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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819)

只是,那些曾经做错的事情还能补得回来吗?他曾那么深切的伤了那个无辜的女子,那些伤他又要如何才能抚平?他错过的爱情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属于他了!他的心因为这件事情所受到的伤害怕是已经失去了去爱人的能力。

苏连城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抹笑意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明明灭灭的如同风中油灯,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遥想当年的事情他却再也没有那日初知事情的真相的澎湃,只是好些痛却又顺着心漫延向全身,那痛来的炽烈无比,真击的他的心一阵刺痛,那痛猛烈无比,让他痛的弯下了腰,就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这几日的买醉生活,其实已让他的心痛了无数次,也悔了无数次,如今的他真真切切偿到了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感觉。只是纵然他的肠子悔青了,错已铸就,一切已无从挽回。

苏连城突然想大哭一场,这些年来他行事一直都极为妥贴,从没让自己放纵的哭过,就连初知真相的那一日也只是发了狂的笑和无声的流泪,可是今日里他却想大哭一场。

他伸手重重的拍着地面,用脚狠狠的跺着地,然后如狼嚎一般的哭声在苏府里响起。

那哭声如苍狼在原野里咆哮,带着浓烈的情绪如惊雷般直响彻云霄,声音又太过凄厉了些,到后来,狼嚎变成了鬼叫,只吓得一条街的百姓一夜未睡。

第二日苏连城却去上了朝,苏府里除了车会外再无一个侍从,他自己打水洗了脸,梳好发,将胡子刮掉,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要做的也许是赎罪,但是他却已再也没有脸再去见她,而有一些事情他或许能帮他做。

苏连城的事情因为牵涉到辛府,早已弄的满城风雨,他成了女人心目中的冤大头,男人心中的大傻瓜,曾经的高大形象早已毁于一旦,曾经顶着的少年才俊之名也成了少年蠢蛋,当朝的重臣不过是个好色的笨蛋!

他坐在马车之上,路旁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当他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那些目光便又全部散去,他面无表情,如若无视一般朝皇宫而去。

有些事情经过这一夜已悄然改变,有些恨已彻底放下,有些爱也只能放下,而他苏连城也已成了一个斩新的苏连城!

当日的朝堂之上,可谓是风云叠起,先是朝臣们在七嘴八舌在讨论万知楼在辽东暴乱之事,那里如今已乱成了一团,朝中的官员几乎被杀尽,赈灾大使乐辰明也被万知楼擒走,生死不明,洛王痛陈万知楼之祸,请求皇帝派兵镇压那场叛乱。而南疆也一直极不太平,原本镇守在那里将士竟有多半暴动叛乱,战火瞬间便燃了起来,且有一路向北之祸。

这些事情皇帝的早已到了折子,今日上朝之前心里便已乱成了一团,上次苏连城西京用手段蓦捐到的款项,已尽数拔给了定国公,让他去平定南疆之祸,定国公的军队到达南疆之后,还未休整完毕,便遇到了暴动,十万雄师只余半数。

国库之中的所余银两,辽东和南疆的战事却是一场都撑不起。

打战,最是需要用银两,而如今天的朝庭,只余一个空壳。

皇帝看着争论不休的朝臣,龙颜大怒,当下一掌便拍了了龙案上,他一动怒,朝臣便安静了下来,他大怒道:“天天就嚷着让朕拔银子赈灾,却没有一个人真心为国办事!要你们这些大臣是为了替朕分忧的,如今倒好,你们一个个除了给朕添麻烦之外,就再也没有一点用处了,朕要你们何用!”

洛王看了皇帝一眼,眸子里满是寒气,当下上前一步道:“臣等都竭尽全力为圣上分忧,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圣上能拔给臣一百万两银子,微臣一定能平定辽东之祸!”

皇帝冷着声道:“皇叔素有贤王之名,行事也常能化腐朽为神奇,若国库里还有一百万两,朕又敢劳烦皇叔。若皇叔能不用国库一两银子就能平定这场祸事,那才是皇叔的本事!”

洛王还想再说什么,站在文官之中的苏连城出列道:“微臣愿不用朝庭一两银子去平定辽东的祸事!”

此时一出,满掌皆惊,皇帝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一下后道:“苏爱卿的爱国之心让朕感动无比,只是苏爱卿是文官,又能不晓武功,又如何能平定的了那样的祸事。”

“微臣虽然不是武官,但是自小遍览群书,于兵家之道也有所涉猎。”苏连城淡定无比的道:“再则之前圣上曾命微臣为万知楼的招安大使,可是微臣于此一职却并未做好,这才引得万知楼的祸事,微臣愿意行招安之事,将万知楼招安,免去这场子祸事!”

皇帝闻言微愣,眼里却有了一抹喜色,洛王看了一眼苏连城一眼后道:“本王近日听到了苏大人的不少风流韵事,苏大人又生了一场病,几日未上朝,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怕是连大刀也找不动吧,又如何能杀敌?”

苏连城缓缓的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男子汉情场子失意,也许能官场得意。本官身为参政使,自是要为圣上分忧解难,行军打仗,凭的不仅仅是主帅的武功是否高强,而是主帅的智慧,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事大多都是用智谋赢来的,而不是靠武功的高低来决定。”

他说完又历数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几场战事,然后再细细的说了那些主帅的才能,他原本就遍览群书,今日纵是没有任何准备,那些故事却都了然于心,条理清楚无比。

洛王见他目光从容,较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沉着冷静的气息,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他的心里又有万分疑惑,一时间不明白苏连城为何变化会如此之大。他纵是极不喜欢苏连城,但不可否认,苏连城还是有些本事的。

崔文滔听到苏连城的这一席话却暗暗心惊,最近苏连城发生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别人对苏连城也许不够了解,可是他却是极了解的,也知道在苏连城的心里,红霜和红颜两个女子对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此时他见苏连城说出这些话之后,心里便暗暗有了几分猜测。

皇帝对苏连城的那一番话很是赞赏,以前纵然觉得苏连城是个不合用的人,曾暗猜他是洛王党,此时倒觉得他是不可能是洛王的人了。对如今的皇帝而言,他对朝中的局势已经是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了。苏连城只要军队不粮草,倒是极和他的心意,只是如今朝中可调动的军队已经不多,他心里依旧发愁。

这一场朝臣的争辩,直争执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没有定论,皇帝虽然对苏连城的印象有些改观,却并没有及着给苏连城授职。

下朝之后,苏连城被皇帝单独召进了御书房,皇帝看着苏连城道:“苏爱卿对辽东之事有几成把握?”

“五成。”苏连城缓缓的道:“微臣只有五成的把握,因为微臣并末领军打过仗,但是却想一事。”

皇帝想了想后道:“有五成的把握便好。”

苏连城知道皇帝的心思,当下眸光微敛便静静的站在那里。

皇帝缓缓的道:“你这段日子再研习一下兵法,一个月后朕再给你授职。”

“谢主隆恩。”苏连城轻轻的道:“只是微臣不明白为何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行动?”

皇帝的嘴角微勾道:“再拖上几日,乐明辰必死,只要他一事,洛王和万知楼便是真正的水火不容。”

苏连城对皇帝的算计感到好笑,面上却不露分毫情绪,当下便道:“圣上英明!”

皇帝的心里有些得意,却也依旧有些担心的道:“只是纵然他们水火不容,也终朕的心腹大患。如今满朝上下,朕信得过的人也只有苏爱卿一人了!”

苏连城忙表示惶恐的情绪,心里却一片冷然,若是一年前,他听到皇帝的这一席话一定会高兴不已,只是如今却觉得皇帝不过是天下间最是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还薄情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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