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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56)+番外

忠叔皱了皱眉:“公子……”

凤娣抬手止住,她知道忠叔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觉得,男女之间这么着不合礼数,可现在说礼数岂不晚了八村了,牛黄这小子的嘴倒是严实,估计那天自己骑在刀疤男身上给他缝伤口的事儿,连忠叔都没说,要不然,现在忠叔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凤娣想得开,可忠叔想不开,就算扮成了大公子,可真真是他们余家未出阁的姑娘,扮男人是迫不得已,这样儿可实在不妥,不说这是个不知底细的江湖客,就算是个知道底细的,这么着可也实在过了。

想到此,忙趋前一步道:“公子,老奴来吧。”

凤娣倒笑了:“忠叔会拆线?”

“拆线?拆什么线?”刀疤男已经把上边的衣裳腿了下来,余忠看到那愈合很好的刀伤,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愈合的这么好,更没想到,连药都认不全的二姑娘,竟会这种失传已久的技艺,外伤缝合,上古医书上早有记载,乃是神医华佗所创,后来却失传了,二姑娘怎么会这个,莫不是余家那两本医书上有这方面的记载。

想二姑娘虽认不全药,却聪明的紧,看着医书学会了也说得过去,再说,从余家遭难,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二姑娘的聪慧,余忠早就心服口服,再有什么事儿都不觉得稀奇,仿佛什么事在他们这位二姑娘身上都算不上稀奇了,只不过这么给个男人治伤,终究不妥。可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凤娣把线一点点拆了下来,上了药重新裹好,叮嘱刀疤男:“虽愈合的不错,却要切记别使大力,至少还要养一个月才能痊愈。”

刀疤男点点头,又吐出两个字:“谢谢。”

凤娣都有点儿受宠若惊了,本来想说大恩不言谢的,又觉得这么说实在虚伪,索性点点头,开始说正事儿。

牛黄端了茶上来,凤娣吃了口道:“我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来处,更不问你为什么昏死在庆福堂前,只一样,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不瞒你说,虽然我庆福堂定了二月初二开张,可过两天就该着收拾了。”

那意思就是,你在这里养伤不合适,能走赶紧走,可刀疤男当没听见一般,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牛黄搓了搓手,道:“那个,公子,他力气大,又是练家子,您跟前不正少这么个人吗,以后出来进去的,不定就遇上什么人呢,当然,有奴才在,便拼了奴才的命,也不能让公子伤着,可就是怕遇上厉害的,一刀把奴才结果了,奴才就算想拼命也没得拼了,若是这位大哥那就不一样了,多厉害的人也能料理了。”

“牛黄胡说什么?”余忠喝了一声。

牛黄缩缩脖子低下头去,凤娣看了他两眼,虽说牛黄这几句说的夸张,可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儿道理,所谓艺高人胆大,自己为什么不敢走夜路,不就是胆小吗,因为心里头明白,动脑子不算,论动粗,随便来个人都能把自己打趴下,若真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当保镖,还真是挺安全的。

只不过这样的江湖客,多是懒散惯了的,且不会轻易听命与人,更何况,当她的保镖了,简直异想天开,且,用救命之恩勉强人家干这个,怎么想怎么有点儿卑鄙。

想到此,跟刀疤男道:“牛黄说笑的,你别当真,我的意思是……”凤娣话没说完,就给刀疤男一个“好”字噎了回去。

凤娣眨眨眼看了他一会儿,小声求证了一句:“你刚说什么?”刀疤男,眉目不动的重复了一遍:“好。”

初七这天回府的时候,凤娣身边儿多了个保镖,凤娣不知道他叫什么,就他这惜字如金的样儿,估计问了也白问,就知道姓冷。

凤娣觉得,他应该叫冷冰冰,当然给人起外号是不对的,可也得有个名字,见他个子大,凤娣索性叫他冷大,凤娣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太不上档次,让她想起红楼里宁国府的焦大,可他自己没反对,凤娣也就叫上了,反正名字就是个代号,没什么意义,再说,不定那会儿这位就走了,取什么名儿都一样。

凤娣没时间在冷大身上投注太多关注,她要立店规,凤娣也是头一回弄这个,没经验,好在旁边儿有个机灵的牛黄,这小子什么事都一点就透,尤其,还在铺子里当了两年的抓药伙计,对铺子里的情况很是熟悉,再参考以前的规矩,凤娣给庆福堂定下了,仪容仪表,情节陈列,员工纪律,以及道德规范,四个大项,又各自分成数个小项,巨细靡遗,让人刻成石碑戳在八个店铺门口,条分缕析,特意言明,掌柜伙计一视同仁,有功当赏,有过必罚,另有奖惩升降制度刻在石碑背面,一样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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