人?怎会轻易让他找到把柄?

接下来的一个月,七寂跟上漠风夜闯皇宫,潜入御膳房偷了一幅山水画,被漠风逼着杀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有西漠四大豪族之首郭明武,听说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七寂下手的时候并没有犹豫,有朝廷的一个重要官员,也有一个普通的书生,听说书生挺正直,倒下去的时候,看七寂的双眼充满恐惧与不解。

“我死后一定会下油锅的,听说很痛,炸得骨头都没了。”回来的路上七寂幽幽的说,眼睛飘渺得很不真实,那神态让漠风的心蓦地一滞。

“我每次看到街上卖的油炸,我都会想到自己,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我不怕痛,我只怕炸得我娘认不出我了,我怕我这身血腥味吓到娘。”

七寂幽幽如梦呓般的声音传来,漠风的呼吸突然觉得有些困难,在这一刻他竟然有点后悔,逼着她杀了一个又一个人,比较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但当他正想说一句话安慰她的时候,七寂已经恢复正常,冷漠无比地拭擦这剑上斑驳的血迹,似乎刚才说的话只是漠风的幻觉。

漠风漂亮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越来越受到司马宸的器重,这让七寂在王府的地位也跟着上升,吃得好,穿得好,就连赏赐也不少,而漠风就是典型张嘴不出力的类型,但他那份赏赐却远远超于七寂,除了名马宝剑,金银财富之外,自然还少不了各种类型的美容,燕瘦环肥,风骚害羞应有尽有,但每次漠风都是用同一个理由将她们打发。

“我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从来不要别人用过的女人,你这身子给过王爷吧?”漠风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却屡试屡灵,可见司马宸这个色狼玷污了多少如花少女,但走得夜路多,总会有见鬼的一天。

“漠爷你误会了,小蝶还是冰清玉洁,这身子还没有给过别人,就是为了服侍漠爷你。”小蝶粉脸通红,欲说还休,七寂躲在被窝里,突然有笑出声的冲动,看你漠风还怎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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