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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相公倒霉妻(35)

南烟心里暗骂老天爷不公,这个人明明一肚子坏水,却给了他这样一副好皮囊。前尘往事又浮上了心头,帅又怎样,当不了饭吃,一个不小心还得担心被他吃掉。想起今晚的处境,转瞬间眼里又只剩下鄙夷。

白洛飞看着油灯下的南烟,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黄色,平添了几分温柔。没有了白日的张牙舞爪,男装的她少了女儿家的娇柔,却又多了几分可爱。

待看到南烟眼里鄙夷之色时,心里微微的叹了叹,她怎么就这么讨厌自己。回想起她在船上的一言一语,终是明白了自己不仅仅在船上吓到了她,而是早早的她便讨厌了自己。在朝京里自己无能的传言定是传遍了各个角落,她定然也是有所耳闻的。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保护色,到了她的面前居然是那般的无耻与荒诞,只怕这才是她讨厌自己的源泉吧。

只是这些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楚,要解释也不是现在,不说隔墙有耳,就说她现在这副戒备的模样,又岂能听得进去,看来得等到马致和与婠婠的婚事结束后,把她带回青楚,再好好的对她解释了。

白洛飞只觉得生平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他虽然命运多桀,但一直相信事在人为。在他过去的二十五个年头里,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发展,唯有这个莫南烟,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白洛飞的手微微向南烟伸出,还未靠进,便看到了南烟瞪大的双眼,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愤怒和警告。白洛飞不理她,手还是伸了过去,南烟一个侧身便机敏的避开了。待顺着白洛飞的望去时,一只硕大的蟑螂爬在墙上,看到那只蟑螂时,南烟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不是怕蟑螂,只是以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曾被一只蟑螂爬进过耳朵,那种滋味比死还要难受。自此之后,蟑螂便被她例为全世界最恐怖的动物之一。

白洛飞的手指轻弹,那只蟑螂便飞上了西天。

南烟吓得尖叫一声,便“嗖”的一声钻进了白洛飞的怀里。

白洛飞感到好玩之极,曾想过千万种方法让她主动投怀送抱,却都是或多或少有些强迫的性质。没料到却因为一只小小的蟑螂便让她心甘情愿的往自己的怀里钻,心里不禁有些感谢起那只可爱的蟑螂来了。

白洛飞自认虽不是风流之人,但至少是阅女无数,但此时抱着南烟的身子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是大喜过了头,或者是一切太突然?他不知道,心却没来由的加速了跳动。

南烟闻着他怀里淡淡的清草香味,心里没来由的安心了不少。低低的问道:“死了没有?”

白洛飞知道如果回答“死了”,她便会毫不犹豫的从怀里钻出来。这一刻的温柔再也不能享有,撒谎本是他最擅长的武器,这个时候如果不说谎便太对不起自己了。

便道:“它就在你的身后。”一句许引得南烟往他的怀里钻的更加的厉害,也抱的更紧了些。白洛飞的心温暖了一大片,觉得时间若在这一刻停止该有多好。她不再怕自己,永远这么相依相偎。

马致和拉开帘子看到和便是这副场景,原以为她被白洛飞欺负了,没料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相依相相偎的景像。他终是明白纵然没有婠婠的事情,她也不属于他。婠婠的房间说什么也不愿再进去,看到杜翁那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杜翁,还有茶喝吗?”

马致和坐在桌上喝了一夜的茶,茶能提神,一点都不假。这宁静的夜里,左边房里是自己将来要娶的女人,右边房里是自己所爱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最可怜的是,他对那个女子在别的人男人怀里是连一点立场都没有。

这二十几年来的事情一幕幕在脑中浮现,他只觉得痛苦不堪。不知从何时起,为了世子的地位,父亲所谓的千秋霸业,他隐忍了许多,越是隐忍便越是磨灭原本的他,原本那性格刚烈的他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软弱的躯壳,被父王操纵的躯体。

[缘起:第四十七章居心不良(二)]

南烟只觉得过了好久,还没有听到白洛飞说蟑螂已死的事情,忍不住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看过究境。地上只有一具蟑螂的尸体,才惊觉又被他耍了!

南烟从白洛飞的怀里飞快的爬了出来,对着他怒目圆瞪,却意外的看到了白洛飞眼里的那一抹柔情,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让她有一瞬间的心动。她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面,可是只是转瞬间他眼里的温柔没有了,有一丝失望,还有一丝无可奈何,嘴角边似乎还隐隐挂着嘲讽。

南烟只觉得怒火中烧,骂道:“你真是个卑鄙小人,蟑螂早就死了你却还在骗我它没有死。”

白洛飞看到南烟从自己怀里爬起来怒目而视的样子,觉得她简直可爱至极,想起她以前的种种,不由得对自己暗自嘲笑,知道自己这一生只怕是真的要折在这个无盐女的手里了。他眸光转动,流光溢彩,轻轻的道:“我没有骗你啊,我回答你的是它在你的身后,一点都没有错啊,你看,它确实在你的身后。”

没错,那只蟑螂确实是死在南烟的身后,她突然找不出话来辩驳,这个无良的骗子加痞子,只得瞪着他道:“那你也不能趁机占我便宜啊!”

白洛飞露齿一笑,笑的有些纯真,他有些无辜的道:“我没有占你便宜吧!好像是你一看到蟑螂就往我的怀里钻。若说占便宜的话,”他眼里闪闪发光“好像是你在占我的便宜吧!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抱我抱的死紧,拉都拉不开。”

南烟的脸一红,刚才的那一幕,她受到了惊吓,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但还是知道自己有死死的抱住了他。心里还没来得及害羞,却被白洛飞的一句话给吓到半死:“所以,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要对我负责!”

南烟只觉得血冲上了脑门,这是什么话,这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吼道:“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你真是会颠倒黑白!”

白洛飞笑的云淡风轻道:“如果你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的话,那我对你负责好了,娶你就好了。大不了再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这样总可以了吧!”

南烟只觉得气结,绕了这么一大圈,没料到却绕进了这个男人挖好的陷阱里去了,这下倒好,不管是谁占谁的便宜,谁吃了亏,若要负责的话,好像她都得嫁给他。

南烟暗骂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智慧居然输给了这个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男人,真是气疯了!他那抹挂在嘴边的笑容,成了大大的讽刺。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可是现在自己好像处处受制于他,却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右手握紧了拳头,想像着打花他那张自认为极帅的脸蛋,打蹋他那高挺的鼻子,再把他的眼睛打成熊猫眼。可惜一切都只能是想像,手也不敢动,因为知道一百个莫南烟都不一定打得过一个白洛飞。

白洛飞见那南烟嘴角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及恨极的眼神,便知道她此时定是有些气恼自己。却也不怕死的道:“娘子,夜已深,我们睡觉吧!”

一句话把南烟从想像拉回了现实,是啊,夜已深入了,是该睡了,可是若是跟眼前那个男人睡觉的话,还真的不如一夜不睡。

南烟恨恨的道:“要睡你自己睡,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

白洛飞知道要她接受自己需要时间,他什么都不多,就是耐心多。他也不恼怒,淡淡的道:“娘子莫不是害羞?其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在辽海之上,我们便已同枕共眠过了!夜色已深,寒气又重,娘子的风寒才好,莫要着凉了,还是早些休息才是。”

南烟怒目圆瞪,想着白洛飞若是用强,自己便大叫,反正屋子里还有其它的人。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不怕这所谓的名节,若是怕的话,当初也不会叫人那样“宣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