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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679)

天顺帝的眸光幽深了些,太皇太后又笑道:“皇上别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这个老婆子可不管朝中的那些事情,方才那句话你就当我胡说。”

天顺帝含笑道:“皇奶奶说得极好,朕好好想想。”

郁梦离看到天顺帝的样子绝美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嘲弄,这把火他已点着,依着天顺帝的性子又如何能容得下这样的容景遇,他倒想看看容景遇如何躲得过一劫!

他轻轻执起茶杯小口地品了一口茶后道:“这茶可真好!”

太皇太后笑道:“你这孩子的口味倒和我这个婆子相近的很,这茶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茶,但胜在入口芬芳,清香怡人。”

天顺帝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喝茶的心情,他唤来张公公,问他容景遇是否到了,张公公答道:“已经在御书房外侯着了。”

天顺帝轻轻点头,张公公便退了下去,他起身道:“朕有事先行告退。”

太皇太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天顺帝退下之后太皇太后看着郁梦离道:“皇帝与容景遇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却还是亲兄弟,容景遇这一次露出了尾巴,只怕还难以改变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皇奶奶。”郁梦离轻声道:“在皇上的心里,只怕江山比亲情要重要的多。”

太皇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最是薄情帝王家啊!在权势的面前,亲情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郁梦离微笑道:“其实也不尽然,在我的心里,皇奶奶就是天底下最亲的人。”

太皇太后的眼里有了一抹别样的忧伤,她伸手轻轻抚过郁梦离的手,嘴巴微微张了张,却没有再说话。

天顺帝含着笑将容景遇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直没有说话。

容景遇的从容自若地由着天顺帝打量,他站在那里不动不如山。

天顺帝良久之后缓缓地道:“阿遇,朕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绝世武功,朕心里实在是好奇得很,你的武功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以前在宜城的时候姑母觉得我太过瘦弱,让我习些武强身健体。”容景遇淡淡地回答,他在这里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心里也想了很多的事情。

纵然天顺帝一直在那里笑,但是容景遇却知道天顺帝此时的心情极度的不好,对他更是有了上万种的猜疑,让天顺帝没有发作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杀的人是任修。

任修的名字,在整个京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不过是做为反动的势力而言。京中家有小孩的,父母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话是:“再不听话就让任修把你捉走。”

容景遇也知道任修在南方数次杀了朝中的大臣,更是撼动了苍澜王朝的根据基,天顺帝恨任修入骨。若没有这一层恨意的话,天顺帝只怕也不会那样看着他笑了,在那样入骨的恨之前,容景遇会武功的事情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的大了。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可是你进京之后朕从未见你用武功。”

“京中太平之地又岂有我用武之地?”容景遇淡淡地道:“再则进京之后,我极为羡慕京中的文臣风采,也想效仿之,总觉得武将多多少少都有一分野蛮之色,心里实不敢苟同,故心中一直极为抵触会武之事。若今日里没到生死关头,我想我自己也忘记了我会武之事。”

天顺帝微笑道:“阿遇就是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学什么都是人中翘楚,朕都佩服得紧。”

容景遇轻轻躬身道:“皇上说笑了,微臣会的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多年未用,也生疏的紧。”

天顺帝的嘴角微勾道:“阿遇还是过谦了,你能一掌打死任修,就断然不会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你文可与谨夜风并肩,武可与战天南相仿,朕以前实不知道朕的身边还有你这样一个能臣。”

“微臣惶恐。”容景遇的礼行得稍微大了一些,他幽幽地道:“微臣之文才,实只有谨相之一角,武功与万户侯相较,更是甘拜下风。杀死任修之事,不管皇上信是不信,不过是巧和罢了。”

“阿遇不必如此谦让。”天顺帝单手负在身后道:“你的本事,朕心里清楚。”

容景遇抬眸,却见天顺帝的眼里隐见凶光,却又透着几分淡淡地嘲弄,他此时脸上的色彩,倒将一代多疑帝王的模样展露无遗,既尊贵又阴险。

天顺帝看着容景遇,却见他白衣如雪,虽然看起来像极了不问世事的高人,那袭白衣终是染上了凡尘,那儒雅的眉眼里终是有了一抹往常并不多见的焦躁。天顺帝的心里寒意深重,不管容景遇这一次杀死任修的功绩有多么的高,但是终究掩盖不了容景遇欺骗他多年的事实。

容景遇的头微微低了下去,天顺帝却爽朗一笑道:“朕对于这件事情实有疑问,想问问阿遇。”

“皇上请问。”容景遇低低地道。

天顺帝微笑道:“朕很好奇,阿遇是如何知晓那人就是任修,然后痛下杀手?”

“微臣动手之前并不知道那人是任修。”容景遇从容答道:“只是感觉身后杀气太浓,所以不自觉地就下了杀手,不想竟杀了任修。”

天顺帝明显不信他的话,他的眸子里有了不屑,却依旧庄重地问道:“若是阿遇动手的时候,身后的人不是任修,想来也会被阿遇杀了吧!”

“是的。”容景遇直白无比的回答。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容景遇道:“阿遇虽然聪明无双,但是实在是太过聪明了,在朕的面前也没有说实话。”

容景遇的头微微抬了起来,伸手接过天顺帝手中的纸条,他摊开来一看面色不由得变了变,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京中四处传言,容景遇就是魔教教主东方叶”,他跪倒在地道:“皇上,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朕以前也这么想。”天顺帝缓缓地道:“不过在知道阿遇有如此绝世武功的时候,心里终究是不自觉地有了几分怀疑。而刚好那几个月,阿遇的确不在京城,这其中的细处,阿遇是不是该向朕解释一二?”

容景遇的眼皮子不自觉地跳了跳道:“微臣奉皇上之命外出办事,的确是不在京城,而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在皇上的信与不信之间,微臣蠢钝,带在身边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也不能为微臣做证。若是皇上真的不信微臣的话,请杀了微臣吧!”

他的话一说完,便重重的跪倒在地。

天顺帝冷笑着看了看容景遇,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地道:“朕对阿遇原本一直极为相信,可是最近京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件件事情的茅头直指阿遇,朕就算是想不多想都难。”

容景遇伏在地上,他的眸光幽深而狠厉,若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此时一掌拍死天顺帝。当他的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一个念头便冒进了他的脑中,一个狠毒的计谋也自然而然地生了出来。

天顺帝见他不语,却又缓缓地道:“你是朕的亲兄弟,也是在京中和朕最亲的人,说句心里话,在朕的心里,你若是强大了,对朕而言是一件好事。不管你是否是东方叶,是否是魔教的教主,这些统统对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还在不在朕的身上。”

他的话说的无比温和,可是容景遇却感受到了极为浓烈的杀气,他运功悄悄查了一番,发现那重重的幔帐之后竟藏满了大内高手。

容景遇心里对天顺帝无比的鄙夷,他明明对自己动了杀心,嘴里却还在说着如此感性的话,在他们这种长年演戏的人看来实在是一个笑话。只是他的心里纵然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却还是知道这是极为危险的信号,只要他走错一步,就算他武功盖世,只怕也难走出这间高手环布的的御书房。

他缓缓抬起头来,眼里已满是泪水,他幽幽地道:“当年先帝若不将我接进宫中,我至今都只是宜城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纨绔少爷,当年若不是皇上刻意培养,我只怕到如今也不过是个寻常的皇子。我所有的权利都是皇上给的,就连命也是皇上的,皇上对我动了猜疑之心就证明我该死,不配再为皇上做事,也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皇上,遇向你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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