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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23)

明云裳走在大街上,打算回明府,然后很悲摧的发现她又被人跟上了。

她走过街角,极为敏感的觉得那个街角有潜藏的危险,只是那是离开这条街的唯一一条路,她的眸光闪了闪,斜眼间见到身边有一条河,一艘小船正丛河上驶了过来,她的眼睛一眯欲纵身跳上小船。

正在此时,一个男子飞快的朝她撞了过来,她眼疾手快的一个侧翻便避开了那一撞,只是身下一个不稳,便狠狠的朝河里栽了下去,之前撞她的男子见到这种情况不由一惊,手忙脚乱的欲伸手去拉她,只是已经不及,她华丽丽的掉进了那艘小船的船尾,小船顺流而下,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轻撑着竹竿,也不知怎的一划,那小船刹那间便朝前驶出十余丈。

明云裳掉下去的时候小船一阵轻晃,晃的她的头一阵炫晕,一抬眼,船竟已驶离了小桥,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记冰冷的声音传来:“黑公子,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明云裳一听到这记声音心里咯噔一响,一扭头却见容景遇一袭雪色白衣坐在船仓里,船仓半挂着一块竹帘,他的手轻掀起竹帘,手指修长指甲修的整齐无比,指节干净的几近透明,他的眼睛半看着她,嘴角微扬,眼神却一片冰冷。

明云裳微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算来我的容二公子也当真有缘啊!”何止是缘,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容景遇的手一松,竹帘又垂了下来,明云裳在船尾只能看到日光照过来的影子,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像黑公子曾爽了我的约?”

“其实也不叫爽约。”明云裳淡淡的道:“那天是容二公子说要向我赔罪所以请我喝酒,可是我回去思前想后却觉得容二公子并没有得罪于我,又哪敢让名动杭城的容二公子破费。”

容景遇冷笑道:“黑公子的借口当真是绝妙!”

“不算太妙,只是和容公子今日的偶遇差不多妙罢了。”明云裳嘻嘻笑道。

容景遇冷哼了一声,明云裳却又道:“俗话说的好,相请不如偶遇,容二公子既然想请我喝上一杯不如就在这船仓之中如何?”

容景遇不语,却伸手打开了他身前的小桌,抱出一坛酒来,他将酒坛子的塞子一拔,明云裳便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她的眼睛转了转,微微一迟疑便将竹帘掀开走进了船仓,却见他已经取出两个白玉酒杯放在上面,酒色是淡黄的,微黄的酒和纯白的杯配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好看。

明云裳前世是个品酒的高手,一闻到酒味再看到酒色便知道那酒是极品美酒,酒虫顿时被勾了起来,也不待容景遇说话,自顾自的在他的对面坐下,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果然如她所料,甘甜醇美,入口绵柔,当真是好酒。

她喝完之后大声赞道:“好酒!”人是人渣,酒却当真不错!

她说罢,又欲自己去倒酒,一把便摸在了容景遇的手上,他的眼底满是不快,极快的将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他有极严重的洁僻,平日不允任何碰到他的皮肤,上次被明云裳碰到了他的手,若不是想着明云裳还有利用价值,早一刀杀了她了。只是今日这般被明云裳再次摸到,触手的柔软竟是让他的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总觉得这双手应该是女子的手。

明云裳见他缩手,心里更加证实她之前的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又笑道:“只有二十年的女儿红才有如此甘醇的味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用秋日的新谷所酿,当真是好酒!”

