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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相公倒霉妻(127)

南烟一见他神情变冷,那副模样便与钟痕一模一样,心里厌恶之情大起,当下冷冷的道:“我觉得公子好生奇怪,殿下是公子的兄长,公子想知道乔风的事情,大可以去问其兄,又何必与我在这里拐弯抹角,我与公子算来只是初识,又为何要将这些私事相告?”

钟铭再一怔,没料到她居然说翻脸就翻脸,脸皮扯破了,他却还用不了强,当下叹了口气道:“姑娘的脾气看来还真不小,只是本王对姑娘并无恶意。我与王兄之间的事情,以姑娘如此聪明的头脑,也定然能猜出一二,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只是想知道王兄在与青楚的那一场仗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烟心里冷笑连连,语气却极为清淡:“我自然知道王爷对我无恶意,只是你们兄弟间的事情我却不愿意参与,我生性淡漠,又是一介女流,那些事情我又如何得知?若要问起我为何与太子殿下相识,又如何会治水之术,我只能讲这只是偶然罢了。若要问我与太子殿下私底下关系如何,王爷这么聪明之人,又如何猜不出,我出门他都不放心,一直派人跟着,我与他的关系,不用说王子也明了。我人在他的手中,而且只有一条性命,我也还有我所珍惜的人,还盼着能留下一条命与家人团聚,请王爷高抬贵手,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她的一席话既点明了她与钟痕的关系不佳,也说出了她是阶下囚的事实,至于她到底是谁,便由得钟铭去猜了,反正他那么喜欢打哑谜。

果然钟铭的眼睛一亮,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在收集钟痕挥兵南下的败迹,一百万大军只余四十万回来,接着润泽湖又决堤了,他一直觉得这些事情有着必然的联系,只要他找出这中间的关联,以及有利的证据,父皇就是再宠钟痕,也不得不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现在这人乔风好似知道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若能把她从钟痕的身边抢过来,事情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钟铭定定的望着南烟道:“乔姑娘若要回家与亲人团聚,在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南烟没有忽略掉他所有的表情,便也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当下不冷不热的道:“乔某自然极想回家与家人团聚,但是要从殿下手中逃脱又谈何容易!”这个钟铭是一步一步朝她预定的方向在走了。

钟铭脸上是满满的自信,他胸有成竹的道:“本王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要从大皇兄手里救出一个人来,还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虽不说与钟痕抗衡,但却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了。

南烟嘻嘻一笑道:“王爷实在是个有趣之人,只是对于才初见的乔风又什么要付出如此多的心力,想必也还需乔某做些什么吧!”

钟铭定定的看着南烟道:“乔姑娘,不如外面来做一个买卖吧,我帮你回家,你帮我收集润泽胡决堤是因为那场战争的证据,如何?”

南烟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千难万难,但对我来讲却只是些许小事。在我把这个证据交给王子之前,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为何,南烟对他并不是太信任,一个连自己兄长都算计的人,她又为什么要相信。

钟铭一听她这样说话,忙问道:“乔姑娘有什么尽管说来,本王照办。”他的神情与刚才差异甚大,眼睛满是惊喜与急切。

南烟微笑道:“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乔风的胆子又一向不大,虽然王子答应了护我的周全,但是太子殿下若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只怕乔风有十条命也不够死,不是怀疑王子的能力,而是实在是惧怕殿下的威势。所在希望送我离开时我再将东西给到王子,王子等我离去后在拆开揭露太子的罪行。不知道王子意下如何?”

钟铭一听,脸上有抹疑云,却也知道乔风说的在理,但是若按她说的去做,她要是给的资料不齐又打谁要去?南烟见他面色有疑惑,便正色道:“如果王子信不过我,大可以去找别人。”现在是他在救她,又不是她求他,她才不怕他。

钟铭见她脸色大变,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块,却又拿她无计可施,只得道:“乔姑娘误会本王的意思了,这样吧,等一切安排好,我派人护送姑娘回家。”

说是护送,还不是一看情况不对,便又命那人将自己押回去,南烟也不点破,反正她的“证据”是不会令他失望的。当下笑道:“如此一来,便让王子操心了!”

接下来的话便是闲聊了,两人一直胡扯,直扯到日暮西山,云蝶儿也从船舱中出来,说是要天色已晚要回相符了。钟铭便又带她们去悦游楼饱餐一顿才送她们回去,南烟只觉得心情舒畅,不管钟铭的诚心又多少,至少她又多了一条回家的路。

南烟回到梧桐院时,取出火石,正欲电灯,旁边的油灯便已点着,把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却是钟痕在她的屋里。

南烟拍了拍胸口道:“没料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也会装神弄鬼!殿下到我的屋里来做什么?”

钟痕坐在屋里的摇椅上,任凭椅子晃晃悠悠,声音有些清冷:“你本事还真不小,这样也能和六弟搭上关系,他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南烟自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钟痕的眼睛,只是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她心里警觉了起来,却也知道她在船上与钟铭的交易钟痕就算再厉害也一定不会知道,便淡笑道:“六王爷温文尔雅,实有君子之风,交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实在是一件美事。”

钟痕的椅子还在摇摇晃晃,看也不看南烟道:“是吗?看来披着羊皮的狼就能瞒过聪明的莫南烟,也不知道是我小看了你,还是小看了他?”椅子在摇,昏暗的灯光照在钟痕的脸上忽明忽暗,南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听到他的话,南烟心里一怔,钟痕的话里有话,却也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钟痕将摇椅停了下来,两眼定定的看着南烟道:“不要在我的面前耍是吗花样,钟铭他不说我的对手,你如果想他帮你逃走的话,只怕是打错了算盘,他没有那个本事。”

南烟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只觉得周身被一阵压力所包围,心里有丝无措,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也望着钟痕的眼睛道:“昨晚已与殿下讲过,我又我自己交朋友的权利,没错,我无时不刻不再思念飞,无时无刻都想回到他的身边。能有今日的局面,我只能讲,都是拜你所赐,也怪我自己一时大意,错信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钟痕与她对视了几秒,南烟都能感觉到空气的凝重,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气,钟痕收回目光,又坐进了摇椅,却轻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烟冷冷的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求殿下放我回青楚。”

钟痕冷笑道:“我没有不遵守我们的约定,而是你的夫君在以为你死了三个月后,便向南风国的抚摇公主求了亲,他们的婚期便定在三个月后。你一直说他很爱你,我本来还在猜想,他怎么也得等个一年半载才会娶亲,没料到他却这么迫不及待。我见你心心念念着他,也着实可怜,一直没忍心告诉你,你倒好,还把那样一个负心的男人当做宝。”

南烟一听大惊,怎么可能?昨天采儿还告诉她白洛飞因为她的死讯而难过至极,又怎么可能娶其它的女子。当下大笑道:“我发现殿下为了掩盖至极言而无信的事实,便不惜用其它恶毒的言语来中伤飞,实在是可笑至极!”

钟痕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扔给南烟道:“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便让人把白洛飞的求亲信给偷了回来,听说那封信是他亲笔所写,你在他身边那么久,想必也识得他的字,一看便知。”

南烟心里七上八下,却也知道那个南风国在宵鸣封地之侧,若得到他们的帮助,要灭掉马问天便不是难事。白洛飞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只是对感情看得极重,若是真以为她死了,娶了其它的女子,也不无可能。只是这个求亲信若是真的,又让她如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时间手忍不住有些发抖,却怎么也打不开那张黄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