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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280)+番外

秦思明盯了谢桥好半响,才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搬回去』

谢桥根本连头都不抬,秦思明气的不行,一抬手把炕几上的茶碗扫落地上,:

『我说搬回去』

外头的巧月巧兰不禁唬了一跳,巧兰刚要进去,被张妈妈一把拉住,摇了摇头。心里却琢磨,什么话,总要当面说开了才好,像前几天那样总是僵着,可如何是个了局。也许这样发作一场,说不准就好了也未可知。

秦思明见谢桥理都不理他,更是怒火上涌,上前一把抓起谢桥的手:

『搬回去,你听到了吗』

谢桥终于抬起头来,明眸里丝毫不见一丝恼意,只是冷而淡的道:

『二爷好威风,我是给你腾地方,省的二爷瞧着我别扭,不正好顺了二爷的心意,现在这样恼,到越发让人摸不清头尾了』

秦思明死死盯着她:

『腾地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桥颇为讽刺的笑了笑:

『没什么意思,别说二爷收两个丫头,就是巴巴的抬了几房妻妾进来,也是该当应分的,那个院子本来就是二爷的住处,我搬出来也是正经的规矩』

秦思明气了脸一阵青白,一抬手,就把炕上的炕几也掀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巨响,谢桥仍是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这个男人明显气急败坏,谢桥眼中闪过疑惑,细细想来,的确不知道为什么闹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秦思明气的几乎压制不住胸中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跳的,甚为吓人,俊朗的脸上因怒气勃发,而显得有几分扭曲的狰狞,点点头道:

『好个桥妹妹,好个自小聪慧的公侯千金,这女戒闺训都读得好,倒是理直气壮的拿这个来当借口,我不过身边有两个丫头服侍,你呢,你私会外男,不清不楚,就是打到老太太跟前,你也失德在前』

『私会外男,失德』

这样的罪名,足以致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女子于万劫不复的死地,谢桥不禁惊跳,小脸顿时惨白惨白的:

『你胡说什么』

秦思明笑了:

『我胡说,我倒再要问你一遍,南丰国的太子穆通你可识得,他是不是心里思慕着你,你们可曾私下会面,可曾有什么私相授受』

这几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但是仍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他知道,这件事若传出去,与谢桥名节有损。

谢桥不禁愕然,猜来猜去不晓得,原来竟是这撞公案,冷静下来,略略沉吟道:

『穆通是云州寒神医的弟子,当年父亲染疾,我迫不得已女扮男装去请寒大夫,便识得了他,并无过深接触,当时也并不知道,他就是南丰国的太子。那日在外面见他,是因为探了如玉的病那次,他遣了丫头拦我的马车,我想到如玉和大哥哥,便去见了他一面,我和他之间光明磊落,并无龌龊』

秦思明心里也并不真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可就是禁不住醋海翻波。这时听见她徐徐道清原委,倒也冷静了下来,问:

『那之后南丰国太子就放弃了和亲,改成了他妹妹嫁给子谦,你,你们,他他……』

说了几个字,望进谢桥澄澈明亮的眸中,竟说不出口,心里的猜测,也怕自己一时吃醋,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谢桥必要又恼。

这些日子别扭闹的,也着实让秦思明苦不堪言,这时候听到谢桥说的这般清楚明白,自己再要问下去,可就真掰扯不清了,可让他就这样服软,又觉面子上下不来,只愣愣的盯着谢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收拾。

谢桥没有他这么多顾虑想法,只想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他可以冷落自己,但若是把这么个大罪名扣到她脑袋上,她也着实消受不起,因此盯着他又说了一遍:

『我和穆通,并不龌龊』

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想离了他去对面坐着,可那里想到,这猛的站起来才走了两步,就觉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晃了晃,闭上眼就软倒下去。

秦思明哪里想到忽然就有了这番变故,吓都吓死了,怎会还顾得上纠结面子生气,一把抱住她,惊慌的唤她:

『桥妹妹,桥妹妹......』

外头巧月巧兰张妈妈几个听见动静,忙着跑进来,忙忙乱乱的收拾妥当,请了太医来。

太医细细请了脉,站起来露出一个笑意,望着在一边来回转了几趟的秦思明道:

『二爷莫急,二奶奶不妨事,这是有喜了,日子短,脉上虽不大显,老夫却是十拿九稳的,这里给二爷道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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