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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上天子(86)

花自弃换了一身的盔甲跟着即墨无双站到塔台之上,低眼看着东方军中开出的先锋部队。

战鼓擂过,东方军首先发难,干余人的军队里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之师,只见他们气若长虹步伐整齐地朝着南方军的先锋部队冲刺而去,在离南方军不到百步的地方,东方军的战鼓忽而一急,只见这队先锋突然改变阵型变成大雁展翅的两队,从左右开始包抄南方军先锋,短短数息两次变阵而军队步伐丝毫不乱,都是平日里刻苦元练的成果。

花自弃微笑着看一眼身旁的即墨无双,像是邀功一般,这先锋营正是她以前指挥的八营骄横的子弟兵,因为表现越加突出反而被提为先锋部队了。

对这个部队,她可是将脑海里记得的阵法都倾囊相授,自然厉害得很!

即墨无双似感应到了她的骄傲,投给她一个嘉许地笑容,又转而盯紧战场。

南方军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包抄给弄得蒙了,居然连战鼓也停了下来。

东方军先锋顿时士气大振,两翼猛地一收,犹若正在收拢的。袋子似要将南方军赶进包围圈中。

只听得南方军里有人大喊一声:“跑!”

那整齐的军队尚未与对于交锋,一干多兵将就纷纷四下逃散,不成队形,不战自溃!

南方军一散,东方军蓄势待发的突击和冲锋,一下子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就如剑手必杀的一剜刺在了空处,其难受可想而知,东方军不由停下脚步,愣在当场。

花自弃也是微微一愣,出师未捷兵先降,慕容御邳是怎么靠的这群人打天下的?

但见南方军的千余人兵士都零散地跑着嘴里还大声地笑骂,倒丝毫没有兵败的颓势。

可怜了八营这群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们气得眼胃金星却是完全无可奈何,两支队伍只好分头追击,可是一个部队的行动速度哪里赶得上单兵逃逸的速度。

来来去去的,东方军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出击的力度犹如打在棉花上,叫人憋气得要命,一时场上乱哄哄的,居然没有了战场的肃杀,倒像一群人在儿戏似的。

八营将首是个新任的血气男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火气,于是军旗一挥下令士兵自由出击。

只见东方军才刚一散开,那停下的南方军军鼓顿时气贯长虹般大作起来,原先零散的南方军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集结成二十来组四五十人的小队猛然冲击。

东方军才刚散开队形却被阻隔成了许多的小块,在塔台上看去,侧更像是南方军逐个包围了零散的东方军。

一瞬间战场之内厮杀声四起,只见南方军随着军鼓声地变换不停地集结,方才还儿戏似的游勇散兵此刻现整的队伍较东方军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冲突变幻,居然将东方军砍杀得只有逃命的余地。

四溅的鲜血和惨烈的嚎叫声让花自弃身型一震,这个不是刚才的儿戏了。这,就是慕容御邪的军法!就像他的为人一样,表面看去漫不经心十分随意,内里却是极其地犀利,只等待着要出奇不意地给敌人一刀!

叫人心中不由地一寒。

东方军几股小部队连忙纠结一处往军营奔逃。

初役,东方军损失不大,只是军心动摇。

其实同理可知,结成一队的南方军和游勇东方军是角色互换了,本来也追不上东方军,可是南方军的是刻意为之而东方军则是落荒而逃,其心理震慑效果就不言而喻了!

慕容御邪在这片大陆上本来就是一个与即墨无双并驾齐驱的传说,一个无为帝王,今日见了他乖张怪异的用兵之道才知道能够称霸的人凭的绝不可能是运气!

