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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595)

二少夫人的话音一落,所有的目光便落在了三少爷的身上,三少爷的眼里有一抹冷意,却依旧缓缓的道:“二嫂切莫乱说,我是庶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夺得安府的家主之位,在我的心里,可是真心实意想让五弟做上安府的家主。再则,二嫂又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于我,说有些话之前还请二嫂三思而后行。”

“三少爷的心思,不说安府所有的人都知道,单论半个月的事情和七日前的事情,安府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名,只是不说出来罢了,三少爷当真能瞒得过全天下的人吗?再说了,我可没有胡说八道,那意思可是大嫂的,我不过是把大嫂没有说出来的话说出来罢了。”二少夫人冷眼看着三少爷,眸子凌厉的如刀。

她的话才一说完,三少爷便觉得一道凌厉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大少夫人,他微微低着头道:“那大嫂是什么意思呢?真如二嫂说的那般吗?”

太夫人听到二少夫人的话时,眼里已有浓烈的不快。

大少夫人不紧不慢的道:“我从没有指证过任何人,这一切都是二弟妹的猜测罢了。”

二少夫人原本以为搬出大少爷的事情,也能一并将大少夫人拉入她的阵营,没料到大少夫人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反而接着出言对付她,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恼火。

楚晶蓝看到这等光景,便知道虽然大少夫人恨三少爷,可是她和大少爷的感情在佩兰的事件之后,就已淡薄至极,对她而言,与其这一生都要伺候那个负心人,倒不如他死了来的痛快。而追究所有事情的根本,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因她而起,所以大少夫人的心里,只怕是发自骨子里恨着她,所以不惜和三少爷连盟。而三少爷杀死大少爷之事,终是安府里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此时也实不能拿出来讲。

她缓缓的上前一步道:“三少爷和大嫂都不用太急,事情是谁做的,那就是谁做的,老天爷知道,上神也知道,我们也无需着急着查出这个别有用心之人。神鬼之事,原本也是有的,大少爷在天之灵想必也是通透知晓的。而今日上神被人如此恶意欺侮,我相信上神也定会将那别有用心之人严加惩治!而今日是大好的日子,这家主继位之事却是不能再拖了,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楚晶蓝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却又另有所指,当她说到“我相信上神也定会将那别有用心之人严加惩治”这句话时,不着痕迹的看了安老爷一眼,眉眼里有了一丝嘲弄。

安老爷看到她这样的眼神时微微一愣,有一种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觉,却依旧面不改色的道:“晶蓝说的有理,这事可以容后再查。远溪极为聪明,我相信由他来查效果会更好。”

楚晶蓝扬眉,安子迁朗声道:“谢父亲夸奖。”

安老爷起身便又欲去拿那一双卦,楚晶蓝却缓缓的走过去道:“这卦方才父亲用了几次都不是好卦,又有了上神像血泪之事,只怕已是不祥的东西了。我这里有一对经了然大师开过光的圣卦,原见父亲有宝卦,不敢拿出来给父亲用,此时已经出事,想来还是用开过光的更合适些。”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的眸子水光敛滟,不怒不喜,淡定无比,仿佛真的只是因事说事一般,可是他却知道这事情已没有如此简单了,他慈眉善目的把楚晶蓝手中的卦接了过来道:“还是晶蓝考虑的周全。”

楚晶蓝微笑着将卦放在安老爷的手里,却已伸手将地上的卦捡了起来,安老爷面色微变,她却始终淡定从容,安老爷又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又是卜卦之事,安老爷这一次扔出去的却是宝卦,楚晶蓝微喜道:“难怪方才父亲掷卦之时都不是好卦,却原来不是因为不喜欢五少爷做安府的家主,而是因为上神被人侮辱了,所以心里不快。如今五少爷一应承查清此事,上神一开心,出的第一卦竟是宝卦,五少爷当真是极得上神的欢心!”

