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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11)+番外

凤娣忽的轻笑起来:“没人娶我便不嫁,若在意这样的事儿,便再好也嫁不得,况,他便想娶,我还要挑拣挑拣呢。”

凤嫣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不害臊的丫头,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我等着瞧你怎么挑拣个称心如意的回来。”

姐俩儿个说笑一阵,见夜深了,便进屋拥被睡下不提,再说余忠,心里头着急把这事儿谱了,便也不管夜深雪大,从凤娣这儿出去又去了东正院。

见了王氏,把凤娣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王氏略皱了皱眉道:“旁的还罢了,那药方若给了她,恐不妥,虽她是余家女儿,到底将来要嫁到别家去的,这药方可是余家的根本,若她带出去,岂不断了余家的财路,将来庆福堂可还怎么开的下去。”

余忠听了不禁暗道,倒真想得远,眼前可都过不去了,还想以后,王氏的心思他是知道的,眼瞅儿子指望不上,便指望着孙子呢,总归一样,庆福堂就得握在她手里,谁也甭想分走,有这样的心思倒也不怕,你倒是别往后缩啊,这时候知道替自己打算了,既如此,怎么不出去先把这烂摊子收拾了呢,一听二姑娘出头了,倒来留后手了,便宜也没说都让一个人占了的,当谁是傻子呢。

更何况,二姑娘说的不错,若没有这三百张药方,主什么事,想到此,余忠脸色略沉道:“太太倒是想的长远,既如此,二姑娘也别出头了,太太既捏着方子,明天先把门外要账的打发了,再去官府把庆福堂的人命官司了了,从此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事儿老奴管不得了。”

说着站起来要走,王氏一愣,若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还能指望二姑娘吗,忙让人拦住道:“忠叔慢走一步,咱们不是商量吗,我也没说不给,只怕日后便宜了外人。”

忠叔回过身道:“眼前先得过去才有日后,太太是明白人,这个道理不用老奴再跟您说了吧。”

王氏脸色一暗,叹口气道:“春桃去屋里把顶柜最上头那个檀木匣子拿下来,不大会儿功夫春桃端着个匣子出来,放到炕桌上,王氏从腰上摘下钥匙串开了外头两把锁,拿出里头小一圈的盒子,上头竟锁着四把锁,王氏一一打开,里头是个蜡封油纸包着的方子。

拿出来看了看,跟忠叔道:“这是老爷弥留之际交我收着的,却只有一百五十张,剩下一百五十张,没来得及交代就咽气了,我正想问忠叔呢,平日老爷配药都是您老跟着,可知另外一半方子的下落?”

余忠道:“另外一百五十张在老奴这儿收着呢,这是当初老太爷的意思,怕都搁在老爷手里,若有个闪失,定福堂就开不下去了,分着搁,便一半没了,留下另一半也可支撑着,不至于倒了。”

王氏这才知道,原来余忠手里竟然握着余家半边儿产业呢,王氏不禁想,便自己不应他,让二姑娘主事,恐他也有法儿的,想到此,不免惴惴,却又想,余忠说的倒是大实话,如今哪还能想以后呢,能熬过眼前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凤娣刚起来梳洗毕,三百张成药方子就送到了她手里,凤娣便跟着余忠到后头账房院子来,账房先生早候着了,案头一摞账薄子,凤娣看了都眼晕,却也得硬着头皮翻了翻,让人把这些送到她房里,以后得空再看,当前得先解决外头堵着府门的债主。

便问余忠:“外头到底欠了多少账?都是些什么帐?有没有定下何时还?”

余忠道:“冀州府一共八个铺子,照着规矩都是年底一总结账的,今儿是腊月初三,若按往年的规矩,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前,定会把各家的帐都结算清楚的,不赊不欠,帐不过年,这是余家的规矩,外头哪些人是瞧着庆福堂封了,怕账烂了,这才忙着堵门要钱,八家铺子一年的药材款都没结,算起来至少要五万两银子之数才能过去年关。”

余忠说完,不禁度量二姑娘一眼,见这么大的数目说出来,二姑娘脸色都没变,也未露出丝毫惊诧,且她紧跟着问了句:“怎么八个铺子一年的药材款才这些?”

余忠暗了点了点头,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二姑娘没管过事,这头一句话却正问到了点子上。忙道:“姑娘有所不知,两万两只是铺子里寻常的药材,那些贵重的除了当天柜上用的量,剩下的都所在祠堂后的库房里锁着呢,这是当初老太爷定下的规矩,且这些大都是往年的存项,便当年置办的,也都是提前给了银子的,不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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