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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逃妃(105)

“王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铁大低吼一声,倏地抽出随身的长剑横向自己的颈项,可是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紧紧的抓住,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那白皙的指缝间滴落在地上。

“封锁消息。”清朗的嗓音异常的空洞,柳晨昊缓缓的开口,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深深的看了一眼床铺上的人,随后踩着虚弱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子外的大雨里。

柳树镇,一夜叫嚣的大雨大风终于停了下来,清晨的秋日格外的寒冷,在床上坐了一夜,身体已经冰冷成一片,不安的感觉依旧席卷而来,公子!

担忧染上纤细的眉宇,幽暖烟端起桌上的冷茶,莫名的手忽然一个颤抖,啪的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在安静的卧房里,茶杯在地上碎成了一点的碎片。

再次感觉到了担心,幽暖烟心神恍惚的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瓶,不由的再想起身上那染血的帕子,一个晃神,尖锐的瓷片割破了手指,鲜血从手指的指间滴在冰冷的地上。

公子!终于忍不住,倏地握紧拳头,幽暖烟快速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初晨灰蒙蒙的天际,随后快速的闪身出了屋子。

“幽幽,你要去哪里?”看着快速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身影,欧阳野心神一慌,随即快速的迎了过来,暗自隐匿下心虚。

没有注意到欧阳野不对劲的脸色,担心着白烨,幽暖烟急切的道:“没事,我去宿阳城一趟。”

“幽幽,你要走!”猛的抓住幽暖烟的手,欧阳野惊恐的开口,紧张下,原本冷峻的脸此刻却呈现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害怕,唯恐这一走,就再留不下她的身影。

“欧阳,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回头看着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大手,幽暖烟低声的开口,清冷的脸上有着隐匿不了的担忧,公子毒发,却不愿意喝药。

“我随你一起去。”大手紧紧的抓住幽暖烟的手,欧阳野坚持的开口,可心头却是隐约的担忧,虽然到现在宿阳城都没有任何关于西门墨翟的消息传出来,可是嫣红已死,尸体也被化骨散化成了一滩血水,可是如果幽幽知道西门墨翟的死讯,欧阳野忽然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放开自己,追着西门墨翟而去。

“不行!”冷言的拒绝,幽暖烟大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受伤的欧阳野,随即肯定的开口道:“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幽幽!”再要开口,可是却见眼前迅速的一闪,动作之快,如同清风掠过,扎眼间却已经消失在欧阳野的视线里,幽幽,是不是因为西门墨翟已死,你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如此匆忙的离开。

看着秋日大雨后的灰蒙蒙天空,欧阳野手一挥,对着暗中的冷还开口道:“只要阎家军一乱,立刻起兵突围,不可有任何的耽误。”

话音落下的瞬间,欧阳野手迅速一动,快速的点住了冷还的穴道,随后纵身消失在初晨的天际之中,而方向却是追赶着幽暖烟刚刚离去的方向。

快速疾驰在清晨的冷风里,大雨之下,宿阳城因为战事而戒严,街市之上却是一片冷寂,不见当初的喧闹和繁盛。

布庄,“主子。”老掌柜意外的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幽暖烟,从那日大火之后,主子就走了,而战事一触即发,老掌柜的也不由的担心起幽暖烟的安全。

“公子他们住在哪里?”行的太快,身上还有着树叶之上的雨水和泥污,可是却已经顾不得其他,得到了白烨的住处后,幽暖烟快速的转身再次疾奔而去。

从跨进宿阳城的那一瞬间,心头的不安在堆积着,似乎有什么笼罩在心头,让她越来越担心白烨的安全。

宁静的宅子,原是老掌柜的一处产业,不大,却异常的安静,秋菊在一夜的大雨之中却傲然挺立着,假山怪石矗立在庭院中间的小池塘里,阵阵的药味从厨房处传了过来。

公子!身影飞快的掠过高耸的围墙,而暗中戒备的手下一见是幽暖烟随即都暗自退回了原位,而厨房里,传来雨朗担忧的声音,“公子根本吃不下药,如今又高烧不退。”

