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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逃妃(124)

“皇上,三思啊。”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众大臣懵懂的愣住,随后明白过来欧阳野说的是什么后,悉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叩头劝谏着,国不可一日无后,皇上这样做,根本就是断送了北滨王朝数百年的基业。

“冷还,传朕的命令,有违此令者,格杀勿论!”依旧是冷沉而死寂的嗓音,欧阳野冷冷的开口,视线依旧专注着眼前的大火熊熊,幽幽,如今你的灵魂可自由了,天大地大,你都可以畅意而去,可是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

皇宫不远处街市一处寻常的客栈里,西门墨翟焦急等着,一个月了,可惜身体依旧没有完全痊愈,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宫里的消息,皇宫四门都已经派出了精锐的部下,而也有一批高手潜入了宫中,随着那些参加婚宴的大臣们的侍从仆役潜了进去,为了以防不测。

焦急的等待下,终于在一片暗沉里,有着轻微的声音传来。

“墨,很久没看见你如此沉不住气的模样。”屋子里,亮着淡淡的烛火,柳晨昊温和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墨总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可此刻却如此焦躁不安的,如同等待恋人归来的青涩少年。

“晨昊,你该庆幸我不是拖着这病弱的身体,否则我定早已经潜入皇宫,而不是这样日夜煎熬的等待了一个多月。”邪肆的轻笑着,西门墨翟转身看向屋子里的柳晨昊,俊美如此的眉宇之间皆是等待的喜悦,一个月却已经是他等候的极限。

“主子。”门口忽然传来铁大低沉的嗓音,西门墨翟一喜,随即大步的拉开门走了出去,轻快的步伐一扫这一个多月来的病弱之态。

夜色下,院子里整齐站着五排黑衣人,每排十人,如同去时一般,完好无损的站在院子里,而黑衣人的前面,铁大犹豫的看着西门墨翟,不知道该如何和王爷回禀。

一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西门墨翟猛的抓住门框,俊美的脸上依旧有着春风暖阳般的笑容,可是那抓着门框的手却紧紧的收住,指尖泛白而颤抖着,“怎么没有找到幽幽吗?难道她不愿意离宫?”

“主子,幽小姐她……”铁大迟缓的开口,看着西门墨翟血色尽失的俊脸,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是不是欧阳野的防备太过于严密,你们根本无法见到幽幽。”挥手制止住铁大,西门墨翟笑声空洞的低喃,缓缓的转过身看向一脸担忧站在屋子里的柳晨昊,不在意的摇头一笑,“无妨,我已经等了一个月了,就再等等吧,等欧阳野的防备弱了,终究可以将幽幽从宫里带出来。”

“墨,你脸色不好。”担忧着,久病成医,柳晨昊低声的开口,快速的走上前来,要扶住西门墨翟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用,我很好,我很好。”茫然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西门墨翟挥开柳晨昊伸过来的手,朗声轻快的笑着,可是只感觉喉头一腥,刹那,一股压抑的血腥猛的从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柳晨昊雪白的衣裳。

“主子!”看到西门墨翟吐血,庭院里,铁大痛声的喊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身后,整齐站立的五十个手下同样随着铁大跪在了地上,“主子,属下去迟了,王太后却已经派铁甲军先下手,幽小姐得知了主子已死的消息,杀光了在场所有的铁甲军,重创了冷还,随后一把火烧了庆祥宫,自焚在大火中。”

“不会的,幽幽对我不会有那么深的感情,铁大,再去探,这个必定是假消息。”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西门墨翟低声地开口,摇着头,不会如此,幽幽一直就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她不会为了他自尽的,绝对不会的。

“继续去探。”对着铁大下了命令,柳晨昊看着嘴角不断溢着鲜血的西门墨翟,沉痛的敛下神色,手一挥,快速的点住了他的穴道,总是平静的脸上有着沉重,怎么会如此,怎么会是如此的结果。

初冬,却下了第一场雪,雪花飘落着,茫然的看着没有死去的自己,幽暖烟漠然的抚起垂落在肩头的银丝白发,而屋子外,传来稚气的嗓音,“婆婆,饭好了,小嫣给你送过来。”