她的话说的轻雅而又淡然,望向安子迁的眼神里充满着崇拜。

安子迁看到她的神色,虽然明知道她是在众人的面前做戏,心里终是极为开心,他的眉眼微开,对神象轻轻一磕头后轻声道:“多谢上神信任,信男定不付上神所托,一定会努力做好安府的家主,让安府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让家业更加昌盛!”说罢,他又磕了三个头。

安老爷的眼里满是不郁之色,却满脸堆笑道:“远溪能得上神的欢心,为父开心的紧!”

安大老爷看着安老爷那副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却也在旁道:“我这个做大伯的有这样一个侄儿,我也开心的很!如今神意已显,正值吉时,大弟可以将家主信物传给远溪了!”

安老爷轻轻点头,他也不犹豫,缓缓起身便将欲速从管家的手里将信物拿起,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声:“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人未至,声音先到,一个青衣小厮喘着气如旋风一般跑了进来,大冷的天,那小厮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脸也一片潮红,一进来见人极多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便跪倒在地。

安老爷大惊,将即将碰到信物的手指抽了回来,微愠道:“当真是半点规矩也没有,能有多大的事情?惊扰了贵客和各位长辈你担待的起吗?”

“不是小的要惊扰各位老爷和长辈,而是事出匆忙!”那小厮忙朝众人又请了一个絮罪礼。

安子迁见那小厮是安老爷房里的小厮安敏,平日里处事极为机敏,今日里一来倒真显得有些失礼。他冷眼看了那小厮一眼,眼里满是冷冽的光华,心里却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日之事都是安老爷刻意安排,之前是神像的泣泪,如今又不知要整出什么事情来。

安老爷轻哼一声后道:“说,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匆忙,把话说完后去刑室自个去讨十个板子!”

安敏忙道:“回老爷的话,江南船运的那些米船漏水沉船了!这一次从江南水运至京的米船尽数沉没,小的一听到这消息便赶来回禀老爷了!”

安老爷闻言大惊道:“怎么可能会这样?那些运粮的船不是都有是船舶坞里做的桅杆大帆船吗?那些船的船板极厚,又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情?”

安敏伏地道:“具体情况小的也不知晓,一收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听传讯的人说这一次运粮的船不是那种桅杆大帆船,而是……”他看了安老爷一眼,又看了安子迁一眼后愣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安老爷却急了,大声道:“而是什么?快说!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安敏低着头轻声道:“而是前段日子五少爷和乌家起了磨擦,将运粮之事交给了顺和坊在运,顺和坊的船大多老旧无比,船的年数一久,船身自然也就不太结实了,再一到南方遇到那些风浪,自然就承受不住,所以……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事情。”

安老爷闻言有些难以置信,扭过头看着安子迁道:“远溪,这是怎么回事?乌家和我们安家已合作了几十年,怎么你好好的就将米交由顺和坊去运?你明知道顺和坊根本就不是做运米生意的!”

安子迁的眸光不变,正欲说话,三少爷却抢在他的前面道:“我听说前段日子五弟和顺和坊的少东顾少棠常在一起,以前两人还曾一起逛过花街,五弟该不会是因为和顾少棠的关系所以就故意放水,明知道顾家的船不合格,也将米交给他们去运吧!”

二少爷冷笑道:“算起来,三弟也有半个月没有运过米铺了,没料到这一次对米铺的事情还是如此清楚,三弟倒真是上心了。”

三少爷不慌不忙的道:“我在米铺许多年,这些年来一直用心打理安府的生意,就算一段时间没有去米铺,可是却还是关心铺子里的事情,知道这些一点也不稀奇,哪里像二哥到米铺已经半月有余了,却一直没有弄清楚铺子里的事情,不知道乌家和安府的关系。只是二哥也太不尽责了,明知道五弟平日里懒散惯了,就应该好生在旁协助,却整日里都陪着五弟四处去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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