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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上天子(66)

一阵脉脉的冷风撩动太后身后的白色布幔,一个欣长身影当风玉立,衣袂轻卷,那双狭长黑眸此刻正带着浓浓的笑意注视着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

“花妃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他日凤仪天下也必定深得民心!”

即墨无双恭敬地拱了拱手:“多谢太后玉成!”

太后微一敛眉,方才被花自弃的舔犊深情激起了久违的柔情,入耳的却是即墨无双恭敬却生疏的话语,竟叫她一时心里发闷。

“无双”儿时的呼唤一时不禁,脱口而出心

即墨无双也是微微怔愣地看一眼太后。

太后柔柔地叹了一口气道:“宁负如来,莫负卿!”

宁负如来,莫负聊一即墨无双只觉得胸口阵阵地发紧,她那样的女子,有谁忍心辜负呢?怎么的自己居然,阴差阳错走到了这种地步?若说当初只是觉得她是个好玩的人物而起了淡淡的呵护之意,那么如今的花自弃已经在他的心田根深蒂固明明是这一场战役的发起者,自己却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尘缘难解…,那,就不要解了吧,即墨无双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便不松开了。

太后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地露出一丝会心笑意:“大王且去吧!”

即墨无双拜别了皇太后走出殿去,花自弃的滑轿正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

即墨无双的心突地疼了一下,这场景竟让他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于是也不招呼步辇就更是加快了步伐直追而去。

那些宫侍只怕是生平第一次被无双王这样的大人物追赶了,待他上前,那些人都惊惶地跪了下去,正在轿内闭目沉思的花自弃都被吓了一跳,撩开帘子却见即墨无双逆着日光长身玉立于轿前。

“爱妃!”

“嗯?”

即墨无双伸手,一把将她拉出轿子,身后的步辇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我们一起回花宫!”即墨无双突然地展开笑容,所幸边上一群人都是垂着脑袋,不然该被他的反常吓昏过去了。

花自弃木愣地看他一眼:“嗯?”

即墨无双也不费劲解释了,只是将她拉进步辇里坐好。

步辇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宣唱:“大王摆驾花宫栅!”

“你,你刚才也一直在太后寝宫?”花自弃好不容易从一连串的打击中回神。

即墨无双淡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是去找太后说明纳妃之事…”

花自弃吃惊地看着即墨无双,那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让人看了都要心神簇荡:“你既然已经说过了,太后又为何宣召我””

“太后说要亲自考验,我的花妃是否真能如我所言,可以母仪天下!”

大王,我可以说您这是大蛇顺杆爬,蹬鼻子上脸,赶鸭子上架,还有什么来着,吗?

纳妃之事都已经叫人一个头两个大了,即墨无双,居然还跑去说封后的事情?

“太后说,宁负如来,莫负卿!”即墨无双的黑眸里染上一点得色,他对于自己的眼光从来是自信的!

花自弃脸上顿时发烫,自已一时情急说的话,倒叫太后改装得更动人心了……

游戏人生 101封后

东方国,无双纪年,五年,隆冬。

鹅毛大雪覆盖了世间一切,天地万物银装素裹,好似这万物都被装点得格外圣洁美好。

这是今年的最后几日了,一切的庆典活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这是堤坝修成的第一年,也是大糊计戈实行的第一年,举国丰收的喜悦让花妃花自弃的名望空前地高涨起来,门第之见,没有诞下继承人,一切都被人们狂热地忽视了,立后侧变成了众望所归。

东方国的王都在一片的雪白中腾空桂起了许多的红灯笼长龙,贯穿纵横于整个城市街道,只要看一眼便觉得热闹,更不消说明日万灯齐明的时候,该是怎样的繁华和热烈。

花宫中也是张灯结彩,宫灯长明香炉袅袅,一派的静谧奢华,却又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莎萝蔓为即墨云若施针完毕告退而去,冬景虽美,只是对于畏寒的即墨云若来说却是大大的遭罪,纵使大家用尽办法提高宫内温度,她却是比那些庄稼还要敏感,总是要不时地病上一场。

“母妩厂即墨云若坐在地上抬起稞露在外的光洁小脚丫子,这双幼嫩可爱泛着朱润光泽的小脚丫上却是布着几处针孔,分外的刺眼,“母妃,痛痛!”

