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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132)

这个时候,飞扬竟然还问她可不可以摸摸看?他不都已经摸了吗?他,他还想怎样摸?

子矜呼吸灼热,双颊发烫,全身都变得异常敏感。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而心里的烦躁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躁动起来,那些刻意被她压抑着的欲望似乎就要喷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呢?这空气似乎有些不对……

子矜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定是老夫人忍不住了。

“飞扬,你,你跟老夫人说了我们没有圆房?”

“嗯……子矜,我想摸摸你,子矜,好不好?”

相比子矜还有些理智,飞扬却有些难耐地拉开了她的衣襟,颤抖地将自己的手探了进去。

那细腻柔滑又充满弹性的触感令他惊叹,原来子矜的身体摸起来这么舒服啊!

“飞扬,你去把床边的焚香熄了。”子矜坚决地推拒着他。

“啊?”对子矜的话,飞扬第一次感到为难。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啊。

“快去啊!桌子上有茶。”

“哦……”飞扬不舍地离开她的身体,一边下床一边嘀咕,“怎么会有焚香呢?不是说了我们的屋子里平时不让焚香的吗?”

子矜趴在枕头上,心已经乱了。

虽然焚香被熄灭了,但药性已经深入他们的身体,很显然飞扬是抵抗不住的。而她呢?她又抵抗得住么?

飞扬完成了任务,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床,急切地抱住她就是激烈的亲吻抚摸。

“子矜,子矜,我想要……”

自从得知世上有个柳子矜,太皇太后几乎每天都要问问人找到没有,什么时候进宫。李明道知道祖母着急,派了好几支人马打探消息,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收到的回复却一直令他失望。

河南沧州有三个柳子矜,一男二女,但没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河南那边,自从在西湖上与他分手之后,柳子矜就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他四处追查,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明道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洪飞扬。他们还给他拟定了改革方案呢,怎么可能不在江南?不想他的探子在洪府也没有找到人,而从洪府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是自从柳公子与少爷去了西湖,就一直没有回来。

李明道四处找不到人,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回苏州洪府。他亲眼见过洪飞扬和柳子矜的关系,他们两人怎么可能轻易分开?而且那个改革应该是子矜的点子没有错,可能洪飞扬作了参谋与他共同谋划,两个人怎么可能分开?

他可以肯定柳子矜依旧在洪飞扬身边。那为何他的探子却打听不到柳子矜的消息呢?是洪府有意封锁了子矜的消息,还是子矜换了身份?

想到这里,他立即调整了方向,又让人调查洪府近几个月来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特别是洪飞扬的行踪如何?

到了三月初,终于给他查出了蛛丝马迹。

去年九月,洪飞扬竟然娶妻了,却又秘而不宣,连交好的世家和姻亲都没有通知。据说少夫人也是姓柳的,原本是个寡妇,所以洪府才没有对外宣扬这件婚事。

李明道猛然一拍桌子,震惊地站起身来。

好一个洪飞扬!

好一个柳子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子矜说“他”有苦衷,难怪洪飞扬那样骄傲那样高洁的人会和一个“男子”行迹亲密,难怪子矜醉酒,洪飞扬会将“他”交给柳如烟,而不是他们中的某个人。

原来子矜是女子!子矜竟然是女子!那样才华横溢气质脱俗的子矜竟然是女子!

枉他在花丛中长大、花丛中穿梭这么多年,竟然就没看出来子矜是女扮男装的!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他要是早知道,一定会不择手段将子矜抢回来的。难怪他总是对子矜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原来她是女子!

原来她是女子!

可是,她已经嫁给了洪飞扬了!

可恶!他们竟然敢欺骗他!他们竟然骗了他!

子矜,他的表妹,他真正的表妹,他最亲的表妹……如果她嫁给他,他们就可以共同守护这个江山,等他废了杜氏,还可以立她为后。然后他们再生几个孩子,他就把皇位传给他们的孩子……

原本多么幸福美好的未来,就因为他的愚蠢,因为洪飞扬和子矜的欺骗,硬生生给毁了!

可恶!

该死!

可是,子矜已经嫁给洪飞扬了,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

李明道气怒不平,悔恨不已,他摔了御书房里几乎所有的东西,连龙案上的奏折都摔了一地,始终不解气。他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又担心臣子奴才们以为他疯了。于是他立即跑去练功房找了几名侍卫练武,借此机会大吼大叫。

最后打累了,吼累了,他又回到寝宫,疲惫地躺在汤池中,差点把自己淹死,这才清醒了一些。

——不管他怎样悔恨,他都已经错过了。

得知柳子矜是个女子,并且已经嫁人,太皇太后心情更加激动,也更为哀伤。如果子矜是个女子,却独自行走江湖,可见她的生活一定不如意,那自己的女儿多半也……

太皇太后让李明道立即将他们夫妻一起宣到京城来。她要好好问问子矜,她的永乐到底究竟还在不在人世……

李明道看祖母泪流满面,相劝却不知从何劝起,只能保证会尽快将他们夫妻接进京城,又说洪家乃是江南首富,一定不会委屈了表妹的。

太皇太后不住地询问他关于子矜和那个洪飞扬的事情,仔细到子矜那天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神情如何等等。然而,说起这些他才醒悟过来,自己竟然将这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次说起,脑海中的子矜都是那样的鲜活。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样安慰祖母。他是个男人,永远不明白一个母亲的心。

飞扬牵着子矜在竹林里漫步,没有让一个下人跟随。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地面还湿漉漉的,踩在上面软绵绵的。空气中是非常清新的竹的清香,朝阳温暖锐利的光透过密密的竹叶照射进来,被切割成一道道光柱。竹叶尖上悬着的小水珠在轻风中摇摇欲坠,折射着七彩的阳光,比钻石更加耀眼夺目。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但紧握的双手,时不时碰撞到一起的目光,都显出无尽的缠绵之意。

飞扬从未想过肌肤相亲会是那样的动人心魄。那一刻的美妙超乎他的想象,哪里会有什么污秽恶心?只有无尽的甜蜜,只有亲近到不能再亲近的满足,只有极致的愉悦,让他沉醉,沉醉,再沉醉……

当真正拥有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肌肤相亲男欢女爱的真正意义。那是为了让两个人彻底融在一起,那是为了让两颗心完全贴在一起,那是为了爱的满足于延续……

难怪人家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难怪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从昨夜到现在,他就没有放开过她的手。他的子矜,他的妻子……

“子矜,谢谢你!”

他停下脚步,轻柔而深情地拥抱着她。

子矜微微颔首,有些羞涩,有些慌乱,有些怅然。

她本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只要丈夫一心一意爱她就好,不必多么有钱,不必多么俊美,他们生两个孩子,过着丰衣足食甜甜美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就好了。

遇到凌夏时,她懵懵懂懂的,对爱充满了期待。他就像童话中的白马王子,一下子走进了她的生命中。她本不敢梦想的,可是他却以温柔和深情紧紧将她缠绕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中,她就把心给他了。

她以为凌夏就是自己的重生的意义了,没想到全心全意付出带给自己的竟然是无尽的伤痛。可是当她静下心来,回忆过去的种种,她都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对凌夏一心一意的爱。同样,她相信凌夏一定也一心一意地爱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