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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454)

天顺帝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早已认同,新法之事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块巨石,压得他久久不得安宁,虽然下面的官员报上来的消息是进展还算不错,但是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有明云裳下去看看也是好事一件。

只是明云裳毕竟是朝中一品大员,郁梦离的生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流落青楼的小部落公主,让她去给他的生母写祭文,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

他当下缓缓地道:“张德全,你一会到谨府传朕的诣意,让谨相七月初三到罗浮山下去查看新法的进展!”

张公公在一旁应下。

天顺帝又道:“人朕给你差去了,她是否愿意给你母亲写祭文就由她决定,这事朕也不好勉强她。”

“多谢皇上!”郁梦离忙又谢恩,他的心思幽深,却并未多说什么,这事情是按他之前预料中的在发展,只是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又有几分不确定,想起昨夜和明云裳在那间小屋里发生的事情,想起她样子,他又生了几分犹豫。

正在此时,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走进来道:“皇上,边关急报!”

天顺帝闻言面色转深,他最近最怕收到这种东西,可是如今却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番来急报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轻轻点头,张公公从小太监的手里将那封烫金贴金毛的卷轴拿了过来,然后呈到了他的面前。

郁梦离闻言眸光也深了些,知道这事他还是不要呆在这里好,当下便欲请退,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天顺帝已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龙颜大怒道:“岂有此理,小小的燕姜部竟也敢反!”

郁梦离闻言一愣,燕姜部在千赫草原的东部,距宿州并不太远,那里一反,宿州必要驰救,他的眸光更深了些,心里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顿时想起早年兰陵王也曾到千赫草原去平过乱,后来经过武力将里尽数镇压,当时兰陵王打得燕姜部闻其名便避三舍,燕姜部的首领乌那扎对兰陵王彻底臣服。那里的百姓多是游牧民族,民风骠悍,只是当年那一战,燕姜部早已被打得元气大伤,平日里不敢行半点不臣之事,此时突然谋反,实在是有些异常。

他轻声问道:“敢问皇上,燕姜部这一次谋反打的是什么旗号?”

“陈聪这一次奉朕之命前去西北赈灾,燕姜部是游牧民族,纵然那一场涝灾也袭卷了草原,但是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朕在陈聪离京之时,就吩咐过不必管燕姜部的事情,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到了燕姜部,他们竟在陈聪到达秦州之时,竟在狼鸣崖畔袭击了陈聪的队伍,将所有的银子尽数抢走!”天顺帝咬着牙道。

郁梦离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没料到事情竟是这样,他忍不住道:“燕姜部在千赫草原,那里距秦州的狼鸣崖还有数百里之遥,能到那里伏击必定是有人将陈大人的行踪透露给了他们。只是燕姜部这些年来都安份守已,又岂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皇上,微臣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其它的事情。”

天顺帝的心情大坏,陈聪这一次到北方去赈灾,可以说是将军库里的银子带走得差不多了,此时银子一被劫,国库便空了,不管是平乱还是赈灾都成了大问题

他当下怒道:“这件事情朕一定要彻查清楚,简直就是没将朕放在眼里!”

郁梦离对于国库的状况心里也是知晓的,知道天顺帝这一次是真的犯了愁,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是那种不问世事的,此进也不宜分析太多。而且在他的私心里也觉得,真要动乱四起,天顺帝也就没有闲功夫去管明云裳的事情了。

他的头微微低着,并不说话。

天顺帝对他摆摆手,他便缓缓的退了出来,他走到门口时又听得天顺帝对张公公吩咐道:“通知户部尚书,让他速来见朕。然后再传朕的品谕,让刑部尚书彻查此事,将陈聪速给朕押送回京。然后再传兵部尚书和威武大将军,让他们立马到军机处等朕。”

郁梦离听到天顺帝的安排眸光深了些,他缓缓地走出了御书房,屋外烈阳高照,照得整个皇宫一片金碧辉煌。但是他却隐隐能从这片辉煌中看到没落之象,那象征天子威仪的大殿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说到底只是一个引子,若是天顺帝处理得好,也许能压得下来,若处理不好,整个王朝的根基只怕都会动摇。他只需微微一想,也隐隐能猜得到这是谁的手笔,陈聪是谁的人他心如明镜,燕姜部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替罪羊吧了!

郁梦离想起上次明云裳将魔教收服之后的帐册,容景遇离开魔教的时候将魔教之前存下的银子尽数转移,再加上这次赈灾的五十万两白银,容景遇只怕已经有极为丰厚的家产了。

只是这一个局容景遇布的还是甚妙的,有燕姜部做为幌子,容景遇就能躲在后面操探一切的事情。他了解容景遇行事风格,当他做下这样一件事情来的时候,必定会引起其它更大的变动。

郁梦离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件事情还有些奇怪,为何容景遇要用燕姜部做引子,而不是其它的部落?这中间只怕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心里隐隐觉得,容景遇这一次的布局不仅仅想要撼动苍澜国的根基,只怕还有其它的事情在安排。

郁梦离走到第二重宫门前时,却见容景遇一身白衣站在那里,郁梦离的眸光深了些,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道:“容太傅好手段,这一次又想要什么?”

容景遇看了他一眼道:“遇不知世子指的是什么。”

郁梦离淡淡地道:“你我之间,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时又何需装模作样?”

容景遇笑了笑道:“世子有精力操心那些不闲事,倒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

郁梦离看了他一眼,容景遇的眸光深似海,定定地看着他:“遇这一辈子有世子这个对手,真是一件幸事,去燕州之前,遇一直在想依谨相之才又岂能玩转朝堂,原本以为她真是无比聪明,而后才知,原来她的背后有世子这位高人在指点。”

郁梦离见他顾左右而言其他,当下淡淡地道:“容太傅说这些想告诉我什么?”

“告诉世子以前遇被谨相搅乱了头绪,一切只以为是她的手笔,所以未曾对世子的事情留情,所以才处处处于被动,从今往后,一切都会改变,将再不是这样的光景。”容景遇微笑道:“世子好生看着,往后的事情会越来越精彩。”

郁梦离闻言失笑,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哦,原来容太傅是想请我看戏,那敢情好,我久病初愈,如今也觉得无聊,容太傅有心情陪我玩,实在是再好不过。”

容景遇的眸光微深,扭头看了郁梦离一眼,却见他眉眼淡淡,那双眸子里分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那袭红色的三品官服穿在他的身上竟让他有几分超脱凡尘的感觉,那张脸上的淡然,又似天下万物都不在他的心上一般。

容景遇也微笑道:“能听到世子的这句话遇甚是开心,这一局棋的棋子我已先下了一颗,世子可得小心一些!”

“多谢容太傅提醒!”郁梦离微笑道:“棋艺之道,不在于谁先下,而在于谁的棋艺更高一筹!”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却又爽朗一笑道:“甚好,等的就是世子这句话!”

郁梦离的眸光一深,却也浅浅一笑。

战天南在候府里练刀,只见他的大刀一挥,生生将地面劈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溅起漫天的灰尘,汗珠从他的额前滴落。

他一个飞身,一记凌空踢朝后翻去,那是扎着一个稻草人,他一脚便将稻草人踢飞,支撑稻草人的木桩也应身断成两截。

“侯爷好生威猛!”一记赞美声从不远处传来。

战天南扭头一看,便见安静波双手负在胸前,嘴角含笑站在一旁的屋檐下,她一身蓝色的劲装打扮,男装穿在她的身上竟有一分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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