偃旗息鼓各自收兵,花自弃跟着即墨无双回营,天色已经是颓败的青灰色

花自弃虽然知道这种伎俩可以用一次未必能够得逞第二次,可是这些士兵经历了几个月的战事本来就已经心生倦怠,如今被这一仗打得气势低迷了许多。她竟隐隐地一阵欢喜,若是久攻不下,自己,是不是可以不要走?她正想着心事,冷不防地即墨无双脚步一停,她便直直地撞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担心么?”他转过身来将她抓在怀里。

花自弃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开,即墨无双这样骄傲的人,必定不会认输的,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东方军和南方军多有交锋,大多都是两方损失然后偃旗息鼓,吴厦东西是东方国领地,南面地广,又南方军强兵驻守,沛水如今更是龟缩不出口

两国一时僵持着,围城又断不了城中的粮草,可是眼见着东方国就在眼前了,却是怎么也过不去,军中一时士气低迷无两,战情更是胶着。

只怕两军之中能够怡然自得的除了云若别无他人了。

花自弃跪坐在小席子上用小碗和勺子将鲜果慢慢地碾碎榨汁,云若越长越大了,总不能一直吃奶,而且军中环境恶劣,一个乳娘替云若喂食后的几天里就得了瘟疫暴毙了,吓得花自弃对云若的喂养再不敢假借他人之“奶”,干脆命人用米糊和着各种果酱去喂她,今日也是星期无聊了才想要自己亲自动手。

“母后!”云若更大了,虽然跑起来还摇摇摆摆的叫人惊心,却是不会轻易地跌例,撤欢儿似的笑闹声总算是为气氛肃杀的大帐里平添一份生气。!‘母后,饿饿!”她摸了摸自己滚圆的小肚皮儿。

花自弃无奈笑着将卜碗递过去,她才吃的午饭,这会儿必定是看到红艳艳的果汁觉得嘴馋了。

云若忙着看小碗却冷不防地脚下一拌身子便跌了出去,花自弃忙地伸手接住这个活蹦舌眺的小祖宗,怎奈那小碗已经是应声榨了个两半。

花自弃正要俯首去栓,却突然地脑中灵光闪过,兵行险招方能出哥不意,慕容御邪可以,自已为什么不可以!

干脆将云若交给乳娘看管,自己则兴冲冲地跑到即墨无双的帅营中去。

即墨无双正与几名军师推沙演习分析局势,却看见花自弃站在帐外不住地往里张望,那一双眸子里盛着多日不见的欢莓眼神。

他挥了挥手屏退众将将花自弃叫了进来。

“女诸葛可是有军情要汇报么?!”即墨无双戏谑道,他知道平日花自弃自然不会随意地来帅帐打搅,而今又是满面喜色,应该是想到什么主意吧!

花自弃大方地往他身旁小椅上一坐:“大王,行军打仗的什么东西最重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然是粮草最为重要!“即墨无双不明其意,只得顺着她的话去答。

花自弃水灵灵的眸子一转:“我侧觉得,军心最为重要,士气最为重要!”

这孩子气一般的口气叫即墨无双不由轻笑,“这是自然,可是想要鼓舞士气一则要粮莘充沛,二是要屡屡获胜,说来说去,还是军粮重要!!”

“我觉得快饿死的人求生意志才越发强烈哩!”

即墨无双隆了隆创眉不置可否地一笑,示意她继续。

“我觉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王后今天说话怎么拐弯抹角的?”即墨无双斜挑剑眉道。

若不是事关重大,唉,花自弃撇了撇嘴道:“大王可愿一试‘破釜沉舟,之计?”

“临渊沉舟,行军破斧,断绝了所有的后路,唯有一口气冲向胜利,不成功便成仁,大王说,士气会低迷么?”这已经不是险招,简直是绝招了,成则为王,败了,就是自绝后路了!

即墨无双挑眼看着花自弃,眼里暗波汹涌”,

都说残阳如血,才知道朝阳今日也会红得犹如战士们四溅的血花。

看着十二万的大军肃穆地以营为单位站在一起,花自弃突然地觉得不安,这些人命不是儿戏,即使他们死去了,在这个世界上依然会有牵绊的,”,而自己却可以提出那样残忍的计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