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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养成记(20)

走了一会儿,前头出现一个角门,晓晓四下看了看啥都看不出来,抬头望了望,只能望见重重琉璃瓦上的瑞兽。

晓晓是觉着,皇宫里的院子啊廊子啊,甚至殿角的瑞兽都差不多,白天尚且不能辨认,更何况晚上了。

晓晓心里嘀咕,难道走错了,好歹也得进去看看,不行再原路返回来呗!这么想着,拽着槐花推开角门走了进去。

是个冷清清的小院儿,小院角落一间屋里有灯光透出来,晓晓刚想过去瞧瞧究竟,忽从侧面廊子里传来脚步声,听着不像一个人,槐花吓的浑身抖成了一个:“筱,筱筱,有,有人来了。”

晓晓当机立断探头吹熄手上的灯,拉着槐花躲到一边儿的柱子后头,刚躲好了,廊上的人已进了院子,就听一个有些稚嫩却虚弱的男声道:“你们在外头候着,我自己进去。”然后就听仿佛是太监应的声儿。

晓晓好奇的探出半个头看了看,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廊子直接进了亮灯的屋子,等他进去,见外头的人并未跟进来,晓晓忙扯着槐花从角门退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刚走到刚才的岔口,就看见有人过来,近了,是新巧跟春桃,新巧见了她们倆急的直跺脚:“我们几个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只说你们俩出不来了,亏了秦嬷嬷没说什么,反让我们俩来迎着你们,谁知都迎到长春宫了,也不见你们的影儿,又忙着往回走,到了这儿才迎见你们,两位姑奶奶到底跑哪儿去了?”

晓晓指了指后头的廊子道:“我们俩走差了,往那边儿去了,见有一个小院,也不知是哪个宫,稀里糊涂的又走了回来。”

新巧一听脸色都变了:“你们俩真真糊涂,沿着这廊子过去是乾清宫后殿,你们莫不是去了西南角的小院,我进乾清宫的时候,姑姑头一件就跟我说,绝不能靠近西南角的小院,说皇上一早下了谕旨,擅入者杖毙,你们俩这是活腻了不成,亏了没人瞧见,若给人瞧见,还要不要命。”

新巧一句话说的晓晓出了一身白毛汗,春桃忙打圆场:“行了,好在他们俩命大,没让人知道,快着走吧,秦嬷嬷还等着呢。”

说着四人去了尚宫局,留翠亭是个八角小凉亭,四周围着帐帘,虽春天夜里有些寒气,倒也不觉着冷,除了她们六个小宫女,就是秦嬷嬷跟赵嬷嬷。

秦嬷嬷上首坐了,也没问晓晓跟槐花走去哪儿了,只说:“难为你们这般尽心,给老婆子置办了寿酒。”

一边的赵嬷嬷道:“这几个是有心的,知道孝敬姐姐,比前头那几拨进来的强,闲话少说,且吃一杯寿酒,也沾沾喜气,愿姐姐福寿绵长。”

秦嬷嬷叹道:“偏你会说话儿,如今土都埋半截了,哪还敢奢望什么福寿绵长,没病没灾的活着就是造化了。”

一句话说的晓晓几个沉默下来,秦嬷嬷瞧了她们几个一遭,笑道:“倒是老婆子不理事,你们本是好意,老婆子来煞风景真真不该,自罚一杯酒吧!”

说着干了一杯,气氛渐次热络起来,一顿寿酒吃到月上中天,赵嬷嬷先醉了,扶着桌子立都立不住,秦嬷嬷伸手搀住她道:“我过生日,你倒先吃醉了,得了,不早了,也该散了,明儿你们还要当差呢。”

目光落在晓晓身上:“筱筱帮我扶着赵嬷嬷进去。”

晓晓一愣,转头交代槐花在外头等她,搀着赵嬷嬷进了屋,到了屋扶着赵嬷嬷躺下,接过小宫女打的水,伺候秦嬷嬷洗了手脸,在炕上坐下,刚要告辞出去,秦嬷嬷忽道:“你且站站,我有话说与你。”

晓晓立住,秦嬷嬷道:“那日你说不去针工局,我是有些恼的,后来想想,你这般直接说出来倒比你去了让人为难的好,终是没瞧错你,是个聪明丫头,若是搁在前些年还好些,只可惜如今……”

说着顿了顿才道:“虽如此,总也要往好里走,虽说难,也不一定就出不得头,旁的我也帮不到你,略进些力,过后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到这儿,忽又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上月里番邦来进贡,那进贡的使者只去了相府,就回去了。”说着看了晓晓一眼道:“相爷是贵人,更是个大忙人,平日里进宫的时候不多,半月一月的才进来一趟,从乾清门进来,待不一会儿就走,来去匆匆的。”

晓晓出了尚宫局,还在想秦嬷嬷这些话儿究竟什么意思,晓晓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也不知是自己傻,还是这些人太精,有什么话儿不直接说,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累人,再来这么几回自,己非未老先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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