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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200)+番外

谢桥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的变了,从一开始害怕父亲娶继母回来刁难自己,到现在希望父亲能有个可心的伴侣,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谢宜岳当成了真正的父亲,从而希望他的人生也能幸福美满。

说实话,对于故去的母亲刘氏夫人,谢桥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也谈不上替她不平和怨愤,只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微微叹了口气,把信收了起来,京城来信倒是拉回了谢桥的些许理智,让她重新来审视现实,即便如今在云州,自己也要多留些心眼才是。阴谋诡计,明争暗斗,隐藏在一片祥和之中,兴许更令人防不胜防。

谢桥不禁为父亲担忧起来,也头一次体会到原先自己的天真,这个云州知府那里是个清闲的差事,简直是架在火上烤,既要应付镇南王,又要让皇上放心,得罪任何一方,说不定就是大祸事。

想到此,谢桥打了个寒颤,倒是开始怀念猫在谢府里的日子,和谢雅谢珠的那些小龌龊,如今想来,真不算什么大事了,尤其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聪明了,以镇南王的城府,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配合自己将计就计的演了这么一出戏。

还有那个穆通,寒清、现在想来个个不简单,谢桥按按自己的额头,忽觉一阵隐隐的疼,自己果然不是这块料,内宅的小打小闹还能勉强应付,一上升到阴谋诡计的高度,自己就歇菜了,以后还是尽量躲着点,镇南王身边这些人为上,自作聪明要不得。

打定了主意,谢桥倒是收了原来的心思,在府里安分的呆了半月都没出门,期间,穆通来找过她几次,都被她寻借口推脱了。

穆通哪里想得出这其中的缘由,每次从府衙铩羽而归,心情都极度不爽,想到此,手里的剑冲着边上的一株开的正好的花树,唰唰几剑砍了个稀烂。

历琮之和寒清并肩走出连廊,正看到这情景,历琮之皱皱眉道:

『他最近怎么了?』

寒清道:

『去了府衙几次,谢乔都避而不见,想来正因为这个烦恼』

说到这里,不禁沉吟半响道:

『说起来也蹊跷,自上次从别院瞧了蹴鞠回来,就再也见不着面了,那天瞧着脸色也不怎么好,难不成是病了,明儿我还是亲自去府衙走一趟吧』

历琮之倒是笑了,挑挑眉道:

『怎么,难道师妹真想收他这个弟子』

寒清道:

『有何不可,我瞧着她倒是个可造之材,即便不学武,师兄的一身医术也有了着落』

历琮之瞧了她一眼,叹口气道:

『大师兄已经去了这些年,寒清你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麾下的青年才俊不少,你挑一个,我出头给你做媒,定然让你嫁的风凤光光的,如何』

寒清脸色一黯,低声道:

『二师兄还是不要管我的事了』

说着疾步走了出去。

历琮之目光微闪,对后面的掌府官道:

『明日请谢知府过府饮宴,本王也该会会他了』

谢宜岳接到镇南王的请帖,倒是有些忐忑起来,自己来了这小一年了,他都以各种名义推脱不见,如今这是什么缘故,即便忐忑还是要去。

第二日略略交代了林伯几句,便去了镇南王府,平常自己连进去府门都难,今日却被掌府官满面笑容的迎了进去,谢宜岳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宴席摆在后面花园,一抬眼就看到正前方的镇南王,忙跪下道:

『微臣云州知府谢宜岳,参见王爷』

镇南王站起来,几步过来扶起他笑道:

『谢大人何必行此大礼,前一阵我身体不适,倒是怠慢了大人,大人莫要怪罪本王才是』

谢宜岳忙道:

『不敢不敢』

席间坐满了云州的大小官员,镇南王倒是把谢宜岳安排到了自己的一席,摆摆手笑道:

『咱们今天不谈公事,只赏花吃酒谈风月,谢大人,你看我府里这几株山茶开的可好』

谢宜岳看过去,只见周围花圃中,有数株名贵的茶花,明媚鲜艳,忙赞了声好,历琮之哈哈笑了起来:

『谢大人出身世族名门,自然见多识广,既然说好,便是真好了』

席间官员纷纷附和,谢宜岳一时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头皮发麻。

这位镇南王可以说是三位藩王中最难斗的一位,别看年纪轻,城府却深不可测,手段也厉害,出京的时候,岳父大人已然提醒他这个云州知府难当,到了云州才知道,岂止难当这样简单,虽然心里知道,以镇南王的精明,既然不想和朝廷撕破脸,就不会把自己如何,可是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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