“雨朗,你用药,用最好的药。”烦燥的开口,风冽身影颓废的看着炉子上白色的雾气,雨朗用了多少药,他是知道的,关键是公子一喝药就吐了出来,根本是自己在折腾自己的身体。

“幽幽还似乎不愿意回来吗?”公子的毒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快二十年了,如今会这样离开,只怕是和幽幽的离开有关,雨朗低叹一声,小心的扇着炉火,心病还须心药医。

“不要怪幽幽,她也很苦。”那个总是事事处理得当,总是清冷着性子,冷静打拼在商场的丫头,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声痛哭,如果不被公子伤的太深,幽幽又怎么会如此的狠心,如此的绝情。

安静的屋子里有着淡淡的药味在弥漫,轻声推开门,可当视线看见床上那苍白的脸庞,那孱弱的身体,幽暖烟依旧痛的不能呼吸,泪水在瞬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怎么会病的如此重。

被子外,原本修长而尊贵的手指此刻却是骨瘦嶙峋落在被单上,俊逸的脸庞失去了血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双唇干裂着,嘴角隐约有着没有擦干净的血渍。

“公子。”无声的哽咽,幽暖烟痛心的蹲下身,紧紧的抓住白烨落在外面的手,那样的冰冷,如果不是那浅浅的呼吸,她甚至会以为床上的人已经失去了呼吸。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哽咽着,颤抖的手抚上白烨瘦削的脸颊,幽暖烟深深的脸埋进白烨的胸口,无声落下的泪水消融在冰冷的被子上。

昏迷里,忽然感觉身上的重量,白烨虚弱的睁开眼,涣散的眼神在瞬间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趴在自己身上颤抖哭泣的身影,可是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明白不是在做梦,幽幽真的回来了。

颤抖着手,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浅浅的,很满足的微笑,白烨轻柔的抚摸上幽暖烟的手背,沙哑的声音几乎听不真切,“幽幽,你来了。”

后背上突然的触感让幽暖烟一怔,原本无声的哽咽声在瞬间转为低泣,幽暖烟死死的抱紧白烨瘦削的身体,压抑着那股不舍和担忧,“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为什么让我连走也走的不安稳?”

“幽幽。”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声低叹,白烨颤抖的拥抱住幽暖烟挣扎要起身的身体,骨瘦嶙峋的手指轻柔的插入她的青丝之中,“幽幽,我真的错了,不要走。”

“公子。”茫然的抬起头,泪水迷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瘦削脸颊,这张她爱了十四年的男人,这一刻这样哀求的看着她,不再有以往的云淡风轻,不再有以往的淡泊出尘,有的只有普通男子的深情和眷恋。

“不哭,幽幽从小到大都是不哭的。”冰冷的指尖擦去幽暖烟脸颊上的泪水,白烨沙哑的嗓音里满是疼惜,从小到大,即使习武再累,丁香谷的生活再清苦,却也不曾让幽幽落泪过,总是那样的开朗,总是那样仰慕的看着自己,笑靥如花,如今,却是他亲手毁了幽幽的笑容,让她在多年之后,受了那么多的苦和折磨,却将血和泪独自饮下。

“公子,该喝药了。”推开门,风冽错愕的看着床上的人,担忧而疲惫的俊脸在瞬间迸发出喜悦和激动,“幽幽,你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影快速的一闪,却已经欣喜的将幽暖烟给揽入了怀中,丝毫不见一旁雨朗无奈的摇头之色,“幽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

“公子,该喝药了。”对于风冽的白目,雨朗已经决定彻底无视,将药方在床边的矮柜上,随后动作轻柔的扶起虚弱的白烨,幽幽一回来,公子的毒应该已经散去了八九分。

温热的药一入口,那股子排斥的恶心却在瞬间席卷而来,虽然只是一小口,可是白烨却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入口的药也悉数被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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