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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107)

谨夜风闻言脸色一片刷白,明云裳原本只是想恶心恶心他,在看到他的脸色之后,她就知道她的胡言乱语,很不幸的言中了某些事情,她把她的那些胡言乱语贴在现实面前一比对,非常悲摧的发现那种可能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谨夜风,他叹了口气道:“他是不是龙子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他的身份远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在宜城的时候,我曾见到一个京城来的公公到容府去寻他,当时我偷偷的听到一些话,听那公公的语气,他像是先帝游江南时和容府的二小姐所生之子,只是其中的细节,我并不知晓。而你也算是猜对了,我曾经意外失手杀了一人,正巧被他撞见。”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这事他本不愿说,若不是被明云裳逼得狠了,怕也说不出口。

明云裳的眼里有了一分明了,却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容景遇攻于心计,心肠又极为狠毒,那场太监是不是计中计不得而知,而她的前身和谨夜风情深意重,容景遇又因为某种原因想要娶她,难保不是一场恶毒的逼离计。只是她觉得谨夜风也不是什么好鸟,她的那些想法自也不会告诉谨夜风。

她淡淡的道:“原来如此。”

谨夜风听她的口气知道她并不信他的话,而他的心里却又满是苦意,他轻声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若不是被逼到一定的份上,我又岂会做下那样的事情,你如今这副模样,想来也是恨我入骨,你和世子成婚,我们之间想来是一错过这一生一世便难在一起了。”

明云裳听他说的惆怅心里不知怎的也有一股酸意,那抹情绪让她的心里平添一抹暴躁,她当下冷哼了一声。

谨夜风又道:“我知道你此番找上我本是另有所图,怕也是为了世子而来,只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这个状元郎根本就是受制于人,而这一次的殿试,依着容景遇的性子必然是会给我一个警告,往后的前程只怕也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顺利。”

明云裳觉得他很可恶,但是比起容景遇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当下便道:“能有多大的事情?这种事情终是把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他根本就是条恶狼,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你妥协一次,他便会让你妥协无数次,你这一辈子也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知道。”谨夜风无可奈何的道:“可是我如今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

明云裳的眼睛深了些道:“殿试的时候可以将书僮带进去吗?”

“大殿之上不能。”谨夜风答道:“不过传诏之人身边的贴身侍童却是可以进宫的,殿试完的赏宴依着往年的例子是可以在旁随侍的。”

明云裳轻叹一口气,谨夜风的眸光一深,似想起了什么,当下又道:“如果殿试失败,还有一个挽回的机会。”

明云裳看着他,他轻轻的道:“传闻自前朝开始,前朝开国首辅安子迁曾留下三道试题,能答对者就能成为国士,只是自前朝至今朝数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人答对过。”

明云裳微皱着眉道:“安子迁有这么牛吗?出个题目几百年来都没有人答对过?”她来这个朝代之后看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史书,知道一些关于安子迁的事情,史说上说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治世之臣,他有着滔天的本事,是文武全才,只做了五年的首辅,便将一个动乱的国家治理的服服帖帖,他的功绩和光茫甚至还盖过了当时的皇帝。他自己不但极有本事,还娶了一个极为牛叉的妻子楚氏晶蓝,传闻那个女子也是聪慧无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见识。

谨夜风有些生气的看着她道:“我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置疑安子迁的能力,这几百年来,还没有一人的才华能出其右。”

明云裳摸了摸鼻子,明白已死了几百年的安子迁在后世还有这样疯狂的拥戴着,当下不再说话。

她虽然并不喜欢谨夜风,却也知道如今只有帮且谨夜风坐稳状元郎的位置,她往后要做什么事情才会顺利,就算原本她对她的计划还有一点动摇,在遇到容景遇之后便更加坚定了,她这段日子被容景遇欺负的那么惨,总该寻些机会好好的治治他!

容景遇离开客栈之后,坐在软轿之中,心思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他十指相扣,又不时的分开,似在想什么事情。

如今京城里的局势,已远远比他想像中的要复杂的多,战天南在昨日里已简装回到了万户候府,两人的梁子早已结下,如今已是水火难容。昨日里战天南一回到京城,就便装去了一趟兰陵王府,为什么而去,他也能隐隐猜到一些。

他正在沉思之际,软轿却停了下来,他正欲掀帘,车帘却被人掀了起来,他抬眸一看便看到了狄英的脸,狄英看着他道:“容二少爷,六公子有请。”

容景遇掩住心里的不喜,淡然道:“劳烦带路。”

狄英轻轻点头,便带着他走进了一旁的偏巷之中,容景遇跟着狄英走了几分偏巷之后,终是在一间普通的民宅前停了下来,狄英轻扣了三下门环,门被打开,一个青衣侍从看清二人之后便将二人请了进去。

巷子虽偏,屋里却极为宽敝,竟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狄英带着容景遇穿过一个回廊,走进了第二重院子,便见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束着金环的男子站在一块写着“朝花夕拾”的牌匾之下。

狄英恭敬的道:“六公子,容二少爷请来了。”

容景遇微微屈身行礼,那男子却是连头都没有回。

狄英看了容景遇一眼,却见他眉眼淡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郁梦心的手轻轻摆了摆,狄英会意,轻轻施了一个礼便退了下去。

郁梦心犹自望着那块牌匾不出声,他不说话容景遇也不说话,却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块匾,匾里四个字却有些特别,朝夕二字写的极为雄健,笔锋处的杀伐之意极浓,花和拾却写的极为秀气,透着淡淡的温柔之色。

这四个字,明显是两个人的手笔,而且是一男一女。

匾上的字已有些陈旧,四周的木头已见风雨之色,容景遇见过兰陵王的手书,认得那苍劲有力的字是兰陵王的,而那秀气的女体字却并不认识,而他见郁梦心的神色,却终是明白那只怕是郁梦心生母所书。

他心中明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陪郁梦心站在那里。

两人站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郁梦心终是问道:“可看出来什么来呢?”

“看得出王爷与夫人伉俪情深。”容景遇缓缓的道:“传闻夫人美貌举世无双,而且极为聪慧,纵然王爷因为夫人的身份特别未能迎娶夫人进王府,可是因为这一番亏欠却对六公子宠爱有加。”

郁梦心回过头来看了容景遇一眼,他和郁梦离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因为不是一母所生,长的几乎完全不一样,只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男生女相,只是郁梦离美的似妖似狐,不似人间的人,而郁梦心美则美矣,却还透着一丝粗犷之气,就是因为他这一会粗犷让他和郁梦离的人生完全不同。

两人的生母都是人间的尤物,两人都像生母多过于像兰陵王,而两人的模样每次让兰陵王见到时都会有不同的感触。

容景遇对于王府的那些事情知道的远比寻常人多的多,只是郁梦离由于身子不适,一向深居简出,再有那不祥的传言,他也是直到郁梦离到达宜城时才寻了那个机会见了郁梦离一面,只一面,他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郁梦心冷冷一笑道:“伉俪情深!”

容景遇不知他今日的真正目的,只是站在那里并不多话。

郁梦心又道:“再长久的感情也敌不岁月的摧残,阿遇难道还参不透吗?”

容景遇没料到他会将话锋转到他的身上,当下微怔,却缓缓的道:“若是参不透,就不会再动娶妻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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