花自弃放下捧在手里已久的暖手炉子,带着暖暖的余温轻揉着桃子的小脚丫,一边棒在手边轻轻吹气:“桃子最乖,吹吹就不痛了哦!”宽慰的话语里是满满的疼惜。

即墨云若看着花自弃轻蹙娥眉,于是甜甜笑道:“嗯嗯,不痛,吹吹,不痛哦!”

她越长大,越是乖巧得叫人心尖儿疼。怎么会不痛呢,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每天要受这样的折磨,必定会痛得很厉害吧!

花自弃微微叹气,其实最难过的是即墨无双吧,只是身为一国之君却是不能率性而为的,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叫他不能够脱身而去,而那个草药,却在遥远的夷国盛放着,即墨无双派出的计多种莘异人都无法将那草药安然运回东方国。

“母妃,桃子,变大了要做,莎莎姨姨!”桃子大约是因为常年病痛的缘故,比起一般的孩子要聪慧乖巧许多,说起话来也像个小人精儿。

花自弃微微愕然,桃子每次见到莎萝蔓都是先大哭问候,居然长大的志向是变成莎萝蔓那样的女子么?莫非自己也应该学莎萝蔓穿些清素高雅的白裳长裙么?花自弃颇为吃味地低头看一眼身上的嫩绿色宫装。

桃子例是没有发现花自弃的异样神色,只是无奈地扁嘴道:“这样子啊,桃子就可以,针针戳别人哦广

呃酬即墨无双,你教出来的好女几啊!!花自弃目瞪口呆!

对于即墨无双一直忙于朝政,而即墨云若一直跟在自已身边的客观事实,花自弃决定选择性失忆。

李清儿挑开垂幔走了进来,过完年以后她也要回府安心待嫁了,倒是不免有些伤感的神色。

“娘娘先试礼服吧!”

她身后的几名宫婢恭敬地托着几只托盘一字排开,凤凰金步摇,金线描凤暗红色礼服,锦缎裳子幼鹿皮靴,耀眼夺目的华服安静地呈在托盘上,却自有华贵之气扑面。

花自弃打量几眼这些衣服,不免有些迷感:“怎么都是红色,倒像是嫁衣呢!”

李清儿抿唇笑弯了眉眼:“娘娘忘了么,妃子入宫是不需要行媒骋之礼,大王特意吩咐赶制这些礼服,怕是想补偿一下娘娘,再行一次婚礼!”其实是因为过年红装更喜庆罢了,李清儿却是玩心大起,以后只怕也是没有什么机会跟花自弃一块儿玩笑淘气了吧。

“啊?”花自弃看一眼地上正抓着花小白开心打滚的即墨小桃子…“脸色不由微红起来,女儿过完年都三虚岁了难道即墨无双还想上车补票么?

那过几日的封后大典,不成了一洞房花烛夜花自弃想到这一城,脸色更是涨红起来,一抬眼却看见即墨无双略带忧郁神色地走进来。

“父王,抱,父王抱!”即墨云若格外地喜欢这个怀抱温暖的父王,见了他进来便手脚并用地朝他爬过来。

即墨无双神色一暖,赶紧地将桃子托进怀里,手里已经暗暗地运气以热量替她保暖。

花自弃抬了抬眸子看一眼李清儿,李清儿心领神会地暗笑着点了点头命众人先行退下,花妃也真是的,云若公主已经两岁了,可是一旦在众人面前,提起涉及她和大王的情啊爱啊之类的话题,她却是比自己这个未出闾的人更加害羞懵懂。

花自弃自即墨无双身旁坐下:“怎么了?大王是有心事?”

即墨无双的笑容微微敛去,大掌在桃子的圆润小下巴上轻轻一刮,那略带砥砺的手指惹得桃子不由地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