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服务生都悄咪咪的说两人很登对。
吃了早饭,时奺和宴锦衡告别,坐上了15路公交车。
宴锦衡看着公交车走远,脸色晦暗不明,天知道他其实想说陪她去古窑,但是想到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两人应该才认识,突然这么好心,他怕时奺会觉得他“没安好心”。
还是忍着点吧,太过着急不好。
宴锦衡摸了摸胸口,他好像觉得心跳的有些快?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给寝室的两只“猪”带了早饭就回了寝室。
时奺坐上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她现在很赞同依依说的话。
宴学长成为风云人物不是没根据的,除了长的帅,素养也不错,和他一起让人觉得舒服,不会一直尴尬。
两人走的路上的时候,他也不会靠很近,知道分寸,不远不近的护着,时奺喜欢从细微处去观察别人,所以她看的很清楚。
以时家的地位,富家子弟时奺见过很多,但是像宴学长如此出色的却少。
时奺觉得,宴学长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她对瓷器感兴趣,他肯定会对她有许多帮助。
古窑不远,下车之前时奺就把心里杂七杂八的事情抛弃的一干二净,什么事情都以后再说吧,出来玩就得心无旁骛。
站在古窑门前,时奺眼眶有点湿热,她以前听爷爷说起过很多次“红水窑场”。
红水窑场之前在南城有过分场,时奺的爷爷就是这那里工作了一辈子。
爷爷是窑场的一个工人,主要是烧制瓷器的,以前烧瓷器靠的是火候,火候不准了,什么都没用。
以前的工作,倒真的没什么喜欢不喜欢,有点钱能养活一家人就好,不过时爷爷工作了这么久,不喜欢也变得感情深厚了。
现在技术日新月异,窑场以后不靠人工控火,有精准的机器,所以时爷爷后面也就没了工作。
但是这个年纪了,时父也不让他工作,可时奶奶很早就去世了,时爷爷没了工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又不想去大城市里和时父一起居住。
正好家里忙,就把时奺送到了时爷爷身边让他带着孩子,这下时爷爷高兴了,人老了,就想含饴弄孙,带着时奺去他以前工作的地方玩泥巴。
时爷爷在窑场工作了这么久,是老工人了,所以大家都挺给面子,看时爷爷来了也蛮热情,还有新工人找时爷爷问问题。
时奺就这样,陪着时爷爷在窑场长大,玩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泥巴了,直到……
人越来越多,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时奺,连忙道歉,时奺笑了笑,好像又想太多了。
爷爷,我替您来了瓷都,您一定会看得见的。
时奺缩了缩鼻子,强行把酸意憋住,这是高兴的事情,不要哭。
时奺买了学生票,随着人群进去,带着对爷爷的念想,迈进了爷爷最想来的地方。
窑场人很多,毕竟是世界瓷都,每天都吸引着数以万计的人来到瓷都。
时奺来之前看过地图,有指向性,第一个就是去看以前烧制瓷器的地方。
时奺记得,以为爷爷常说,要是可以去瓷都看看就好了,和瓷都烧制瓷器的大师傅比比手艺。
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的窑场,已经是国家四A级保护区了。
“时奺?”
时奺感觉到有人拍了她一下,连忙收回了心,转身看向来人。
“真的是你呀?”男生挠了挠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时奺看着男生,眼睛里带着迷惑,她好像不太记得这个人叫什么了,但是知道他是他们班的。
“时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同一个班的,我叫王楠。”王楠是那种比较白的男孩子,有点腼腆好像。
“哦哦,王楠啊,你好,我记得的。”时奺笑着打招呼,其实她是真的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时奺这个人懒啊,想记住一个人至少得见过三次以上,觉得以后有交集才愿意去记。
“嗯,你来这边玩吗?”王楠扶了眼镜,一副斯文的样子。
“是啊,来瓷都可不就是要来古窑吗?”时奺点点头,伸手拉了一下背上的背包,她在想他想干嘛,只是打个招呼吗?
最好是,毕竟时奺她不想和不熟悉的人一起逛,这会让人觉得尴尬。
“是的,你一个人吗?要不然我们一起走吧?”王楠看到时奺身边都没有熟悉的人,所以提出邀请。
王楠对时奺还是蛮有好感的,大眼睛,白嫩的皮肤,瘦瘦小小的,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啊哦,不用不用,我和我朋友来的,她去上厕所了,你和你朋友玩吧,我先去找我朋友了。”
时奺尴尬的笑了笑,她可没有宴学长那样的自来熟,本来就不怎么熟悉,不太方便。
“好吧,拜拜。”这时王楠的朋友过来了,王楠也不好拉着时奺。
时奺挥手离开,往前面去,直到看不见时奺了,王楠才收回视线。
“怎么?你喜欢她?”王楠身边的朋友撞了一下王楠的肩膀。
王楠顿时耳根就有些红了,“你……你别胡说,我们只是同学。”
“怕什么,喜欢就去追啊,不然以后就后悔了。”
“不要,别乱说,走了走了……”王楠推着朋友的肩膀走了,镜片之下的眼睛有些慌乱。
其实王楠很早就注意到了时奺,只是他性格使然,不敢主动打招呼,今天也是看时奺一个人才敢打招呼。
他虽然对时奺有好感,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德行,这样的女生,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呢?
时奺倒是不知道一个照面就让王楠想了这么多,不过别人想什么还真和她没关系。
她这次来是带着爷爷的情怀来的,很多时候需要安静,不想带一个人叽叽喳喳的。
她拍了很多照片,准备回家洗出来,过年的时候“寄”给爷爷看看,爷爷要是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国庆节假日,古窑人很多,挤挤嚷嚷,时奺这个小个子,感觉到要喘不过气了。
天气又热,没一会儿时奺就湿了后背,看了看前前后后的人,算了,下次找个工作日来吧,太多人了。
大一学习不紧张,机会很多,想清楚了,时奺就收起手机往外面走。
第8章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
宴锦衡把早饭放到桌子上,还躺在床上的两只猪闻到了早饭的香味,闻风而动,起床洗漱。
“阿衡,你拿到了学生卡吗?”方霁往嘴里塞着早饭一边问他。
“嗯。”
“那就好,不然我就得饿死了。”方霁露出一个微笑。
是的,追究宴锦衡为什么会充这么多钱到饭卡里,都是因为方霁在用宴锦衡的卡吃饭。
两人是发小,关系好,小时候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方霁这个人不像宴锦衡,丢三落四,刚开学一个月,掉了三次学生卡。
反正两人也都是一样进出,所以方霁用宴锦衡的学生卡,但是会把钱转回他,于是“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掉学生卡了!”
两人关系好,宴锦衡是独子,是把方霁当做亲兄弟的,所以也没说什么。
“刚刚爷爷打电话了,下午回家,你呢?”
“我当然和你一起回家啊,你回宴爷爷那吧?”
“嗯。”
“那我也回我爷爷那。”
宴爷爷和方爷爷也是好兄弟,都是做陶瓷生意的,之前是邻居,宴家和方家的关系,细数起来那可真是理不清的。
方父和宴父关系一般,但是方霁和宴锦衡都是在老人家那长大的,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班,也真的是难找这样的情谊了。
“行。”
“扬之,你要不跟我们回家吧?”方霁推了推一旁的陆扬之。
“算了,最近游戏在赛季末,前段时间太忙了,没怎么玩,这几天我得上分。”
陆扬之没啥爱好,就是玩游戏,不过正经事是不会忘记的,所以开学那一个月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