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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414)+番外

屋子里温着春酒,看他这个样子, 楚宴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你这么在乎外表,就算不修炼,也可以去除皱拉皮。”

余友清带着点儿怨念的看向楚宴:“我本来想顺其自然, 别撺掇我去。”

“这才过了六十年, 孟家……到底是衰落了。”

余友清沉默了下去:“现在孟家还有多少修士?”

“六十年前长铭接任孟家的时候, 尚有两百三十八人, 而这六十年里……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余友清拿起小桌上的春酒,轻轻的抿了一口:“怎么会这样?”

楚宴垂着眼眸,看着缥碧酒杯里的自己:“前人无法进展, 后起之力又不足,我看要不了三百年灵气枯竭,孟家再隔一百年准得灭亡。”

余友清嗤笑起来:“孟霍耗费心力,势要保全这点人,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局。”

他站起身来,看了楚宴一眼:“你当时答应孟霍要救孟宇齐,因为这个诺言已经困了你六十年,你后悔过吗?”

“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吗?”楚宴的眼神渐渐放向远方,“不后悔,但我至今没找到办法救孟宇齐,这么多年了,早成了我的心结。”

余友清沉默了下去:“对不起。”

楚宴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这么突然?”

余友清惴惴不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其实楚宴早就不介意了,目送余友清走后,戚长铭从屋子里出来,顺势将楚宴从后背抱住。

楚宴朝后看去,戚长铭因为前两年戚家和断天的事,比他晚了好几年才修炼,自然也比楚宴晚筑基三年。

楚宴有些怨念的问:“我们明明同岁,你现在看着就比我大。”

“不把那些事情处理好,怎么撒手不管?”

楚宴轻笑起来,这六十年里,他们两人的确大多数时候都在一起。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也不见得腻。

楚宴之前做事总是随心所欲,凭着心情来。在外人看来总是三分钟热度,爱他,是楚宴坚持得最久的一件事。

这六十年里,他和戚长铭大多的亲人都已经离世。

前年楚震也走了,他二哥如今也总是进出医院,身体越来越差了。

“你在担心你二哥?”

楚宴回过神来,扶额:“我现在想什么,你现在都能猜到了?”

戚长铭轻笑起来,刚好落在楚宴耳边,带着湿濡的气息,细小的磁音引起痒痒的感觉。

楚宴耳朵都红了,戚长铭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得炙热。

“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到。”

楚宴退出了戚长铭的怀抱,转过头来看向他:“那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我。”

楚宴用手捏着他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要点脸。”

戚长铭完全没动,就这么看着楚宴。

他这么盯着别人的时候,还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楚宴被盯得头皮发麻,原本想赖一赖的,就乖乖的吐了真话:“……是,我是的。”

血泪啊,夫纲不振!

戚长铭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乖。”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太阳穿破了乌云,从云罅之中透出几缕金色的光芒,洒下穹光万丈。

孟辰忽然从那边赶来,神色匆忙的对他们说:“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在历练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处几千年前的洞府,里面我们找到了这个。”孟辰一边说着,就从低阶储物袋里拿出了东西。

楚宴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古古怪怪的玉简。

按理来说,经过千年腐蚀,这些东西早就没了灵气。

这玉简拨开了表面厚重的泥土,竟然还能看到里面的光华流转。

楚宴探入了灵力,发现根本无法窥探,仿佛隔了一层浓雾那样。

“这……?”

孟辰皱紧了眉头:“我也是这样,根本无法窥探。”

楚宴沉思片刻:“一般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原因。”

“……什么意思?”

“要么就是我们的修为不够,要么就是被下了禁制。”

孟辰惊呼:“修为不够?说我修为不够也罢,但您可是已经到了筑基中期!”

“千年前,筑基多如狗。”楚宴拍了拍孟辰的肩膀。

孟辰:“……也对。”

楚宴把玉简递给戚长铭:“你要不试试?”

戚长铭嗯了一声,拿起玉简贴在额头。让人没想到的是,戚长铭竟然没有一下就放开玉简,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楚宴望向他,知道戚长铭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当戚长铭重新睁开了眼,眉头紧蹙的朝楚宴说:“这里面的确记载了很重要的东西。”

“……?”

“写这个玉简的人叫桑榆,已于千年前成了散仙,窥探出一丝天机。”

孟辰巴巴的问:“什么天机?”

“他是个阵修,研究出了可以不用踏碎虚空就转移到其他世界的方法?”

这个消息,让孟辰震惊至极。

虽然修者之中早就有了这样的传言,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关键的阵法呢?”

“残损的写在上面。”戚长铭眼神一凛,“但是,就算补全了这个阵法,转移的时候你们实力不到,会被风暴撕裂身体,能过去的人十不存一。”

孟辰哑然,所有的力气都失去。

他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们孟家这几百年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如果上任家主还活着,会不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费尽心力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在那之后,孟辰似乎已经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孟家,他们只能放弃。

楚宴对阵法的研究都是来自当初的苏墨垣,他后来有问过戚长铭,玉简里破损的阵法能不能修复。

戚长铭给了他回答,在灵气耗尽之前,只能一试。

楚宴后来去医院见了楚阳,他走了进去,护工还笑着对他说:“你时常来看楚先生,是他的孙子吗?”

楚宴满嘴的苦涩,根本就没有回答。

除了二哥,他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开他了。

而他因为已经筑基,外表完全没有改变。

楚宴走了过去,看到病床上一个老者安详的睡了过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为他的安眠盖上了一层薄被那般。

楚宴轻声喊了句:“二哥。”

楚阳的耳朵早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努力的睁开浑浊的眼:“……宴宴?”

“是我。”

楚阳浑身都疼:“看来我是不行了,前年是我和你一起送大哥走,现在是你要送我走了。”

楚宴的眼眶微红,强忍着痛苦:“二哥……”

“哎,到现在我到没那么害怕了。你和戚长铭一起……很好。”楚阳合上双眼,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和当初的他一样柔软。

他永远的睡了过去,楚宴久久的站在病房前许久。

他的脑海里忽然间想起许多人,那一张张脸在脑海里拂过,最终定格在他们唯一照的那张全家福上。

那个时候他还没出事,还住在楚家。某一天楚阳忽然嚷嚷着要去照一张全家福,说了好久才说动了他们所有人。

楚宴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样子,他把手揣到了兜里,侧着身子有些不耐烦,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而楚阳勾着他的肩膀,笑得格外灿烂。

当楚宴走出了病房,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远处,戚长铭站在医院门口,看到楚宴走过来时眉宇之间的悲戚,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楚宴哑着哭音:“回家吧。”

戚长铭把他拉入怀中:“我不会这样。”

楚宴抬起头,表情微怔。

“你不是说我现在总猜得到你的心思了?”戚长铭表情温柔,“我答应你,从来都只有你先我一步而去,从来都只有你丢下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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