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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638)

他看了安子迁一眼后道:“回圣上的话,的确如此,昨夜里我和安家主相谈甚欢,他醉酒在东院睡下,今日一早才回的西院。昨夜里确实有刺客闯入,我还在想哪来的刺客如此大的胆子,竟是连皇家的驿站也敢进来,原本打算替圣上清理一下那些杂碎,不料他们却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的人还没有出去,他们便已经走了。章公公是吧,你倒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啊!”

乌铮这一席话将完全证实了安子迁话的真实性,若是皇帝对这件事情还有怀疑的话,他的话一说出口那便是铁板钉在钉上的事情了,先不论事情到底如何,他的话是断然容不得半点怀疑,谁不知道草原的千赫王是一诺千金之人。

安子迁的眸光闪了闪,依旧伏在地上道:“多谢王爷替草民做证!”

皇帝看了一眼安子迁,又看了一眼乌铮,然后才将凌厉无比的眸光看向章公公,当下冷着声道:“章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朕的私章嫁祸给安爱卿,拉来啦,拖出去杖杀!”

章公公闻言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昨日回宫,皇宫问他为何这么晚才回西京,他便将在安府里发生的一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楚晶蓝如何如何凶悍,安府如何有不臣之心,皇帝原本就有将安府除掉之心,却问了章公公的罪。章公公当即说要将功补过,要好生完成皇帝交下的事情,皇帝留下私章之后只说了句:“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机会。”

章公公当场吓得不轻,忙紧锣密鼓的安排起相应事情,他原本以为有皇帝撑腰,这事断然没有不成之理。却没有料到先有乐辰景搅和,紧接着乌铮也插上一脚,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他。

他在宫中多年,知道像他们这种奴才子若是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尽数承担下来,到如今是无论如何也得一死了。

章公公大哭道:“圣上,奴才对圣上一直忠心耿耿,此次被猪油蒙了心,做下错事,不敢再请示圣上宽絮奴才,却求圣上给奴才一个全尸!”

乌铮轻叹道:“章公公做事欠妥当,这样的奴才报复心极强。”

他的话听起来只说了半句,没有任何落井下石的意思,却让皇帝的脸变了变,当下把眼睛一眯,然后冷着声道:“大胆奴才,连朕的私章也敢偷,换照我西凤国的国法,当凌迟处死!来人啦,将章弥拖出去凌迟处死!”

他的话一说完,几个三品侍卫便来到殿内将章公公给拖了出去,章公公被拖到安子迁的身边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狠狠的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道:“安子迁,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乌铮长叹一口气道:“这世间的人怎么都如此是非不分,明明是他自己有害人之心在先,这会倒显得委屈无比了!”

皇帝轻叹道:“这章弥跟在朕的身边已经数年,不料却包藏祸心,今日倒让乌爱卿见笑了。”

“哪里都有这种不规矩的奴才,圣上虽然是旷古名君,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又藏匿的太好,圣上一时不查实属正常。而今日安家主替圣上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替圣上除去一个隐患,当真是可喜可贺!”乌铮半弯着腰道。

皇帝微笑着看着安子迁道:“安爱卿请起,今日里因为这个不长眼的奴才,倒险些让安爱卿受侮了!”

安子迁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道:“圣上圣明无比,自不会被那等奸邪小人蒙敝!安府对圣上忠实耿耿,此次进京面圣原是想为圣上排忧解难,不料才一进京,就给圣上添了麻烦,实在是草民的罪过!”

乐辰景以前就知道安子迁的口才不错,今日再见到他的应变之才,心里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他便也在一旁道:“是微臣护卫不严,若是昨夜里看好宫禁和驿站,当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经此一事之后,圣上还是得好生考虑一下宫禁的安危,禁军统领黄恨秋摆明了和宫人有私,否则昨日是章公公偷了圣上的私章到驿站,明日还不知道是哪位公公偷玉玺了!”

皇帝闻言轻声道:“辰景说的甚是有理,昨夜之事实在是危险的很,禁军统领黄恨秋难辞其咎,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可用之人,辰景可有合适的人选?”

“圣上有问,微臣不敢推脱,只是微臣原本一直在外任职,对京中将领并不相熟,只是听闻禁军副统领严战飞为人公正廉明,大胆心细,或是可用之人。”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朕也听闻严战飞素来行事稳妥,当是可用之人,迟些朕便下诣升他做禁军统领吧!”

乐辰景闻言却不说话了,乌铮看了他一眼,以前两人都听闻对方的大名,却一直没有见面,此时这般相见,虽然没有正面交锋,可是两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早已看出对方的不凡。

乌铮见他在此时提议换禁军统领,心里暗赞高明,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手笔,事情不用再查下去,纵然章公公死了无比对证,但是乌铮相信在乐辰景的手里必定是有证据证明这事是皇帝授意的,若是传出去皇帝设计害安子迁,只怕朝中又得卷起新一轮的躁动。

皇权虽然是高高在上的,但是这些年来洛王苦心经营,朝里朝外洛王的势力惊人,若是真把洛王逼急了,皇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压下,所以今日的事情只能一笔揭过,不能再查。

而皇帝若是此时不做出些许让步的话,依着乐辰景的性子,不说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事,至少会也闹得他颜面难存,此时实不是将那层纸彻底捅破的时候。

乌铮觉得今日里看到这一出戏精彩的很,心里对整件事情也已有了计较。

乐辰景不说话,整个宫殿里便显得有些安静,皇帝龙袍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他面上却笑道:“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安爱卿,安爱卿果真气度不凡,难怪王叔觉得你是安府最合适的家主继承人。”

他的话是这样说,心里大恨,这一次当真是他大意了,他应该早就想到,能被那只老狐狸看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等闲之辈,守在杭城的那些探子实在是该死,竟是连这等事情都做不好!他又想起苏连城在杭城败北的事情,想起苏连城说安子迁不是善与之辈时,他一直觉得是苏连城是在为这一次任务失败找借口,没料到说的竟没有半句夸大之词。

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到杭城去的那些探子,早已将安子迁不可轻视的密信发了出来,只是那些密信都被人劫了下来,将那些信统统换在安子迁整日是外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事情。

安子迁发自内心里佩服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忙道:“皇上过奖了,洛王爷也太抬举草民了,草民当家主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家兄早逝,草民做为安府唯一的嫡子,自然要拼尽全力做好家主的本份。”

皇帝的眸光闪了闪,似是对他的这句话甚是满意,当下微笑道:“你做得很好,朕很喜欢!今日里让你受惊,迟些宫宴便开了,让朕为你接风洗尘。”

安子迁满脸惶恐的道:“草民哪里配让圣上为草民揭风洗尘!”然后忙又跪倒在地。

皇帝看了他一眼后笑道:“起来吧!朕说配得上就配得上!”

安子迁只得慌忙起身,一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皇帝便命安子迁和乐夺辰退下,先去御花园赏花,迟些便到汀兰水榭赴宴,却让乌铮留了下来说话。

安子迁和乐辰宴走出去后,乐辰景冷哼了一声道:“你今日倒是镇定。”

安子迁笑道:“有四哥在,我又岂会不镇定,真要闯了什么祸还有四哥顶着。”

乐辰景闻言赏了他一记白眼,他却又一本正经的看着乐辰景道:“不过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四哥,否则我只怕今日是见不到皇上。”

“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受人所拖。”乐辰景冷冷的道:“若是按我自己的性子,今日砍断那一双手的剑是要砍断你的狗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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