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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134)

果然,陈继保听了叹道;“倒是不巧,你也知,老夫人跟玉娘妹妹最是说的来,念叨了好些日子,如今不便,待过了端午,让玉娘妹子来府走动走动才是。”

说话间,吃起酒来,直吃了一日,散时已是掌灯时分,柴世延吃的大醉,给福安扶着进了上房,玉娘见他醉的这般厉害,扶他靠在炕上,使婆子拿了醒酒汤来与他灌下,出去问福安:“在哪里吃的这般醉?”

福安道:“在县衙后小宅里。”

陈玉娘哼了一声:“倒把哪里当成了院中。”

福安一声不敢言语,待玉娘转回来再瞧柴世延,想是醉迷了,在外间便睡着了,忙又唤了婆子进来,扶着他去了里头榻上躺下。

玉娘与他脱了衣裳,见酒气熏天,拿到外间去抖了抖,不妨这一抖倒掉下个东西来,玉娘捡起来,见是一方汗巾子,直瞄见那汗巾子下绣着的字,直觉嗡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坐在炕上……

☆、60

玉娘愣愣瞧着那汗巾子,心里一阵阵发紧,按说绣着兰花的汗巾子,也不算多稀奇,只巾角上的兰字她却偏偏识得。

前世自己糊涂,当赵氏是个亲嫂子一般走动,常一处里做活计,赵氏最喜在帕子汗巾子这些物件上绣她的闺名,玉娘还曾问过她:“绣这个作甚?”她道:“做上个记号,若掉在哪里也好寻回来。”

赵氏闺名秀兰,就绣一个兰字,且她没甚耐烦,平日极少做这些针线活计,便耐着性子做来也有些粗糙,故此玉娘想瞧不出都难。

玉娘心里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做了这么些年夫妻,又经了生死,这厮甚脾性还不知吗,便柴世延赌咒发誓说要改过自新,如何就信了他,况这厮竟是个糊涂没成算的,明明自己一再劝他,却只当了耳旁风一般。

这里用甜言蜜语哄着自己,外头却又与这淫,妇勾搭上了,却又想他哪日从院中回来恼的那样,明知赵氏按着心思害他,如何还凑上去,莫不是活烦了不成,或是自己屈枉了他。

想到此,便唤婆子去外头寻福安来了,自己在明间里候着。

说起来福安之所以替了平安的差事,还有个由头,赶上这两日平安操持他兄弟寿安娶媳妇儿的事,柴世延便准了他几日假,平常出来进去便让福安跟着。

福安先头还欢喜来着,暗道这可是个想不着的好差事,跟着爷各处走动,免不得要得些赏钱好处,便颠儿颠儿的应差事,哪想爷这两日却极少往县外头去,倒是常往当铺子里走动。

福安心觉古怪,待到了当铺,瞧见爷与赵氏那妇人的眉眼儿官司,才知爷哪是来对账,分明是勾搭这妇人来了。

福安心里猜疑,莫不是鬼精的平安知道爷与这妇人勾搭之事,才寻个由头脱身出去,这妇人若是旁人也还罢了,却是府里的大妗子,大娘的亲嫂子,真跟爷勾上,岂不是一桩乱伦的丑事。

若给大娘听见音儿问他,他该如何答应,实话说了,给爷知道,哪有他的好,若打谎瞒着,又如何瞒的过。

如今府里二娘三娘接着没了,虽对外都说是病死的,府里人谁不知其中缘由,那二娘先头病都好了大半,想把她妹子弄来勾爷在手,寻个稳妥之计,不想给大娘寻了那丫头的汉子来,一番想头落空,眼瞅没了指望,那刚好些的病又勾起来,没几月便一命呜呼了。

还有三娘,虽说与那周养性勾搭成奸,细想想,若不是大娘,爷如何又去三娘哪里捉了奸,这一而再再而三,府里哪个不知大娘的手段,早已不是过往的活菩萨了,谁个心里没有点儿数儿。

故此面上虽如常日,比起爷心里却更惧大娘,尤其今儿大白天的,爷抱着那赵氏进了铺子后院,福安在外头来回走了八趟,地都险些给他踏平了,暗道真成了事,过后大娘知道,自己这条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了。

好在陈大人来邀,福安忙让管事伙计进去给爷回话儿,及到赵氏那妇人出来,福安偷着瞄了一眼,但见那妇人眉眼含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想莫不是成了事,又不禁摇头,从前到后,统共也就半盏茶时候,便进去便脱衣裳干事,也没这般快的,况依着爷的脾性,便真干上事,这一会儿工夫如何爽利。

想到此,暗暗心落在实处,却也怕大娘问起,好在大娘只问了在何处吃酒,福安才松了口气,只这口气还未松切实,上房婆子便来寻他说大娘有事询他,福安那颗心嗖一下又提了上来,暗道自己怎这般晦气,却也不敢怠慢,与那婆子忙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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