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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826)

皇帝的眸光转深道:“那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朕听听再说。”

“青鸾虽然自小不在父亲的身边长大,但是血浓于水,父亲行事是个稳妥之人,他这么久没有递折子进京,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而圣上身边已没有合适的将才领军打仗。青鸾自小也读了一些书,看到历史上那些女将们为父出征之事,甚是佩服。青鸾不才,也想效彷前朝烈女,带兵救父,为圣上解忧!”

皇帝的眼里微微有些惊讶的道:“你要带兵出征?”

“正是!”白玲珑咬着唇道:“上次青鸾被乐辰景所害,无半点反抗之力,却是深恨乐辰景之行事,这段日子我在家里苦思良久,若是给我一万人马,我定要将洛王府踏平,杀了乐辰景才算解恨。而今父亲又出了事情,青鸾虽是女子却也知南疆之事,十之八九也是洛王的手笔,兵书有云,擒贼先擒王,若是将洛王和乐辰景擒下,便能消除所有的祸事!”

皇帝闻言眸光转深,眸子转了一圈后微笑着将白玲珑扶起来道:“你有这份心思朕知道了,只是你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弱质女子,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连刀都拿不动,又哪里能做行军打仗之事,定国公的事情朕自会安排人去处理,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白玲珑的眼里有太多的担心,她看着皇帝道:“圣上……”

她的话还未说完,皇帝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嗽的比第一次厉害太多,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她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皇帝扶住,然后大声道:“来人啦,快传太医!”

李公公忙奔了进来,忙差人去请太医,很快郭品超便被请了过来,白玲珑如今尚未有份位,此时要替皇帝更衣便有些不便,她只得起身回避,在门口与郭品超擦肩而过。两人以前在杭城时也曾见过一面,此时再见,两人的眼里都有一抹淡淡惊讶,却只是一眼罢了,并未再多看一眼。

白玲珑记得两个月前见皇帝时他的气色尚好,此时便病成这副模样,只怕和这郭品超有脱不了的干系,她的心念一转,当下便施然离开了皇宫,她的手里握着一枚金色的令箭,她的任务也已经达到了。

郭品超早就听说了万青鸾的大名,却不知竟就是她,再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隐隐猜到了几分,当下嘴角微微一扬,觉得甚是有趣。

皇帝这一病便病的甚是严重,当夜便召了几位亲王郡王进宫侍疾,宫中的妃嫔也被传进了寝殿。

第二日一早,皇帝清醒了几分之后,连下了三道圣诣,第一份立他年仅九岁的皇长子为太子,第二份的是立白玲珑为德妃,三日后进宫伴驾,第三份是封苏连城为平东大臣,掌管所有辽东的战事,着他平定万知楼之祸。

这三份圣诣一下,朝堂上下顿时议论纷纷,一时间各种传言也纷至沓来,有传闻皇帝病危所以才会立太子,可是又有传闻说皇帝在这个时候还立妃,身体怕也没有想的那么差。只是这几日期皇帝并未早朝,又加深了第一个猜测。

而这几日能进宫面圣的大臣也没有几人,苏连城却是其中的一个。他的圣宠不灭,实是让朝中大臣有了万千的猜测,一时间原本已经冷落的苏府门庭又热闹了起来,只是苏连城的性子大变,不再在府里见任何朝臣。

这一日苏连城下朝后又去了望川楼喝酒,打开他常去的包厢的门,便见到一个脸带银制面具的男子坐在那里,他神色自然的坐下道:“你终于来了。”

说罢,他取出两个杯子,给安子迁也倒了一杯酒。

“你在这里等我?”安子迁看着他道。

“是啊!”苏连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记得上次见你便在这里,想来这望川楼才是真正的万知楼的分舵吧,楚晶蓝上次用来陷害我的所谓分舵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带着朝庭的兵马将这里封掉?”安子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问道。

苏连城笑道:“就算是我看破了这些又有何用,就算我将万知楼灭掉又有何用?”

安子迁微微一愕后笑道:“苏大人的这句话里可是大有深意啊!”

“也没有什么大的深意。”苏连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道:“我上次去洛王府找楚晶蓝的时候原本想让她带信给你我对万知楼从来没有恶意,只是她恨我至深,想来也曲解了我的意思,巴不得用你的势力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安子迁的嘴角微微一勾后笑道:“苏大人这样说其实你心里对她成见还不是很深?”

苏连城笑了笑道:“是啊,就是因为成见太深,所以才活该有现在的报应!”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苏连城又道:“我知道你只怕也是极讨厌我的。”

安子迁缓缓的道:“讨厌谈不上,但是若说有多喜欢你也是骗人的,不过对我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万知楼,所以只要对万知楼有益的事情却是和谁全和作没有太大的关系,苏大人等了我这么久,想来也是有事找我。”

苏连城闻言却笑了,他看着安子迁道:“你这句话我听着却是极舒服的,我找你其实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还是招安之事。”

安子迁闻言将手负在胸前道:“你觉得我有可能被招安吗?”

“自然不可能。”苏连城微笑道:“只是我却觉得在这个时候被招安对万知楼而言是件好事。”

“何以见得?”安子迁看着他问道。

苏连城的眸光浅浅的道:“因为只要你被招安了,才能这片乱世中存活下来,才能不被洛王吃掉,成为西凤国新的君主。”

“我怎么觉得苏大人的话里还有话?”安子迁的眼里有了一分寒意。

苏连城轻叹道:“其实并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觉得你若是做君主的话会比洛王更适合。”

安子迁冷笑道:“你看过一个整天戴着面具不愿见人的君主吗?”

苏连城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无奈道:“不是你不能见人,而是你愿意以真面目见人,因为你此时若是以真面目见人的话依着洛王的性子又岂会放了楚晶蓝。”

安子迁眸光微深道:“你何时知道的?”

“红霜死的时候来找过我。”苏连城缓缓的道:“她曾告诉我来见我之前只见过你和楚晶蓝,她在辛府的时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辛夫人纵然恼她也不可能下那样的杀手。而你若是全武功的话,那么以前我所有解释不清楚的问题就都能解释清楚了,我也就能明白为何你从我回到杭城开始就如此的讨厌我!”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我?”安子迁的眉头微皱道。

苏连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没脸再去洛王府找你和楚晶蓝,就唯有在这里等你。”

安子迁闻言眸光深了些,苏连城轻轻的道:“其实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纵然你遮了面,变了声音,身形也略有改变,可是却还是会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一点在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了感觉,可是当时疑点太多,我不敢确定,直到这一次红霜的死,我才能完全确定下来。”

安子迁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去告诉洛王,那样你便可以得到他的信任。”

“卖友求荣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的结果。”苏连城轻轻的道:“更何况在我的心里,是真把你当做是我的亲弟弟的,之前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依你的本事早可以让我死无数次了,可是你却没有动手,我又岂能对你下得了手?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真成了那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安子迁不语,对于如今天的苏连城,他的确有太多的怀疑,自从他娶了楚晶蓝之后,所有的一切便都变了,两人亲如兄弟的感情已在一日日的猜忌中消失殆尽。

苏连城见他不语,当即苦笑了一声,却很快就又恢复如常,他轻轻的道:“你若是不信我,随时都可以来取我的性命。”说罢,他缓缓起身,掀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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