铜镜里,一张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庞,没有死,或许想着去他的墓碑前,亲自为他斟一杯酒,随着门嘎吱的声响下,屋子外的风雪吹进了屋子,穿着灰色的棉衣,粗糙的小脸冻得通红,小嫣憨厚的笑着,“婆婆,饭好了。”

“乖。”这个山间猎户的屋子,幽暖烟养了半个月,腹部的伤口才好,戴了人皮面具的苍老面容,让这个成为孤儿的猎户孩子将她当成了耄耋的老人,可即使如此,却是最真诚的,没有任何目的的照顾,虽然小嫣也仅仅是个九岁大的孩子。

“婆婆,外面下雪了,好漂亮。”顾不得身体的寒冷,小嫣笑呵呵的看着飞舞在山林里的雪花点点,丝毫不曾想过这样的雪如果持续的下着,那么半个月后,她连一只野兔也抓不到,该用什么果腹,尤其是现在还多了一个躺在床上半个多月的婆婆要照顾。

下雪了,抬眼看向门外,片片雪花飞舞着,幽暖烟死寂般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平静,最终又归于了灰烬般的沉默,她再也不是当初丁香谷那个与世无争的,总怀着美丽希望的小姑娘。

“小嫣,如果破破死了,你去宿阳城里,找一个白烨的公子,他会照顾你的。”或许终究是小孩,即使她的手白皙柔嫩如妙龄女子,小嫣却一直憨厚的没有发觉,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尤其是她腹部伤口发炎高热的那几日,这个九岁的孩子竟不眠不休的等在床边。

“婆婆,你不会死的,你教给小嫣的药草,小嫣已经认得了,一会小嫣就给婆婆去挖药草。”露出淳朴而干净的笑容,小嫣不依的开口,替幽暖烟满上刚煮好的饭,或许因为还是个孩子,所以每次饭总是烧的有些焦糊,又或者是水放过了,黏糊的像粥。

雪持续的下着,从门缝里瞄了一眼又呆坐在床上陷入沉思的婆婆,小嫣随即拎起篮子,拿起小铲子向着大雪下的山林走了去。

半个月,一切都已经没有探查的必要了,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一具尸体的骨头被发现在窗边,那是她总习惯战的地方,在废墟的尸骨边,有一枚上好的玉佩,古玉中间有着隐约的丁香花的形状,这是幽暖烟从不离身的玉,那一夜,她亲手放了火,那一夜,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殉情而离开了自己。

欧阳野冷厉着脸庞,看着手中的玉佩,冷峻的神色是一片的茫然,只是呆滞的看着眼前已经成为废墟的庆祥宫,常常是下了朝之后,就会这样如同石化般的站在这里,不眠不休,直到天色微亮。

“皇上,真的要下诏书立明王爷的三子为储君吗?”冷还低声的询问,这感觉手中的奏章异常的沉重,立下明王爷的三子为储君,这就是等于昭告天下,皇上不会再娶,更不会有任何的子嗣。

“冷还,朕真的错了。”攥紧手中的玉佩,欧阳野冷漠而麻木的脸上是一片寂寥的空寂,“如今就算有了天下又如何?朕宁愿回到当初的日子,至少幽幽会陪伴在身边,没有她在,这地位也只是寂寞两个字。”

犹豫着,冷还欲言还休的看了一眼欧阳野,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陪着他一起站在庆祥宫的废墟前,直到夜色渐渐的来临,直到又是一天的流逝。

而皇城外的别局里,药味比起一个月更加的浓郁,屋子里,不再有那总是情郎而放荡不羁的调笑声,一片安静里,如果不是床上那微弱的呼吸声,进屋的人会以为床上的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墨,这不是你的错。”证实的消息如同最后一把利刃,让西门墨翟昏迷了整整三日才清醒过来,随后整个人宛如从荒芜之境走出来的一般,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如果不是柳晨昊强制的灌药,只怕他根本撑不过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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