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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571)

他的手微微有些凉,那淡淡的寒意却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温暖,他若不是匆匆赶回,手是不会这么凉的。

郁梦离借着廊下幽幽的灯光,也看到了她那双关切的眼睛,她素来极擅长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平日里在他的面前却并没有多加隐藏,可是今日里却在刻意隐藏她的心事。他知道这一日一夜来,她必定为他担心到极致,却并不想告诉他,不过是怕他为她担心罢了。

寒风将明云裳额前的秀发吹散,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轻声道:“我自然会平安回来,这里有我所牵挂的一切!而今日里的事情,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郁梦离却已转过身,向红依微微行了一个礼后道:“多谢谨夫人今日对云裳的照顾,日后有机会定当好生谢过。”

红依又哪里敢受他的礼,忙笑着躲到一边道:“世子客气了,我与世子妃本是同乡,自当照拂,而且谨相在离京之前也曾吩咐过,让我好生照顾世子妃。”

郁梦离笑了笑后道:“若如此,我便要多谢谨相了。”他的嘴角上弯,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明云裳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有几分别样的风采,若红梅在雪地悄然绽放,似有暗香传来。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勾,轻轻拉着明云裳的走上了马车。

红依看着两人如此相处的模样,心里也生出了几分羡慕,世子独自辛苦了那么多年,如今有人伴在左右,且能知晓他的心思,这绝对是人间最为美丽的风景。

不远处的廊下,婷韵站在那里望着这边,当她看到郁梦离的手牵上明云裳的手时,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一阵刺痛,似有什么在啃咬着她的心。

婷韵的眼眶微微泛起了红,她袖袍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她轻轻咬了咬唇,却又将头扭到了一侧。那样的相守,那样的对望,是她这一生所求的,可是她深爱的那个人,却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她一眼,那个人的眼里永远也只有红依。

婷韵的心里原本就是有恨的,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恨起红依来,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红依没有个地方能及得上她,为何她就比不过她?

婷韵的心里满是不甘,爱恨情仇在这一刻全部交缠起来。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眸子里有了泪水,她掘强的把头抬了起来,再不看红依一眼,然后大步走回了房间,只是廊下已经结冰,她这一下走得太过匆忙,心里又憋了一肚子的气,一时间脚下一滑,身子一个不稳,便重重地飞了出去。

红依刚将明云裳和郁梦离送走,正打算命人将那扇坏了的大门先堵上,却听到了身后一声巨响,她忙扭过头看了过去,却见廊下半躺着一个黑影。

红依大声道:“谁在那里?”

婷韵没有应她,红依轻功卓绝,一个轻身便飞到了婷韵的身侧,她走得近了看清楚是婷韵,不由得愣了下后道:“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红依不问还好,一问倒触痛了婷韵的心事,她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然后又摔了一跤,此时红依又将她的惨状全部都看了过去,她顿时暴怒道:“我在哪里,关你屁事!”

红依没料到婷韵会发这么大的火,更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婷韵,当下轻声道:“公主可是在生我的气?”

婷韵扭过头不理她,红依又道:“我知道今日里擅留世子妃在谨府没有知会公主是我的不对,但是世子妃有孕在身,兰陵王和世子又一向不和,我不能人会视不理。”

“是啊,她是有孕在身!”婷韵冷笑道:“不必你这样来提醒我!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之前失手弄掉你的孩子?所以就处处针对我?”

红依微皱眉头道:“公主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何是针对你呢?”

“你明明知道我极度讨厌明云裳,为何三番五次帮她?”婷韵咬着牙道。

红依对于婷韵的逻辑有些无语,她浅浅地道:“我所做的事情,只是寻常人都能做的事情罢了,不存在帮或者不帮。”

婷韵冷笑道:“你还敢说你没有针对我!”

红依觉得和婷韵说话能把人给气死,却一时间不明白婷韵的怒气到底从何而来,当下轻声道:“公主不要忘了,上次世子还救了你一命,我不过是在帮公主还人情而已。”

“放屁!”婷韵扶着栏杆缓缓站起来道:“清音,你是在把我当傻瓜吗?你对明云裳的好远远超过对京中其它的妇人!你们原本早就相识对不对,否则在赏菊宴上,你又何必救她!”

红依也有些恼了,她紧不慢地道:“公主说的对极了,我的确是对明云裳比对京中其它的夫人要好,理由很简单,她是我的同乡,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公主不喜欢的人也不能强求我不喜欢!”

红依的眸子里有了几分寒意,婷韵如今倒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也许这才是婷韵本来的性子,只是以前婷韵为了给谨夜风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所以一直百般压下自己的性子罢了。

婷韵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

红依咬着牙道:“公主就算是再讨厌她,有些事情也断然不能做,先不说世子那一日挺身救公主的事情,且说世子妃有孕,我们见到就不能不管。”

“郁梦离什么时候救过我呢?”婷韵冷笑道:“那一日打死马匹和杀了那个凶手的根本是另有其它,和郁梦离屁关系都没有。”

红依有些好奇地道:“若非是世子相救,那一日又有何人有那样的本事?”

“那不过是场局罢了!”婷韵冷笑道:“郁梦离男生女相,是我苍澜王朝开国国师预言的大凶之人,这样的人根本就怀有祸心,根本就不能留!”

红依怒道:“如此说来,那一日的事情根本就是公主在演戏?”

“是演戏又如何?”婷韵冷笑道:“本公主就是看不得郁梦离和明云裳好,郁梦离嘴里说爱着明云裳,却还和相公不清不楚,而明云裳自小和相公一起长大,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很久,相公心里还是想着她念着她,在相公的心里,我只怕还不如那个已**妇的女子!这样的两个人,根本都是该死的!”

红依借着廊下幽幽的光华,她看到了婷韵眼里浓烈的恨意,那双眼睛恶毒无比,红依咬着牙道:“你如此恨世子和世子妃,那岂不是更加恨我?”

“你是什么东西?”婷韵冷冷地道:“不过是一介乡野孤女,凭什么和我抢男人?若非有你,我早就成了相公的妻子!”

红依觉得婷韵此时的样子和一个疯子无异,她冷冷地道:“你这副样子,但凡正常一点的男子都不会娶你,更不会对你动心。就算你用尽了法子,让相公娶了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摆设罢了,你永远也得不到相公的心!”

她早前是知道那件事情极有可能是容景遇的手笔,只是没有想到婷韵竟和容景遇串通了一气,这样做不过是想害得郁梦离被天顺帝猜忌,其用心不可谓不毒。虽然那件事情,郁梦离最终已想法子化解,但是依着天顺帝多疑的心思,只怕也留下了阴影。

红依缓缓地道:“公主的心思实在太过诡异,也让人无法苟同!”她觉得她和婷韵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她打算把婷韵扶回房间,如今看来,却是都不必了。

她的眸子幽深,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为了郁梦离铤而走险的翠偎,她的心里一时间又有些难过,情之事,对于女子,难道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真的就会成为一生的魔障吗?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郁南送她的那一筐鸟蛋,又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婷韵听得她那一记笑声,只道红依是在笑她,她的心里便又升起了浓烈的恨意,她的感情,又岂容得别人的嘲笑?

婷韵想起她出嫁时太后所教的那些话,后院的争斗从来都不比前朝轻松,若要得到她想要的爱情,有些时候也得用一些极致的手段和方法。那些挡在她前进路上的人,她是一定要下定决心铲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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