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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94)+番外

牛黄忙堆起一个笑,作揖道:“裴公子,叨扰了,我这儿来是有件事要求公子。”

裴文远苦笑一声道:“取笑了,贵号能有什么事儿求到我头上呢?”

牛黄道:“不瞒公子,我们府里正缺个账房先生,现是有一个李先生,可原先内府里不说,外头铺子的账没这么多,加上还有个帮手,倒也勉强支应,如今铺子里的买卖好了不少,虽说进出的账各铺子里都有账房,可每月二十五归总到府里,可就忙活不开了,我们家大公子就想着寻个账房先生帮忙,一个月给五两银子,一斗白面,若差事做的好,我们大公子还另外有赏,却一直没寻着合适的,今儿见公子是个稳妥之人,就遣了我来问问,公子若有意,也算解了我们余家的燃眉之急。”

想这裴文远,以前家境还算过的去,他爹是教书的先生,后他爹病死了,他一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书生,方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就靠着他娘织布供他们娘俩,不想他娘又病了,偏逢明年就是大比之年,莫说盘缠,连饭都不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了。

这里正愁着呢,不想就有了这么个差事,岂有不欢喜的,这余家是冀州城里的大户,若在他府里谋个差事,过了年一开春,进京的盘缠不就有了吗。

想到此,忙道:“多谢小哥跑这一趟,明天我自然登门去拜谢你家大公子,大热天儿的,小哥跑这么远,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稍等,我进去给小哥倒水去。”

牛黄是真渴了,这大热天的,跑城外头来,又说了这么大篇子话,能不渴吗,左右看看,见院子角,有个破了口的水缸,上头盖着盖儿,盖上放着个旧不拉几的瓢,便知是喝的水,过去舀了半瓢咕咚咕咚的喝了,放下道:“这就成了,不敢劳动裴公子,这就说定了,小的走了。”撂下话转身去了。

裴文远呆呆望着牛黄没了影儿,抬头看了看天儿,喃喃的道:“不是做梦吧。”

凤娣从八珍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半晌儿了,本来她想的挺好,应付这两位吃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哪想吃了饭,许慎之从外头叫来俩唱戏的,就在八珍楼上咿咿呀呀唱了一下午戏,差点没把凤娣给困死,靠在哪儿,眼皮都直打架,偏偏那两人一个也不说走,白等耗了一下午,落晚才散了。

凤娣一进书房就喊牛黄,问他事儿办的怎么样了,牛黄道:“大公子您是没瞧见那裴家穷成什么样儿了,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裴家的墙都得没了,摊上这么好的事儿,还能不答应吗,那裴秀才说明儿一早就来府里给拜见公子,说起来,公子也是,您想发善心,救济他,直接给他银子不得了,做什么还拐这么大弯子,回头说不准人家还不领情,以为就是自己该得的呢,您这图什么啊?”

图什么,凤娣懒得跟牛黄解释,她今天虽是临时起意,可也觉得这人实在可怜,而且,依旧救济了,干脆救济到底儿算了,这招儿秦朝的吕不韦是祖宗,奇货可居,不管有没有用,先备着,没准将来就用得着呢。

就算裴文远最终没当官自己也不算赔,因为府里的确是需要个账房先生,李先生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这事儿得分你怎么看,不过,今天周少卿的确有点儿怪,从头至尾都没犯病,而且,态度有些过于温和,弄的凤娣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在兖州府买房,这些日子,凤娣仔细想了兖州府的事,余家跟贺家的回春堂,一早结下了仇,不再一处做买卖,那贺家都要算计余家,更何况,她把庆福堂开进了兖州府,这就相当于,自己把一只脚伸进了贺家的宅院里,贺家岂能坐视,一旦斗起来,贺家要是跟她明刀明枪的斗,她还真不怕,就怕贺家来阴招儿,人家是主场,自己是客场,加上那位府衙大人是王家人。

就王家那两位舅爷,自己搅了他们的如意算盘,这会儿心里不定多恨她呢,自己不进兖州府或许没事儿,一旦进去了,王家这两个舅爷,不使坏就新鲜了,所以,要想防备这些事儿,就得先在兖州府置办个宅子作为基地,然后再开铺子,这样稳妥一些。

她是托付的贾青帮她看着点儿,贾青常跑兖州府,比自己人头熟,只不过凤娣没想到,自己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消息就传到周少卿的耳朵里。

凤娣知道不是贾青说的,她师父这个人虽经商,可骨子里却不是一个商人,很多事到她师父这儿就截止了,他师傅是个异常稳妥的人,不会把这些事儿外泄的,但周少卿怎么知道,不仅知道,还说他在兖州城东边儿有个宅子,置办在手里两年了,可以借给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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