容景遇淡淡的道:“没料到黑公子还是品酒的高手,我喜欢天下间的美酒,不过大多数是用来收藏,却极少喝,只有遇到投缘之人才会将酒取出来!”他几乎不饮酒,因为他觉得酒最能让人迷失本性,更会误事,而他无论何时都要保持清醒。

“真没料到容二公子竟将我当做投缘之人,如此便谢过了!”明云裳笑着虚还一礼,然后抱起酒坛子将那一坛酒一饮而尽。

容景遇只是看着,却并不阻拦,见她将酒全部喝下,眼底深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她将酒坛子放下,却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然后豪气干云的一把搂过容景遇的肩膀道:“容兄真是大方,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好酒……”

她的话一说完人便重重的栽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十八章 你妹的居心不良

容景遇只觉得一股酒气加一股花香扑面而来,花香幽深清远,酒香甘醇浓烈,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眼底的冷意更浓,这坛酒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儿红,而是用女儿红、杏花香、谷雨浓、剑之柔四大名酒掺在一起的,这四种酒掺在一起,仅一杯酒就能放倒一头牛,明云裳那样牛饮不醉才是真正的怪事。

他万分嫌恶的将明云裳推倒在地,她也就四仰八叉的倒在了船仓之中,嘴里也不知道是酒还是口水往外直冒。

他嫌船仓里酒味太浓,里面太脏,欲起身离开,却在刚迈开步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眸光深了几分,手轻轻伸了出来,欲朝她的胸口摸去,却又看到了她嘴角处的脏物,再看到她高高隆起的喉结,他的眼神有一抹复杂,却又嫌恶的将手缩了回来,然后大步走出了船仓。

他走出去后轻声吩咐道:“回惊鸿山庄。”

剑奴微愕,忍不住问道:“要把她也一并带回山庄吗?”

“本来想问出一二后就将她沉尸荷塘,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先留着她的命,将她带到刑堂,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问出她的底细,然后探出倚翠楼里的事情。”容景遇冷着声道。

剑奴微喜道:“是!”

容景遇目光冷冽,轻衣如雪般坐在船头,不多时小船便驶进了一条岔道,那河道弯弯曲曲的向南蜿蜒,直没入一道私宅的荷塘之中,那荷塘极大,方圆直有数千丈,此时烈日当头,当真有几分“接天莲叶无穷碧,印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

两人一进入荷塘,很快就有一叶轻舟驶了过来,容景遇轻轻一跳,便跳进上了那条小船之上,两艘小船竟是一点都没有动,这样的境界只有身怀绝世轻功的人才能做得到。

剑奴将容景遇送走之后,便将小船轻驶到荷塘的中心,中心处是一座小岛,小岛上盖着一栋房子,那房子从外面看来没有任何异处,看起来甚是普通。

剑奴将船停稳后便掀开船仓的竹帘,只是才一掀开,便觉得有一片凌厉的水光袭来,她久经江湖,应变极快,当下飞快的朝后退了一大步,一记铁板桥便往后倒去,却还是沾上了水,然后浓烈的酒味传来,她不由的一惊,只是她还来得及弄明白那酒是从何而来,只听得一声脆响,几块瓷片便凌厉的朝她飞过去,那瓷片没有劲风,方向却极为古怪,和她平日见到的手法完全不一样,她一时间不明所以,只得再退一步,这一步退下便已落在了岸上。

正在此时,船仓里却蹦出一人,极快的撑起船杆,船杆一点,小船便极快的朝荷塘里驶去,这一系列动作几乎一气呵成,那一撑之力竟极大,只是眨眼的功夫,小船便已离小岛一丈多远。

剑奴这才看清楚那撑船之人竟是早已烂醉如泥的明云裳,她不禁惊了一下,明云裳喝了那么多的酒居然还没有醉,实在是太过古怪!她咬了咬牙欲飞身上船,只是此时那船已离岛两丈有余,她的武功虽好,轻功却不是太佳,她没有把握能一下子跃过去,再则这片看起来平静的荷塘远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明云裳道:“你没醉?”

“我醉了。”明云裳微笑道:“醉在你家公子的男色之下,他走了,我自然也就醒了。”

剑奴怒道:“无耻!你竟是个断袖!”

“那是你家公子长的比你美太多,实在是难以对你动心,对了,你知不知道你们站在一起比起来你家公子更像女人,你更像男人。”明云裳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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