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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上天子(29)

凰后脸色微变,转身行礼,仪态大方周全,与前一刻的凶狠简直判若两人。

即墨无双俊目冷冷扫一眼这阵仗,冰寒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是一憷。

“皇上下早朝了!”凰后面色不善,口气却依旧带着恭敬。

即墨无双修长剑眉皱了起来:“凰后遇刺乃是大事,本王说过定会彻查,凰后受惊了,还是多在凰宫休息调养才是!”

凰后口气里泛起一丝酸涩:“皇上日理万机,臣妾这一点小事何劳皇上费心!其实皇上只要一声令下,臣妾此生绝不再过问此事!”

“慢,”即墨无双一转方才的冰冷,“既然花妃已经来了,倒不如亲自问过,也好辟了那无稽谣言。”这话分明是为花自弃的辩护,无稽谣言,就是告诉众人花自弃根本不是凶手么!

“皇上既然有心袒护,臣妾还需要问什么?”凰后冷冷笑道,眼底的绝望几乎满溢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终于还是抓不住了。

即墨无双狭长黑眸微微合起,开口道:“那日花宫里传出藏有未净身男子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凰后派人彻查的此事,现在明明已死的犯人又出现在凰宫之中,若说是花妃偷梁换柱未免太不可信!”

凰后抿唇,突然轻笑起来:“皇上是怀疑我用的掉包之计?”

“若是怀疑,皇上怎么会跟凰后提起呢,只是如今兹事体大,任何细节不可错漏!”执笔太监观颜查色本事一流,连忙出声圆场。

即墨无双沉声道:“凰后多心了,如果真是凰后救了那命犯,他必定感恩戴德,又怎么会行刺凰后!”

“必定此人听信流言说我害得花妃差点小产”凰后已经下定决心,说话不再顾忌。

“凰后何出此言?”即墨无双负手而立,口气莫测,眼神却落向花自弃,这个明明处在风暴中间的丫头,却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好像现在讨论的事情全然不关自己似的,甚至脸上开始现出一丝不耐烦。

凰后声音低沉下去:“一个无权无势的随嫁卫队长在这宫里能够效命的,怕是只有花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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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后声音低沉下去:“一个无权无势的随嫁卫队长在这宫里能够效命的,怕是只有花妃吧!”

“我又不笨!”一声款款的、软软的声音插,进来,一下搅了这凝重气压。一大帮子人这么站着,也不考虑考虑自己这个容易疲倦的孕妇!花自弃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即墨无双表情怪异,似一时忍不住想笑又生生憋住了。

他即时收敛情绪,不紧不慢道:“确实,这样的话那些下人们传传也就是了,凰后何必当真!若不是愚蠢至极的人,怎么会派一个明显会将自己指认出来的杀手去行凶!”

多说无益了,说得再多,眼前这个男人说是错的,那便是错的。

凰后凄凄笑道:“臣妾也是一时乱了心神,才信了这些奴才的谗言臣妾身体不适,也没那个力气管了,只求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公道!”

即墨无双微一颔首,软了声音:“本王必定彻查!凰后要保重凤体安康才是!”

一席话结束。凰后因身体不适,即墨无双体贴的让她静养,和花自弃一起离开。

看着这俊男美女,双双两两的身影,凰后的美眸里,一片冰冷!

回到花宫,退了众人,即墨无双把花自弃牵进自己怀里。

花自弃觉出了他的疲惫,也不挣,乖乖地由他抱着,埋在他怀里,清晰可闻他那规律有力的心跳声,心里也平静下来。

“累吧!”她贴心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即墨无双包起来能更顺手更舒服点。

“嗯!”他轻轻应了声,似乎已经元气大好,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笑道,“我看你也是累坏了吧!”

