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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王妃(2)

那一张丑陋的脸盘踞着一道显目的刀疤,凌辱弱者时癫狂如同野兽般的一双眼睛,第一次,我如此恨一个人,恨自己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恨自己不能保护师傅。

旁边的竹篙倒塌在一旁,原本晾晒的衣服洒落一地,或许我只是个孩子,所以没有人在意我拿过一件衣服。

“师傅,还有我在。”我将衣服盖在师傅满是青紫痕迹的身体上,因为抹去额头上的鲜血,手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握住了师傅血肉模糊的手,今日这一张张面孔,我都记下了。

娃娃!师傅依旧无法开口,只能从张启的唇上读出他在喊我,然后师傅用力的起身,将我覆盖在他身上的衣服裹在了身上。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带着最后的悲鸣,那是最喜欢给我扎小辫子的灵姐姐,她赤luo着身体,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要将眼前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给生吞活剥了。

灵姐姐惨叫着,我和师傅的竹屋在谷里地势最高的山间,说是谷,其实只是因为这里被人称为药王谷,所以才叫谷,竹屋左侧是万丈的悬崖,深不可测,师傅说这是生死崖,断生死。

灵姐姐跳崖了,在最后的时候,那柔弱的身体用力的向前冲了去,抱着靠近生死崖的一个歹人一起跳下了悬崖。

而随着灵姐姐的跳崖,紧随的,又有熟悉的婶婶们也悲恸欲绝的向着悬崖奔了过去,没有任何的迟疑,所有的家人都死了,她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力量了。

第一次,我是如此的害怕,即使面对这些歹人那血淋淋的大刀,我都没有怕过,可是我怕师傅也随灵姐姐一样跳下生死崖。

我抓紧了师傅的手,眼泪滚落下来,额头上嗑出的伤疤再次的流出了鲜血,可是我不敢眨眼,我怕一眨眼,师傅就不见了,从这万丈悬崖处了断了生死。

师傅冰冷的手握紧了我的手,那一双蒙了尘埃的眼静静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摇头,师傅还有我,他不会跳崖,不会将我丢给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心安了下来,我用力的抱住师傅,然后瘦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这些人想要糟蹋师傅,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即使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孩子,可是师傅需要保护的不是身体,而是他受伤的心。

干爹终于来了,带着狂然的怒火,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哀嚎着,干爹虽然是赤手空拳,可是却依旧一拳就打死了一个歹人,脑浆迸裂而出,死状可怕。

第二个歹人还没有举剑反抗,已经被干爹扭断了脖子,我回头,师傅的脸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他知道干爹来了,我不会被欺辱了,我依旧握着师傅的手。

突然,师傅一双眼猛然的瞪大,骇人的眼神,浑身冰凉的颤抖着,比起被这些歹人凌辱时更加的痛苦,顺着师傅的目光我向着倒地死亡的歹人看了过去,一块圆形的金牌掉了出来,上面有两个字——血煞。

血煞楼,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出钱买命,银货两讫。

师傅没有力气抱着我,他握着我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几乎要将我的手给折断,可是师傅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总是温润如水的黑眸此刻绝望而悲恸,那是被最爱的人背叛欺骗后出现的哀默眼神。

干爹依旧疯狂的屠杀着这些歹人,如同他们屠杀谷里的人一样,当干爹察觉到不对劲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和师傅已经退到了生死崖。

“清,回来,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干爹那总是浑厚而洪亮的声音第一次如此的轻柔,似乎怕惊走了枝头栖息的蝴蝶一般,他看着师傅,眼神满是温柔,“你知道的,清,我不会在乎这些的,回来。”

师傅一句话都没有说,原本抓着我的手慢慢的松开,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血肉模糊的手指擦去我额头上的血迹。

我知道师傅要做什么,如血如荼的夕阳之下,金色的令牌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师傅自始至终没有看干爹一眼,然后纵身跳下,如同飞起的青鸟一般,翱翔在满是白雾的悬崖之下。

