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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823)

梦溪在他这里的这几日,可以说是想尽了法子想要逃跑,只是拉格可不怕这个令整个西京文武百姓害怕的公主,也不怕她耍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带着草原的勇士牢牢的守着她。若不是乌铮有严令不让拉格伤了她,只是依着拉格那不太耐烦的性子,早拿刀子将梦溪给剁了。而拉格这几日为了防止梦溪逃跑,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也没少吃苦头,却又尽心尽责,让这个机变百出的公主逃不出房门半步。

梦溪不理他,只看着安子迁道:“你真的是银面阎罗?”

安子迁微笑道:“公主聪明无比,安某拜服。”到此时很多事情不需要再隐瞒,而且她有拉格看着,想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驿站,而乌铮对梦溪的情意,他也看得出来,这一对惊世骇俗的男女,实是最为合适的的搭档。

梦溪怔怔的道:“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传闻你是个人渣,可是堂姐却把你当做宝贝,想来你必有过人之处才会让她对你动心。”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蠢的,竟是连这一层也没有想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了万分难过,她待楚晶蓝是发自真心的,可是楚晶蓝却有很多事情都瞒着她,想起以前的种种,她便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为愚蠢的人,楚晶蓝之所以接近她,怕也是想要利用她罢了。

她重重的咬上了自己的下唇,有一种被人欺骗后的浓浓怒气,只是转念又想,当初皇兄对楚晶蓝和安子迁的百般逼迫,甚至还下手害过楚晶蓝,险些便要了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楚晶蓝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她这样一想,心里又微微好过了一些,只是心里终究是有些堵的,皇兄的那些妃子她虽然也不太喜欢,可是安子迁却那样就将她们全杀了,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安子迁缓缓的道:“我娶她的时候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之所以嫁我是因为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对她而言,我是纨绔子弟还是江湖第一帮的帮主并没有任何差别。真心相爱的人是不会在意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会在意他是何模样。”

梦溪的眼睛顿时红的像兔子,她咬着牙道:“你这个骗子!”说罢,一掀帘子便又跑回了内室。

她原本想大骂安子迁一顿,再大骂乌铮几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安子迁的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竟是骂也骂不出口了。她的心里原本想要一份纯真的爱情,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悄然改变,先是皇兄的赐婚,紧接着又失身于乌铮,纵然她心里也觉得乌铮不失为男子汉大太夫,也合她的心意,只是如今她将要面临的是国破家亡的事情,她又如何能淡然的处置她的感情?她和乌铮的情路又要如何走下去?

她原本是极为有主见的女子,可是这一刻却完全迷失了方向,纵然乌铮不会参与逼宫之事,却也算是间接的参与了。而她又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流了下来,心里苦到极至。

她暗暗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为皇族尽一分力,要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乌铮看了一眼四处晃动的帘子道:“她实在是不懂事,阿迁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梦溪的心思乌铮也能猜到一二,如今的局势皇宫被破是必在之事,皇宫被攻破之后,梦溪便算是亡国公主了,依着洛王的性子,也许能容下她,但是必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这个真相梦溪尽早是会知道的,早知道和晚知道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所以如今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他如今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带她回草原,然后好好待她,给她一份安定的生活,给她幸福。

安子迁笑道:“我当然不会记较,依着公主的性子能安安份份的被你关在驿站之中,原本就应该是知晓了你的一些事情,如今再知道我的事情也就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阿铮必定会以大局为重。”

乌铮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复杂,却没有再说话,亲自将安子迁送了出去。

安子迁回到洛王府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他才穿过前庭走向内院的时候,便见洛王一身紫色的便服站在那里,眸子里的情绪看不清楚,他的眸光微敛,当下微笑道:“父王可是在等我?”

洛王的眸光幽深,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通,然后浅浅的道:“今日门房来报,并未见你出府。”

安子迁自是明白洛王话里的意思,当上讪讪的道:“我去找表哥了,怕晶蓝生气,偷偷从侧门溜出去的,所以门房并不知情,这件事情还请父王替我瞒着晶蓝!”

洛王的眸光里有了一抹趣味道:“哦?当真如此吗?”

“父王为何做此问?”安子迁有些不解的看着洛王。

洛王的嘴角边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将安子迁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缓缓的道:“无事,只是问问而已,蓝儿在屋里等你许久了。”

安子迁看到洛王的表情知道他已经起疑,当下愣了一下便回了房。

他才一回到碧涛轩,便见楚晶蓝坐在一侧的亭子里,她见他回来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父王生疑了,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楚晶蓝又问道:“大哥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顺其自然。”安子迁轻轻的道:“所有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太多的退路,你有孕在身,必要的时候我会向父王妥协,想来他念在你的情份上不会太过为难于我。”

楚晶蓝看了他一眼,嘴微微张了张,却终是没有说话,洛王虽然不是狠厉之人,但是绝对容不得像安子迁这般的危胁,洛王府和万知楼的数次交手,双方有输有赢,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于这样的对手,依洛王的手段又岂能会相容?

她虽然是洛王的义女,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义女罢了,说到底,是没有半点骨肉亲情的,到真正关健的时候,又岂会顾念她!

楚晶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安子迁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的身畔坐下道:“你就不用过份担心了,我会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和孩子有半点损伤。”

“你明知道我担心的是你。”楚晶蓝微愠道。

安子迁笑道:“我自是知道,所以我也会好好的,晶蓝,这一点,你一定要信我!”

楚晶蓝虽然见识不同于寻常女子,但是终究是个深闺的妇人,手中没有半点权利,在这样的局势之下根本就无力改变什么,此时不管她是信还是不信,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

她又叹了一口气,安子迁却缓缓的道:“万事交与我便好,不用太过担心。”

楚晶蓝轻轻点头,却又觉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在这里等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些改变,她想起一事又问道:“苏连城最近如何?”

“每日下朝之后都会到望川楼喝上几盏,我看那架式倒像是享受。”安子迁笑道:“他前些日子上朝的时候说要继续招安万知楼,皇帝的意思是想看着万知楼和洛王府坐山观虎斗,却不知他距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楚晶蓝微愣后道:“你知道父王何时起事吗?”

“如今辽东和南疆同时发难,禁军首领也是父王的人,这几日里面的人马也多有调动,那些保皇派的侍卫已让严战飞调到其它的地方去了,皇帝将虎骑营的兵马将于苏连城,虽然如今苏连城的意思尚不是明了,但依我对他的了解,他那一日拿世子和玲珑的事情求你放走苏秀雅,就再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过任何文章,再加上皇帝对他虽然恩宠有加,但是只怕他的心里已生了恨。他原本就是天底下顶聪明的人,自然能猜得到日后的结局,所以他的心里应该是起了异心。”安子迁轻轻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楚晶蓝看着安子迁道:“如今辽东和南疆已拖住朝庭许多兵马,原本父王已掌握天下半数的兵马,定国公的手里又有数十万,可以说已经占尽了优势,要起事成功的机率应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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