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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133)

柴世延笑道:“嫂子如何不明白,只装不知道罢了,世延若孟浪起来,恐嫂子受用不得。”

那妇人听了,也不再装病,浪笑一声,伸手探将下去,便要去抓柴世延胯,下物事,却给柴世延轻轻一推,推在炕上,瞧了眼窗户外头道:“嫂子倒比世延还急,这里人来人往,却使不得,若嫂子真有心成全世延,待另寻个妥帖之处,你我好生耍子耍子。”

那妇人一听他这话儿,以为如意,笑道:“还寻什么,妹夫若得空,去我哪里走走,比何处不妥帖。”

柴世延却故作惧怕道:“嫂子家里如何使得,若真撞上舅爷,世延何处躲藏,给他拿住却不得了。”

那妇人噗嗤笑了一声,斜睨着他道:“人都说柴府大爷是个本事汉子,胆子比天大,如今奴家看来,倒是个老鼠胆儿,奴家里那个行货子旁人不知,妹夫难道还不知吗,只给他灌足了黄汤,一躺下便打他一顿都不知的,且终日不着家,只我一个在家,跟前丫头门上小厮都是奴家的心腹,便妹夫在我哪里住上三天三夜,他又知道甚么。”

说着,又贴了过来,却听外头脚步声传来,忙站在地上,窗户外头伙计道:“爷,福安来了,说陈大人使人来,今儿衙门后的小宅里摆了酒,邀爷过去呢。”

柴世延知道这伙计话中的衙后小宅,说的是陈继保给冯娇儿置办的外宅,说来也稀奇,按说陈继保在这高青县内也任了几年,冯娇儿又是这县里有名儿粉,头,平日宴客吃酒少不得唤她在席前伺候,也未见入陈大人的眼,不知如今怎就成了事,还纳了外室,为此跟府里的冯氏夫人,倒闹得生分起来,常在衙后小宅里宴客吃酒,府里的妻妾倒都搁在了一边儿。

只他来邀,自己却不好不去,再说,跟这蛇蝎的淫,妇有甚说道,若不是想着将计就计,谁耐烦与她这般,便起身要去。

赵氏好容易勾上他,如何肯放,伸手扯住他的衣裳道:“狠心的贼,还未定会期便要去,把奴家丢在这里不成。”

柴世延目光闪了闪,回身搂着她道:“嫂子且先家去,容世延把身边事儿打理清楚,明儿便去寻你……”赌咒发誓的应了她几遍,这妇人才不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临去还把袖中一方攒金边儿的汗巾子与了柴世延,权当个定情之物,柴世延把那方汗巾子胡乱掖在袖中,去了县衙后冯娇儿处。

进了门瞧见孙县丞刘守备已在那里,见了他起身笑道:“偏你这般忙,四处寻了个遍,寻不着你的影儿,好容易来了,当罚三杯。”还叫着拿大杯来,柴世延推脱不得,被他扯着硬灌了三大杯。

席间不见陈继保儿,便问孙县丞:“客都到了怎不见主家?”

那孙县丞道:“刚后头丫头来请,说二夫人心口疼,大人忙忙的去了。”说着不禁暗笑一声道:“你说奇不奇,那冯娇儿便会唱几个好曲儿,姿色着实寻常些,倒不知怎把陈大人迷的这般,如今都让称一声二夫人了,但能有个头疼脑热,就忙忙的去瞧,偏那位也会恃宠而骄,往常在院中迎来送往,也不见个头疼脑热,怎给咱们大人纳成外室,倒养娇了,成了个病西施。”

柴世延暗道,这冯娇儿果然好手段,倒是拿住了陈大人,日后若得个子嗣,便老夫人不中意,也得纳进府去,忽想起董二姐,不禁暗道陈继保糊涂,常言道婊,子无情,便这会儿恩爱情浓,不定翻过身就勾搭旁的汉子,有甚真情实意,真纳进府说不准什么样儿。

有心劝他一劝,却想这陈继保虽多抬举自己,为人却有些刚愎自用,听不进人言,自己真劝了他,他听不进还罢了,只怕心里要恼恨自己,自己一番好意若落得这般图什么。

想到此,便歇了心思,与几人吃酒耍乐,足半个时辰,才见陈继保从后头出来,几人都是风月里的能手,如何瞧不出他这一去干了甚事。

孙县丞笑道:“大人佳人在怀虽是乐事,却把我等丢在这边,久候了这半日光景,该着罚酒。”

陈继保倒也不推辞,一气儿吃了三杯儿,便有些醉意,侧头与柴世延道:“这些日子怎不见玉娘妹子来?”

柴世延道:“她有了身子,终日不见出门,前儿又在县外惊了马,命险些没了,唬的什么似的,虽无大碍,郎中说需静养些日子,故未去府上走动。”

柴世延如何不知陈继保既然开口,必是想让玉娘当说客去说服老夫人让冯娇儿进府,虽与陈府沾着亲,这内宅里的事却掺合不得,便先推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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