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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297)【3部完结+番外】

后经农业大学的专家考证后认为,牡丹根系的吸水状态和枝叶受空气湿度的影响,决定了当年花开的朵数和繁茂的程度。

从唐代以来,“谷雨三朝看牡丹”就已成为巢湖民间习俗。冷唯别怎么生的兴起,他独资为这一株野生牡丹承办了个全国牡丹节。请了全国著名的歌手和演员助阵……虽然主办方是巢湖旅游局巢湖文件局之类的地方。

可是很多记者质疑一株牡丹就成节这事会不会太儿戏了。全国有十五个的城市有牡丹节,但像巢湖这种只有一株的还仅此一家。

更有很多人对于此次冷唯别会不会赔的血本无归盖棺下论,一时间,让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冷唯别更忙了。

终于忙到4月8号那天。我本来是准备在家看实况的,因为我毕竟和冷唯别还没有成婚,又顶着个不容错认的大肚子,在这种场合下,难免让他难堪。可冷唯别不这么认为,他非要我盛妆出席不可。

其实我想到要到那种场合看到什么市长局长的就觉得头晕,早上,死活赖在床上,装病!

冷唯别硬把我从床上挖起来,替我打扮,白衬衫,碎花长裙,平底鞋,长发束成马尾,全无首饰,只除了顶着西瓜肚,怎么看也是个小少妇的形象。和身着名牌服饰艳光四射的冷唯别相比,根本就是他的黄脸婆一样。唉,没想到,我才二十岁就开始黄了。这还要黄上四五十年呢,女人这脸真不经老。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那种人多热闹的场合,而且,明知道对冷唯别无益,两眼眨着眨着,一脸的楚楚可怜……示弱加装乖……现在我对冷唯别办法多着呢?主要看我心情怎么样,想不想用罢了。

最后,冷唯别还是不敌我,一个人去了。

。 ooxx。

看实况也很爽啊,我拿了准备把这转播实况录下来。

巢湖电台今天是滚动不间断播出实况,我找了个好舒服的位置坐下来看,年轻的记者们到处采访……

镜头轻松地一个又一个闪过……

我看到了夏之杰,这家伙还真是打不死的老妖,才一个月不到,又开始人模人样的了。

女记者主要采访的是一位老农民,问他对这次活动的想法如何?

作为人肉背景的夏之杰在镜头里对着一个人在说什么……可是那个人在镜头外……我只能看到一件藏青蓝衣服的前襟,没多久,镜头一转,夏之杰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镜头转到冷唯别了,哗,我家冷唯别大人永远那么帅。他正在演说,讲了几句很简明扼要的发言词……

他在微笑,眼睛里闪着迷人的风采……

然后,他转身让旁边的人说话……我看见旁边那个人居然说得和冷唯别一模一样……?我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撞衫这一说,因为男人的衣服花样本来就比较少。

深蓝色衬衫,深灰色贴身手工西服,发型,高矮胖瘦,然后……除了那张脸,比较严肃,没冷唯别帅却比冷唯别老一点之外,真的很象很象……

那个人,原来是市长大人。

。 ooxx。

市长大人官腔比较重,说话内容比较像报纸新闻,无聊的要死,而且那镜头都不晃动的,我只能偶然看到一眼我家冷唯别的衣服袖子。

冷唯别是比较讲究的男人,是那种我以前从未想象一个男人能讲究到这种程度的人,他的袜子多半会和鞋子同一品牌,而且还要能搭配上裤子的色调。正式场合会带袖口……那一个泛着暗金属光泽一点也不彰现的低调玳瑁袖口,价值说出来都会吓人一跳。

开幕式进入最后的高潮了,开始要剪彩……几个人站在那根长长的绸带前……美丽的礼仪小姐托着盘子……慢慢的走过来……

有电话来了,我漫不经心的过去接……

是司晨:“是小姐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晨声音更急切了一点,问:“是小姐吗?”

“是。”

“你不要……”还没有听清楚司晨说什么,耳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尖叫声……

我侧过脸,只看到那件深灰色贴身手工西服的背影……有一滩深色的痕迹正在慢慢扩大……

身影倒下……镜头闪过那只袖子……那只玳瑁袖口泛着黑暗的幽光……

天啊,

那,是什么?

Chapter 77

一瞬间,心痛……不敢置信……大脑一片空白……

彷佛一脚踩了个空,心头是空茫地惊,那空茫里却不宁静,只是纷繁地错乱,无乱如何也理不清。

我伸手,按着胸口,轻轻的喘息……试图找回我的理智……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你爸爸不会有事的……因为……他还没有见过你,他还没有真正幸福过……

我是一个比较悲观主义的人,什么事总爱向坏的地方去想,但事情往往最后都没有我想得那么绝望,那么坏,

总在最后的时候,能让我稍稍喘一口气,安一下心……

这一次,一定也是这样的,

因为……我根本接受不了那……结果!

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直掉……

控制不住的……不应该掉,不能够现在就掉……冷唯别还没怎么样呢?我怎么能在这边掉眼泪!!

我麻木的挂上电话,根本不想知道司晨说什么,撑着,站起来,去翻手机……

我其实有点糊涂了,知道挂电话却不会打,就是一个劲儿的固执地找手机,好象找到手机,就能有什么好事会发生一样……

平时,我不算一个乱的人,东西也一直放的很有条理,可是,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机……

放在哪里了?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将翻天覆地到的枕头杂志乱扔一气……

可是,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真的……

手机突然响了,是吸了吸鼻子,发现,原来它一直紧紧地抓在我的左手里……

是陆家豪。

他声音很急:“罗莉,记住!哪都不要去,就呆在家里!”说完就挂上了,好象有鬼赶着他一样急。

我没听明白,再挂过去,他关机了?!心里越发地恐慌不安,有一种尖锐的东西从虚空里刺下,又刺入虚空,空茫茫地扎心。

然后固定电话又响了,是陌生号码,不管是谁的,我先接起来……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少夫人吗?冷总出了一点事故,我派车在楼下接你来见他……最后一面!”

浑身一惊,哭骂:“骗子骗子骗子……我不信你!”我发了狂一样扔掉电话,瞪着它……心里升起了……那种痛痛的,空虚的情绪叫做害怕吧。

我蹲下身子,用膝盖抵住自己最痛的位置,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电话又响了,不想接,心是虚的,人一直向后躲,一直向后,爬到床的后面,整个缩起来……

那一声声,份外的刺耳,而且永远空洞回响,不停息,不停息……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麻木的接起,连看也未看是谁。

是冷唯别的妈妈:“李……”她好象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干脆就简了:“小唯现在在哪个医院?”

“我不知道?”我睁大眼睛,惊恐的,轻轻地回答。

冷妈妈也不骂我了,只是说:“算了,我来问别人,过会再通知你!”

我轻轻地,声音都不象是自己的,为冷唯别努力争辩:“会不会是别人……他们……穿得一样……”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但这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紧紧地抓着,只对冷妈妈才会说。

冷妈妈声音也很无助说:“我也希望,你看看电视吧,市长,出面讲话了。”

我转过脸,看电视,但什么也看不清……滑坐在地板上,泪流得又凶又急……冷妈妈把电话挂掉,我用床单胡乱的擦拭眼睛,看到电视上果然是市长微笑的镜头,好象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没有解释,因为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他笑着在剪花,雪亮的剪刀,在闪着银光……都在微笑……除了,冷唯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