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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628)

天顺帝对他摆摆手,他便走到外间去伺候,他离开之后,天顺帝幽幽地道:“容景遇,你真是好心思,今日里险些把朕也骗过去了。在你的心里,只怕是已经成功的骗了朕,这样倒也好,朕倒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容景遇把今日里的事情算得极为巧妙,他却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苦心这排的这场苦骨计,成功于张公公,却也失败于张公公。

这边天顺帝在对付容景遇的时候,南方已经乱成了一团,愤怒的百姓抵制朝庭的重税,对天顺帝已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在那里,已经有人竖起了旗帜,旗号为推倒暴君。

与些同时,天顺帝下诣征缴的冬税也被人半路截下,而此时正值新岁的开始,朝中的官员有人隐隐知道那边发生了事情,却没有一人敢告诉天顺帝。

待到元宵之后,南方的暴乱已经十分严重,朝中的官员倒有多数知道了这件事情,却由于那加急的密报被容景遇拦下,朝中的官员也没有一人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天顺帝,于是朝堂上下便有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满朝文武都知道南方的事情,独独天顺帝不知晓。

天顺帝还在皇宫里盘算着,若是那一批冬税全部征缴回来,便能缓解国库目前极为空虚的局面。

他甚至还在想,冬税收集到之后,先把北方的乱事平定了,然后再寻机会把朝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除去,容景遇和兰陵王在他的名单上并列第一。

只是原本应该收集上来的银子,却到正月十五还没有任何动静,而南方的官员却一直未见京中有任何消息,实在是忍不住便再次派人前来报信。

而这一次的信使却是连京城都没有进,便被人劫杀于半路。

如此又过了几日,是正月的二十,天顺帝还没有看到税银,便命容景遇去摧促,不料容景遇却在初一那一日被张公公打成重伤,一直卧床不起。

天顺帝以为他在装模做样,便派了得力的太医前去为他把脉诊治,而诊断出来的结果的确是容景遇失血过多,再加上天气寒冷,他实是无下床之力。

天顺帝听到太医这样的回话,心里却是将信将疑,他想起容景遇初一那天被打后来见他的样子实是淡定从容,也无任何痛楚的感觉,又岂会伤得如此之重?

天顺帝疑心那太医已被容景遇收买,便又派了另一个太医前去诊治,不想太医诊治后回的话竟和第一个太医诊治的结果一模一样。

天顺帝的心里恼怒,却又还要做做样子,便决定亲自前去看容景遇,当他到达容府时,却见整个容府干净的出奇,四处看不到一丝杂物,所有东西的摆放更是整整齐齐。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当他走进容景遇的病房时,却见他面如金纸的躺在那里,眼睛微微闭着,人看起来也瘦了一大圈,整间房子里都弥漫着药味。

容景遇此时尚在沉睡,琴奴要将他唤醒,却被天顺帝阻住了,琴奴只能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

天顺帝见容景遇此时的样子和那一日在大殿上看到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微微沉思了一番后便走了出来,琴奴忙去送他。

天顺帝问道:“容太傅病了多久呢?”

“自初一那一日回家后,就一直病着。”琴奴轻声应道:“皇上来的也真是不巧,容太傅刚睡下……”

“一会他醒来的话,不必告诉他朕来过。”天顺帝淡淡地道。

琴奴应了一声,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天顺帝离开之后,琴奴走进了容景遇的房间,然后轻声道:“二少爷,皇上已经走了。”

容景遇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睁开,清亮中透着精明,又哪有一丝病态?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腊黄,和他的眼睛看起来极不协调。

容景遇冷笑道:“他素来多疑,若不是亲眼所,他只怕是谁也不会信。”

琴奴淡淡一笑道:“今日里他来看过了,想来也安心了,至少一时半会不会来找二少爷的麻烦。”

“那批税银有收到了没有?”容景遇又问道。

琴奴笑道:“正在路上。这一次这个狗皇帝让二少爷去收税银,实在是一件妙事。”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又微笑道:“二少爷借机又可攒一批军资,而且还能借这一次的事情激得天下百姓对那个狗皇帝生出离心,我瞧着,那狗皇帝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容景遇淡淡地道:“你可不要小看他,毕竟他现在还是皇帝,在他的手里还是有一批对他极为忠心的士兵,如今我们慢慢掘他的根基,我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琴奴轻笑一声后道:“二少爷素来算无遗策,如今一切都朝着二少爷预定的轨迹在走,只要再过一段时日,南方的暴乱再严重一些,那么整个南方就是我们的了,任凭他有极好的法子也无法平熄那一场动乱,就算他真的能平熄的下来,想来整个王朝的根基也被撼动了。”

容景遇的眸光幽深,不置可否。

琴奴却又问道:“二少爷,你难道不高兴吗?”

“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容景遇淡淡地道:“纵然这一次的事情能成功,我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轻声道:“想来书奴再想起我的时候,心里存的也只有恨意了。你们四个自小跟在我的身边,如今也只余下你和医奴了。”

琴奴闻言眸光幽深,眼睛微微一红,有泪珠滚落。

容景遇却又轻声道:“上次你能捡回一条命,实是你走远,可是下次会如何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只盼着下一个不是你也不是医奴,医奴素来不过问太多的事情,我倒也不必为她担心,但是你就不一样,这些年来,你仗着有几分聪明,却又做下了多少糊涂的事情。”

琴奴轻声道:“二少爷……”

容景遇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缓缓地道:“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我们都知道的,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你就断然不能动。若说剑奴是我害死的,那么书奴就是你害死的了。”

琴奴咬着牙道:“二少爷……”

容景遇打断她的话道:“我想你肯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明云裳的身上,可是我想说的是,我们和她,原本就是要一争长短的,生和死怨不得任何人,胜和败也没有定数,若是有一日我们都死了,或者说我们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去怨别人的,怪只怪自己技逊一筹。”

琴奴低声道:“二少爷的话我理解,但是并不认同。”

“你一定又想说我对明云裳手下留情。”容景遇缓缓地道:“这就是我逊于她的地方。”

琴奴没料到他竟这般解释这件事情,顿时一双眸子睁得极大,她咬着牙道:“二少爷,你说的这些我还是不认同,你从来都不逊于任何人。”

容景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若论智谋,我也许并不逊于她,可是若论感情的话,我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一点无需否认。而在这样的厮杀和算计之中,却是容不得一点其它的心思。”

琴奴看了他一眼,他又缓缓地道:“你跟在我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心思我自是知晓的,但是琴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必再在我的身上花任何心思。初一那一天将你留下来,不是因为我被你打动,也不是我对你手下留情,而是在我看来,你还有些用处。”

琴奴闻言眸光闪了闪,容景遇又淡淡地道:“所以你往后做事不要再带任何感情了,在某些事情上,你远不如书奴聪明。”

琴奴的身子晃了晃,容景遇却看都未曾再看她一眼。

正在此时,门被敲响,寒烬走进来道:“二少爷,出事了。”

“怎么呢?”容景遇微微皱着眉头道。

寒烬看了他一眼后答道:“我们筹集到的银子半路被人劫走了。”

容景遇微微皱着眉头道:“别急,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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