说着手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往塌上走去。

早朝上国相党和尚书党的唇枪舌剑吵得他都厌烦起来了。国相一党上书要求查办最有嫌疑的花妃,尚书党希望圣明天子揪出幕后真凶,坚持本案另有幕后黑手。

吵来吵去不过都是往对方身上狠泼脏水。若不是他还镇得住场,只怕这些人还真会动起手来了。

她是不需要知道的。即墨无双在她明丽的眸上蜻蜓点水式地落下一个吻,这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他有点舍不得让它染上灰色。

花自弃粉颊嫣红,却也不是十分抗拒,只是羞涩地别了脸往别处张望。

晚春暖阳遍铺花宫,暖和得叫人心生欢喜,又是四下无人的静谧,气氛突然无端地暧昧起来。

“花妃”即墨无双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气息在她耳边轻绕,惹得她心跳莫名。

真是比处子更恬静美好的无邪神情。抱着她几近僵直的小小身躯,即墨无双心生顽劣,反正是碰得吃不得,看她这样窘迫的可爱模样也是妙事一桩,于是戏谑着:“爱妃,你脸红什么?”英俊眉眼之间哪里还有帝王的庄严模样。

花自弃有些动容,这才觉得即墨无双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天子,在古代,虽然这年纪已经过了可以胡闹的阶段,但是到底还是年轻的,却要摆出那样的冷酷和绝情。

她不知道,从他懂事以来就是这样的绝情和冷酷,因为生于帝王之家是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的,这一点肆意放纵的笑容,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溺爱方式。

两人相拥沐浴在阳光下,俊男美女,别样的和谐,别样的风情。

“你胆子也太大了,在凰宫居然也不服一下软。若是凰后真的气极了后果哪堪设想,亏得是早有人来通报!”他派了亲兵卫队日夜不断地暗中保护,因为剑走偏锋却往往出奇制胜的小花朵,将来必定会绽放得更加夺目!

他一直坚信着自己的目光,坚信着自己的理念,也坚信着自己的手段。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当时听了心底就十分震撼,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奇妙的女子,竟有这样的见地。

其实一帝功成,枯的何止万骨。即墨无双盖在花自弃白嫩葇夷上的大掌,略带粗砺,并且有着一丝挥散不去的淡淡血腥味,丧命他刀下的鬼魂太多了,里面甚至有他的兄长,他的,父王。

不是冤魂,是鬼魂。

成王败寇,这就是宫廷,这就是权位之争,泯灭了所有的情感,只因为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虽然艰难,但是傲笑天下指点江山,有着太大太大的魔力,叫人欲罢不能。

所以他对怀中这,明明是经不得风雨受不起半点伤害的花朵,有着深深地好奇,为什么她竟可以活得别样,不阿谀奉承,不贪权夺势,身上那天真与睿智如此浑然天成,竟演成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花自弃黑水银般的眸子闪亮:“我又没有犯错,何必心虚服软!”

她从即墨无双怀里挣起来,眼神炯炯直视着他:“纵是凰后也该遵纪守法,天下法制,方能太平!”

“法制天下?”即墨无双微微眯起深邃黑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即使如此,可她是凰后!”

花自弃摇了摇头:“王子犯法当于庶民同罪!刑法之前应当人人平等!”

即墨无双彻底地端坐起身,轻念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人自呱呱坠地就是分了三六九等尊卑贵贱的,身份高贵者怎么可以同卑微的人同责同赏!”高贵的血统出身让人的产生优越感,使他一时不能接受这样奇怪的观念!

刑法面前,人人平等人人平等!那些贱民?那些王侯将相?在刑法面前会受到同等对待?

见他震惊定坐。花自弃继续娓娓解释:“如果执法因为身份高低而有出入,自然做不到公正,不公正的法律如何教人信服,怎么能治天下?”

“天下尽在本王掌握!”即墨无双的英俊脸上扬起一丝自信的霸气。

花自弃也知道自己的言论在这个时代应该算是惊世骇俗,心里不由地想笑,笑容已经到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