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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养成记(149)

这势头他瞧着可不好,慕容兰舟跟皇上啥样儿,如今他也算看出来了,从大军回京,慕容兰舟就在料理手上的事儿,找人接手,这明明白白就是要还朝归政啊,虽说这事儿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这么琢磨的,拿晓晓拴住慕容兰舟,一个得人。一个得江山,这事儿额就算两全了。

如今这事儿瞧着是照着这方向走了,可到底结果如何,却更让人悬心,这变数就在于他忽略了皇上对这丫头的情,哪怕得了江山,皇上也不见得能放得开,甚至,如果让皇上在江山跟这丫头之间选的话,他觉着皇上十有八九会选这丫头,所以说,事儿没到最后呢,难说会不会圆满。

朱锦堂是怕最终好好的闹成了祸事,如今这个死疙瘩算系上了,再想解根本不可能,朱锦堂能做的就是提醒这丫头一句,瞧瞧她是不是有法儿,把事儿整圆满了,虽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也得试一试。

想到此,吃了口茶道:“是没本王什么事,本王这不是狗拿耗子就喜欢多管闲事吗,你就当我吃饱了撑的吧,我跑了这一趟,招待我吃口茶总成吧,瞧丞相这意思,估摸过不久你就得走了,好歹咱们也算相识一场,见面总有三分情儿吧。”

晓晓拿这个二皮脸就没辙,没好气的走过来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朱锦堂笑眯眯的吃了,放下,瞧了她一眼,状似无意的道:“本王那皇上侄儿啊,也不知随了谁,我瞅着那扭劲儿,是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又是个心里头有数嘴上不说的主儿,别瞧平常不声不响的,不定使出手段来,就是个惊雷,真较上真儿,估摸就是不死不休,本王不怕别的,就怕他回头整个邪的,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晓晓心里咯噔一下,朱锦堂这话里有话呢,朱锦堂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意思旁人不懂,晓晓姑娘还不懂吗,总之,小心点儿总没坏处,得了,话说完了,想必你心里早把本王嫌弃死了,本王也识趣儿些,这就走了。”

说着站起来往外头,到了门边儿上,却忽然回过头来道:“本王今儿这番是狗拿耗子了,可也是难得管一回闲事儿,你自己斟酌吧!”撂下这么句模棱两可的话走了。

慕容兰舟回来的时候,发现炕桌的红泥小炉上水咕嘟咕嘟滚着,却不见晓晓泡茶,她正瞧着窗外的梅花发呆,两眼发直,眉头紧皱,不知琢磨什么烦心事儿呢。

慕容兰舟在她身旁坐下,一伸手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想什么呢,眉头皱的这样紧?”

晓晓并没有回头,身子自然往后靠了靠缩进了他怀里,半晌道:“夫子,咱们出了京去哪儿?”

慕容兰舟道:“记得应过你去北地的,可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北地太冷,你的身子弱,恐禁不住,你前儿不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吗,等过了年,河开了,夫子带着你沿河南下,咱们先去江南逛逛,逛够了天也暖了,再去北地草原上住些日子,然后瞧瞧你喜欢哪儿,咱们就在哪儿住下,一两年也成,三五月也罢,只要你喜欢,夫子就陪着你。”

晓晓忽然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支支吾吾的道:“夫子就不担心吗?”

慕容兰舟知道她想说什么,低头亲了她一下道:“放心,夫子虽舍了这江山,却不是谁都能算计夫子的,即便是他也不可能。”

即使他这般晓晓还是觉着忐忑,朱锦堂那些话,总在她脑子里来回的放,还有小白,那天他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执拗,像一个被夺走了命根子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有朝一日拿到了绝对的权利,他会怎样。

想到这些,晓晓便不寒而栗,自己先前是不是想的太所以然了,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晓晓的忐忑一直持续到了过年除夕宫宴这一天,从大军回京到今儿,一个月的时间里,慕容兰舟都在忙着交代自己手上的朝政,而今天的除夕宫宴,也是小白登基以来头一回君是君臣是臣的,以往模糊的界线终于分明起来。小白高高坐在御座上,接受群臣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是赐宴。

晓晓本来没资格参加这样的宫宴,毕竟如今她既不是丞相夫人,也不是宫里的宫女,但一早还是被召进了宫。

宣召她进宫的不是小白,而是新封的惠嫔,进了宫晓晓才知道,惠嫔就是春桃,这一晃有大半年不见她了,这冷不丁一见,晓晓差点儿都没认出来,那个靠坐在榻上,满身绫罗一头珠翠也掩不住憔悴的女人竟是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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