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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闺秀(320)+番外

杨彦犹不解气,又沉着脸道:“以后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许再骂她!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兄长,又还算疼惜她的份上,哼哼……”

安齐挨了训,却满面笑容。王爷这样心疼妹妹,他自然是高兴的。

杨彦又处理了独孤凯和凌云报上来的事情,回到关雎院已经有点晚了。小雪以后,他们的寝殿就烧了水炕。热水通过铜管从墙壁流到地面再流出去,主人在的时候不间断,主人不在的时候也时刻准备着,会在他们回房前两刻钟开始烧起来。

杨彦在外间就脱了暗红色绣金色飞龙的锦缎披风,又换了轻便的黑色丝棉短靴,用热水洗了脸和手,捂热了一下,这才进入内室。

只见安然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躺在暖榻上织毛衣。这是她立冬时突然想起来,他让人用羊毛纺了毛线给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前世她就学了几天,勉强会个上下针,连个花样都不会,更别说织成一件完整的衣服了。不过,老婆的一切兴趣爱好都是要支持的,就算明知道没有结果,也只能鼓励,不能打击。

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绣粉红牡丹的比甲,领口袖口滚着一圈儿白色兔毛;里面是一件月白色勾线绿菊花的夹袄,夹袄里面填充的是丝棉,又轻柔又保暖;下身一条葱绿色绣银色小团花的八福长裙。

鹅黄搭配葱绿,点缀着粉红月牙白,看起来极其鲜嫩亮眼,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春天。杨彦不由心跳加快,安然今天似乎比往日又漂亮了几分?

她今天梳着很随性的坠马髻,用黄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发髻底部插着一对扇形的小珠钗,发髻顶端插着一支白玉凤头簪,簪头垂下三条银线,高低错落地缀着三颗拇指大的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在她脸颊边晃来晃去,趁得她红扑扑的小脸越发清新亮丽,娇柔可爱。

看到杨彦进来,安然立即放心手里的毛衣棒针,欢喜地下了暖榻穿上拖鞋向他跑去。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天不见,还真是有点想。

杨彦赶紧接住她,笑道:“我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寒气呢,告诉你做什么?我也不要你出去接我。”

“我给哥哥换鞋呀!”安然提起杨彦的下裳看到他已经换了自己暖好的丝棉短靴,这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道,“饿了吧?我们这就吃饭?”

杨彦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由摸摸她温暖的小脸道:“让你久等了。是不是饿坏了?”

安然摇摇头道:“倒不是很饿,只是晚饭吃晚了不太好。另外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二十六独孤将军和表姐成亲,二十五那天我娘要送嫁妆过来,还要安床。可是今天收到安王府的帖子,安王妃二十五那天生日,请我过去赴宴!”

安然望着杨彦,等着他给自己出主意。自从当了这平王妃,就收到很多帖子。但安然大部分时候都只送了礼过去,人是不去的。现在康王安王都知道安然是他的弱点,杨彦担心她的安全,巴不得将她藏在平王府才好。

至于那些来拜见她的,她也只见了几位平王一系的诰命夫人。

可是,安王妃的生辰,不去只怕不行。虽然满天下都知道安王平王是对手,暗地里拼得你死我活,可明面上,安王妃毕竟是嫂子,不去说不过去。

要是装病不去吧,又难免让人说平王妃出身不高,怕被安王妃比下去,这才龟缩在平王府不敢出门。杨彦很为难,他是真的担心安然的安危,想要将她藏在王府里的,可他也知道,安然作为他的正妃,总躲着不见人也不行。

几番掂量,杨彦还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去吧!让剑兰墨兰和齐夫人都跟着去,小心饮食。对了,将岳先生请来,问问他有没有常备的解毒药什么的带在身上。”

安然忙拦住他道:“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天么?我明天找时间问问他就是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早点吃饭吧!”明天单独问岳先生,正好问问她让他研制的药有成效了没有。

还有玉兰的事情,也要看看岳先生的意思。这些天玉兰没少往他那儿跑,可是岳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却不肯明白说出来。这人胆子也忒大,居然敢勾搭她身边的丫头。

第二天,安然让玉兰跑一趟,请岳先生午后过来,她有事请教。

午后岳先生过来,先就给她把了脉,而后让其他侍女都出去,只留下沈怡一个,这才皱眉道:“你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懂得节制。”

这直白的话说得安然面红耳赤。

沈怡黑着脸道:“岳先生这话不如跟王爷说去,如何能当着王妃的面说?”

岳朝城不以为意道:“王妃可不是夫人这等斤斤计较假模假样的人,她知道我向来说话直,才不会怪罪。我要是会弯弯绕绕了,只怕她又不相信我了。”

沈怡怒道:“那也没有你这样当着女眷说这种话的!”

安然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赶紧道:“好了好了,表姨母没事的,岳先生说得没错,我就喜欢他直来直去地跟我说话。反正也没有外人在,再说这话也不算过。”

哥哥说了,平王府里他做主,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岳先生这话算什么?前世她在网上荤段子也看过不少。这个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沈怡瞪了安然一眼,生气地走到她身边不再开口。

岳朝城得意地挑挑眉,又对安然道:“王妃若要子嗣,就要先调理好身体才行,现在还是有点气血两虚之兆。对了,不是有御医天天来请脉,怎么连个平安脉都请不好?”

安然面色一红,略带羞愧道:“御医倒是没说别的,就是开了方子,说补一补才好。我闻不得那个药味儿,就没有喝。”

安然不知道的是,皇帝每天都要将给她诊脉的太医召进宫问话,要不是太医说平王确实很“勤奋”,皇帝也不会这样放心。

岳朝城看着安然笑笑,说:“也不用喝汤药,自己注意休息和调理就行了。”

安然点头,又赶紧换了话题道:“后天我要去安王府给安王妃贺寿,殿下让我问问先生,有没有解毒药丸什么的,带上身上以防万一。”

岳朝城诧异地看了看安然,得意地点头道:“看来平王殿下总算是信任本公子的医术了。王妃放心,这些东西从前我帮蜀王制作了很多,还有剩的。等会让玉兰姑娘跟我回去拿吧,一样拿几颗备着。”

而后,不等安然询问,他又主动说道:“上次王妃说的那个药,我调配了几次,倒也有些效果,但对于很多年前的旧伤,效果就不大好说了。”

安然黯然地叹了口气,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安然一直等着岳朝城提玉兰的事,可直到离开,他都在装傻充愣,一个字都没提。

安然很为难,这位岳先生是有真才实学的,王爷也需要这样的人才,爹爹与他共事多年,应该也信得过他的人品。可是他这样什么都不说,暗地里却勾搭她的丫头,到底算怎么回事?要不哪天回蜀王府问问爹爹?

十月二十五午后,顾宛娘作为新娘子的舅母,带着新娘子的嫁妆来到平王府的新房里铺床,独孤家也来了两个女人,据说是新郎的嫂嫂和婶娘,虽然骨子里看不起赵家和魏家这样的小户人家,但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直到她们看到新娘子不下万两银子的陪嫁,这才收起了小觑之心,暗叹想不到乡下财主居然也这样有钱。

要知道就算是她们独孤家的姑娘出来,陪嫁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而已。家里嫡庶那么多姑娘要出嫁,要是一人上万两,还真没几家能陪嫁得起的。

而这个时候,安然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安王府。

安然恨安王恨得要死,可惜身为平王妃,她必须来。幸好她从小就惯会演戏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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