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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22)

几句话说的得禄再不敢吱声,得禄深知道他家小爷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想干的事儿就没有干不成的,却这事儿,得禄怎么想怎么浑身发虚,过往那些事儿真不算啥,这回可是娶媳妇儿,便老王妃再依着爷,想娶那丫头也难如登天。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瞧一步吧!就瞧那丫头刚那意思,根本没把爷放进眼里,相反,那眼里的防备,分明把爷当成跟郭大宝差不离的货色了,恨不能躲八丈远才好呢,这男女之间,得论个你情我愿,没得牛不吃水强按头的理儿,故此,光爷这头抱着热火罐也没用,说到底,那丫头也就算个清秀之姿,许爷就图个新鲜,过几日新鲜劲儿一过,没准就丢开了。

这多少年了,何曾见爷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前头还说春云有戏,就昨儿闹的那一出过来,得禄算是明白了,自己跟底下那帮小子都瞧差了,爷根本没拿春云当回事,就是个寻乐子的玩意儿,所以,事儿还没到值得自己大惊小怪的地步,可不能先自乱阵脚。

想明白了,也就先放下了,跟着叶驰,一路尾随了过去,把个郭大宝丢在了桥上,等叶驰一行人进了胡同,刚扎到人堆里躲起来的郭府小厮,忙着跑过来,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个破门板,七手八脚抬着郭大宝就往侍郎府跑了。

刚进侍郎府,里头的王氏夫人就接了信儿,一听早上出去还好端端的儿子,给抬了回来,忙着下炕鞋都没顾上穿好,趿拉着就跑了出来。

在二门外一见自己宝贝儿子直挺挺躺在个破门板上儿上,那样儿瞧着跟死人一般,唬的脸都白了,扑过去就嚎上了:“我的儿啊,可是怎么了,这不是要你娘的老命吗,我的儿啊……”

边儿上的奶妈子,也吓的不轻,伸手先探了探少爷的鼻息,有气,心里略放了些,忙去扶王氏:“夫人快着寻太医来才是,耽搁了,恐少爷的命真保不住了。”

王氏一听,顿时清醒过来,一叠声道:“快,快去,拿着老爷的贴儿去太医院请人。”小厮应一声去了,王氏招呼人把儿子抬进自己屋里的软榻上,掰开嘴灌了半碗水进去,郭大宝紧着倒了两口气缓了过来。

刚缓过来,就叫唤上了:“疼啊,疼……”

王氏一听儿子叫唤的声儿都不对了,忙又催着请太医,不大会儿功夫,倒是来了一位,只一瞧,便说胳膊折了要接骨,这接骨是个精细活,他不擅长。

王氏一听,急的直捶桌子:“既你不成,倒是说个人出来,甭管是谁,只有个名号,使多少银子也得请来。“

那太医道:“说起来也离着贵府不远,就是寿仁堂的坐堂郎中张宝,接骨最是拿手,夫人还是快着些去请才是,公子这伤可耽搁不得。“撂下话走了。

王氏指天骂地的说太医院养的都是一帮子废物,连接骨都不会,却也紧着使了管家去寿仁堂请人不提。

再回过头说时潇,从碧水桥上下来,转过两个胡同,回头望了望,没见那小霸王跟上来,才松了口气,略一抬头只见自己瞎乱转了两个胡同,却到了临河的东一条胡同来,前头不远正巧是潘家的成衣铺子。

时潇想起自己臂上的竹篮子里还有几方绣好的帕子,便整了整衣裳,进了潘家的成衣铺,这潘家是寡妇当家,听见说以前是宫里针工局的宫女,后年纪大了,放出来,嫁了个丧妻的汉子当续弦,连着生了俩丫头,汉子就去了,留下她一个寡妇戴着两个女儿过活。

为着生计便开了个成衣铺子,好歹的赚几个银钱,好混口饭吃,大丫头前几年就出了门子,身边儿只剩下个二丫头,闺名唤作秀娘,因是老闺女,难免宠惯,倒宠出个眼高手低的性子来,手里的活计一事无成,成天就知道擦胭脂抹粉的打扮。

她娘劳烦媒人婆说了不知多少门亲事,只是咬死口的不应,嫌这家穷,又嫌那家门第不济,要不就是嫌模样儿不撑头,耽搁到如今,都小二十了也没说成婆家。

她娘急的没法儿是法儿,也没少劝,好的歹的,嘴头子都说破了也没用,今儿一早,潘寡妇收了两个做衣裳的活儿,忙的不可开交,唤了女儿多少声儿,只是不应。

白等潘寡妇放下手里的烙铁,去她屋里一瞧,险些没气死,自己嗓子眼都快喊破了,她女儿只当没听着,立在外间屋的水盆前,比量着戴花呢。

潘寡妇一股气上来,过去把她手里花夺过来仍在地上道:“你别总想着攀高枝儿,慢说你没生出那模样儿,便是生出模样儿来,就凭你死鬼爹这个门第,寻个平常汉子都得念佛还想怎么着,要紧的把手里的活计拾掇起来,省得赶明儿嫁了婆家,让人戳你娘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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