干爹悲痛的啸声传遍了谷中,那一张总是俊朗染笑的脸扭曲着,痛苦的狰狞,干爹冲到了悬崖边,几乎要跳进悬崖之下,眼神悲痛到极点,鲜血从干爹的嘴角慢慢的溢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声的看着痛不欲生的干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悬崖万丈,师傅,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轻轻的跳下。

干爹察觉到时,却来不及了,他只来得及抓住了我一块衣袖,娃娃!干爹的声音在悬崖下一遍一遍的回荡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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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tou人丫鬟

初夏。

溯源王朝,京城安陵,凤王府。

最好的院子是坐南朝北,冬暖夏凉,可是在秋风院这边,有一间屋子,天刚亮,初夏的阳光已经明亮的透过镂空的窗棱照射进了屋子,温度升高了几度。让在凉席上抱着一个大大枕头的女子趴在竹席上直咬牙,恨恨的啃着擦汗丝帕的一角泄恨。

披散着头发散落开来,楼向晚撅着嘴巴坐起身来,瞪着那一室明亮的阳光咬牙切齿着,她爱赖床,整个凤王府从上到下都知道,于是凤王府最大的某一只当日端着茶杯,悠然一笑,“让小木头去秋风院住。”

于是,这一间夏天天一亮阳光明媚的,冬天整日阴沉阴沉的院子就成了楼向晚的屋子,楼向晚再次抹去额头上的薄汗,起身,青绿色的婢女裙样式简单,布料倒不差,都是绵的,毕竟她可是王府外院一等婢女,除了王爷麒麟院的一等丫鬟,和老王妃,蓉侧妃,两位夫人的院子里丫鬟无权指使,整个凤王府的丫鬟和小厮都由她和花千千管着。

及腰的头发给挽成了一个发髻,楼向往用柳枝蘸着细盐簌了口,绞了帕子,用冰冷的井水敷着脸,护肤擦脸的花膏是她自制的,没有任何一点的脂粉香味,可是在夏天却是补水保湿,让她不算太漂亮的小脸蛋至少能柔嫩嫩的。

“楼楼,楼楼,不好了。”火急火燎的声音从院子外远远的传了过来,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奔跑声在安静的早晨响起。

秋风院很偏,因为这屋子不好,之前一直闲置着,直到楼向晚搬了进来,再无第二个人愿意住进来,而此刻,正在呼吸新鲜空气的楼向晚踮着脚向着远处的小径看了过去,那青灰色的一团身影正拎着裙角飞奔而来,正是楼向晚身边伺候的丫鬟团子。

“大清早的叫什么,被千千和雷管家看见,仔细你的皮。”楼向晚危险十足的眯着小眼睛哼哼着,可惜她身材清瘦而娇小,配上一张不大的娃娃脸,没有半点花千千那一等丫鬟威武的气势,倒像是娇憨的邻家小姑娘。

“楼楼,出大事了,小荷昨晚上偷溜出王府私会情郎,早上被抓了正着,这会雷管家正在前厅里审问,大家都过去了,听说小荷都哭的昏了过去,脸色煞白煞白的,可是她的嘴巴还是肿的,说是被情郎给亲肿的,证据确凿!”剥豆子一般,团子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将事情快速的汇报给了楼向晚。

因为住在秋风院偏了不少,所以这样的消息,刚起来的楼向晚还不知道,所以团子这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也源于每天从前面跑到秋风院给楼向晚汇报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

“小荷?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楼向晚快速的在脑海里回想着小荷是何许人物,长的是圆的还是扁的。

整个王府除了内院的一等丫鬟和外院的一等丫鬟之外,其余的小丫头都是青灰色的衣服,而楼向往绝对有人脸健忘症,基本而言,不在她眼前晃荡上上百次,她绝对无法将人名和人脸正确对上号,可是其他方面的记忆力却是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团子一说小荷的名字,楼向晚就知道这是蓉侧妃院子里的丫鬟,只是粗使丫头,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