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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250)

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乐辰景却有些不耐的道:“傻了吗?让你退下都不会了吗?”

他的语气很不好,春分又吓了一大跳,却知道已惹得他不开心了,当下忙施了一个礼,然后逃也似的逃了出去。她只觉得若是真让她伺候个这样的主子,她只怕小命都会被吓掉,再想起今天晚上的设计,她的心里又不禁有些发毛,好在这些个事情都是由着他的心意去的,否则明日里只怕会被他披了皮!

乐辰景看到她那副样子嘴角微微一勾,心里却又因为她带来的那个消息而开怀,见四周再没有人了,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他这般一笑,便有了三分纯真的味道。

他大步走回房间,让另一个丫环夏谷将油灯挑亮,看着那套素净的套被,金丝楠木镶边的衣橱,大床上雕着喜上眉梢的图案,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丝喜悦。他将夏谷叫了进来,将屋子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夏谷虽然觉得半夜打扫屋子有些古怪,却因着他的身份高贵,性子喜怒无常,竟是半句话也不敢多句,规规矩矩的打扫着房间。

飞燕楼本是安府的客房,只是寻常人到安府来,都是住在安府东首的厢房里,只有尊贵的客人才会安排住在这里,所以安老爷虽然不知道洛王会在安府里住,却担心赐御米的那一天会有其它的宾客来住,所以早早就命人将屋了收拾妥当。

是以这飞燕楼里原本就极为干净整洁,夏谷打扫起来倒也简单。只小半个时辰,屋子里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打扫完毕之后,乐辰景让夏谷退下了。

而经这么一番清理和等待之后,他最初心里的那些喜悦便散了不少,心里暗暗在奇怪楚晶蓝为何这一次这么快就向他妥协,依着她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认输。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只怕是那些异域莲花对她而言太过重要了些,而她除此了妥协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吧!

只是她为何要选在半夜来见他?他扬了扬眉毛,嘴角边有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她不会听不懂他那句以身相许是要带她回西京,误会成真的来和他私会吧!罢了,私会就私会,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反正只要她答应了,成了他的人,他就有理由将她光明正大的带回去了,就算父王不同意也不要紧。

他想起那一日拥着她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悠悠女儿香,那双原本满是寒冰的眸子里便有了一抹期待与温柔。他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木箱,再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盒子做的甚是精细,上面用极精巧的手法地雕着一支清雅的梅花,他见她几次,她身上的衣饰都有梅花的图案,在她的心里,想必是也是喜欢着梅花的吧!

他再轻轻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用累金丝层层镶嵌的用黄宝石为花瓣、白水晶为花心、绿宝石为叶的发簪。寻常一根簪子上若是有这么多的颜色,再加之是这复杂的图案,一定会显昨俗气的紧,可是这只发簪却一点都没有俗气的感觉,那层层递进手法,将那簪子做的精妙绝伦,清雅高贵。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他自己不在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女子的东西,也从来都没有送过任何女人任何东西,此时想着要将这支发簪送给楚晶蓝,嚣张狂妄如他,也不禁有了三分忐忑不安。那模样,当真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只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还记得在他儿时,他有母妃曾打趣的问他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他当时回答:“我要娶一个和母妃一样端庄大方、美丽无比的女子为妻!”当时母妃还曾笑话过他,而如今想来,那一段岁月已是他这一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了。

而他当年一本正经回答的话语,在此时看来已有了三分打趣之色,怪不得母妃会笑!他想起楚晶蓝淡然而又微微有些清高却又不失端庄大方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禁又微微一扬,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母妃是同一类型的女子。

他将发簪放到盒子里,再将盒子放在那张四周镶了金边的繁花梨大桌上。他的手碰到那金边时,眼里却有一抹淡淡的不屑,嘴里逸出两个字“俗气!”

他似又想起一件事情,将木箱里的另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的是两朵已经枯成有些透明的花朵,那花朵极大,他用手轻轻一折,花朵竟被他折的只有一尺见方,他再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发簪取了出来,然后将那盒子拆开,里面竟还有一层,他将那花朵塞到里层去。然后再将里层盖上,将发簪放在上面。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原本放着花朵的大一点的木盒,眼里有了一分嘲弄,从旁边拿起一包其它的干花放在里面,然后再将那个木盒放进他的那个大木箱里。

他一入夜之后,就喜黑,就算如今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也伸手将灯弹灭了。

他靠在床上想了一些事情,想起他和楚晶蓝初次见面的情景,他的嘴角微扬,再想起第二次见面的情景,他忍不住低骂“小骗子!”,而第三次见面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时,他又想起了那个脸上戴着银制面具的神秘男子,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杀气,轻哼了一声后便闭上那双灼灼的黑眸。

夜色渐深,他估莫着快要三更了,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尤其是这个夜色深重一片宁静的夜里,四周有任何动静都逃不开他的耳朵。

那极轻的脚步声让他的眼里嘲弄深重,他躺在那里不动,似已经熟睡,均匀呼吸声在黑夜里响起。

乐辰景已听得那极轻的脚步声已落在了他的窗外,他的心里升起来一寒意,手已握住了他的剑把,正在此时,他却又听得另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那脚步虽然细碎,却比屋外的脚步声重了许多,一听便知道来人不会武功,而且是女子。

他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条缝,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升起一分怒意,只觉得心里堵的慌,他低敛着眉毛在心里对自己道:“原来真是她设计的,原来她终究是不甘愿的,原来在她的心里,我竟什么都不是!”他越想越气,而那握着剑把的手又不禁紧了一分。

正在此时,楼下传来了轻柔的声音:“开门!”

那声音不大,在这个午夜里却充满了极为奇妙的味道,微微有些低的啜音如同幽莲一般充满了诱惑,乐辰景听到那记的声音心跳漏了一拍,却又多了一分期待。

紧接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那声音也不大,却又了一抹鬼鬼崇崇的味道。

楚晶蓝看着那扇被轻轻打开的房门,心跳骤然间便快了三分,她咬了咬唇,只觉得今夜的这出戏码当真像是在偷情。

她的眸子深沉而又明亮,见春分将那本大开,却又站在门口不动,圆荷一手打着灯笼,另一手抱着一叠东西,夜色深沉,看不清那是什么。

因着三人的靠近,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人影轻轻晃了晃,她斜眼间瞟到了,嘴角边满是不屑和嘲弄,眸子更深了些。

春分见她站在那里不动,便又轻声问道:“二奶奶不进来吗?”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转深,轻声问道:“世子睡下了吗?”

“世子正在屋子里等二奶奶。”春分轻声回答。

楚晶蓝的眸光更深了些,望着那一片幽黑的屋子,只觉得那屋子里似藏着什么猛兽一般,仿佛要将她吞噬掉,而她也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踏进这间屋子,所有潜藏在暗处的机关便会全部被触动,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若是赌赢了,那么她就可以得到她现在所想要的一切,那个预谋害她的人也会一无所有。相反,她若是败了的话,那么她也将一无所有。

虽然所有的一切她都已准备好,可是世间的事情,终是变数太多,一个人在预谋某件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而这些个环节里最关键人物的性格她自认了解的还不是很清楚,她只有六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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