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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为奴(47)

是演戏,而在外人看来却是夫妻恩爱、软言轻语的甜蜜场面,太后脸色愈加的阴沉,若不是脸上有着厚厚的脂粉,只怕此刻已经压抑不住那股铁青的脸色,只能将满腔的愤怒转为尖锐的讥讽声,看了一眼僵直在殿门口的身影,讥讽一笑,冷声道:“裴王爷和公主果真相爱,你说对不对毕将军?”

身体在再次一僵,可是被裴傲紧紧地抱住,伊夏沫只能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裴傲,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裴傲绝对是故意的。

本王可是在替你和九幽圆谎,俊冷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和温柔,裴傲高居临下的扫了一眼被圈在怀抱里,从自己胸口处抬起头的伊夏沫,无声的挑挑剑眉,他果真是小看了她的胆量,竟然连他都敢算计利用,甚至还和音璇九幽一起谋算他!

第56章 血腥屠杀

毕少白僵直着身体,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屋子里那相拥在一起的身影,野丫头哭了,可是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落过泪,她为了裴傲在青楼里呆了一夜,是因为喜欢上他了吗?

总是潇洒狂傲的脸此刻却呈灰败的神色毕少白痛心的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脱离裴傲怀抱的伊夏沫,随即转身向着大殿外大步走了去,甚至不曾理会太后刚刚的问话。

他怎么了?伊夏沫疑惑的侧过目光看着大步离开的毕少白,依旧是颀长的身姿,可是比起往日的冷傲和狂放,此刻那背影在初晨的阳光下,竟然显得有几分的寂寞,让伊夏沫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担心。

“当着本王的面这样痴迷的看着另一个男人,伊夏沫你不准备将这出戏演下去了吗?”剑眉一凝,看着伊夏沫那毫不掩饰的担心视线,裴傲攸地冷下脸来,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攸地用力,低低的嗓音依旧是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调,她虽然不懂什么叫感情,可是裴傲此刻却清晰地明白,毕少白已经让她开始挂心。

“二哥,你要安慰王嫂的话,回王府之后关上门再安慰,大殿之上这样卿卿我我可有损你裴王爷的形象,对吧,太后?”唯恐天下不乱,裴九幽眨着眼,一脸打趣的看着搂着伊夏沫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将无辜的视线转向已经怒到极致的太后。

握着茶杯的手愤怒的收紧,狰狞着脸,太后阴测测的冷笑着,“庞宝宝,这案子你不需要审理了吗?还是说皇城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连尚书之子也可以随意的殴打?”

“微臣不敢,既然昨夜小王爷和公主都在红袖楼,有王爷作证,那动手殴打范公子的势必另有其人,甚至故意栽赃小王爷,企图挑拨裴王府和尚书府的关系,臣一定会查清楚,当然,臣还是会去红袖楼找杨柳姑娘求证,望王爷不要误会。”庞宝宝打着官腔,慢悠悠的开口,目光看了一眼气氛的说不出话来的范中直,再次叹息,这样的纨绔子弟想和小王爷斗,果真还是差远了。

酒楼,在毕少白狰狞的视线里,一旁的小儿慌乱的放下酒坛就溜出了厢房,只余下满屋子的酒味和被酒味笼罩下的毕少白。

“野丫头,为什么你会是裴傲的王妃?”喃喃的低语着,毕少白一手抓紧了酒坛口,头一仰,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烈酒倒进了口中。

“野丫头,为什么?”沙哑着嗓音哀号着,毕少白放声大笑着,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坛,愤怒地一扬手,哐当一声响下,酒坛却已经撞在了墙壁上破碎。

厢房外的日头从东边渐渐西落,淡淡的希望光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子,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空掉的酒壶和酒坛,地上更是破碎的瓷片和酒水,原本总是狷狂清傲的毕少白此刻却已经醉倒的趴在桌子上,锦袍上有着酒渍,发丝凌乱着,口中念叨的却依旧是为什么三个字。

“老爷,让少爷这样没关系吗?”厢房外,一旁的管家低声问着身侧冷沉着脸,神色不明的毕忠,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看着少爷为了一个女人大醉。

“不成器的东西,不用理会他,回府!”毕忠愤怒的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随后迈着圆滚福气的身体大步的下着楼。

锦衣卫隶属庞宝宝所管辖,整个锦衣卫的总部在皇宫外北侧的北大街,往远处望去,各部的衙门都在此处,各式建筑飞檐如凤,翘指天际,靠近北大街的最后,毗邻着护城河的末端,一个方方正正毫无特点的房子,正杵在那里,看上去异常的阴暗灰败。

因为是当事人,所以裴九幽等人自然是随着庞宝宝回锦衣卫总部接受询问,当然其实以裴九幽的身份,原本庞宝宝是让两个手下去裴王府询问口供的,可裴九幽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光明正大的躲避开裴傲那犀利的目光,屁颠屁颠的跟来了锦衣卫。

们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在繁花似锦的皇城,唯独锦衣卫的地方显得格外的诡异阴森,甚至那开门声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刚刚听到手下回报,毕将军似乎在酒楼里醉倒了。”随着门的推开,凤修跨进了安静的屋子,目光温和的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伊夏沫,苍白而瘦削的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显得那么的孱弱病态。

醉酒?伊夏沫站起身来,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在凤修进门后将灌着冷风的们给关上了,是因为早晨在凤霞殿么?

“你啊。”目光从关闭的门上移到站在门边的伊夏沫身上,凤修无奈的笑了笑,干瘦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本是极其聪慧的一个人,却对男女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被裴王爷给伤到。

没有躲避开凤修那不合时宜的亲密动作,伊夏沫抬起头,一脸的懵懂之色,只是清霜般的眼睛里还是有着一丝的担心,“他在哪里?”

“我送你过去,那么大一个人,你也扛不回来。”话音刚落下,却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苍白的脸快速的别向一边,凤修佝偻着瘦弱的身体,躲避开伊夏沫那担心的视线,边咳边道:“没事,一会就好。”

马车缓缓地向着酒楼的方向行了去,马车里,比起裴王府的马车要暖和许多,甚至铺了软软的羊毛毯子,看来凤修的身体不是普通的虚弱。

“夏沫,你是不是把我错认为是别的什么人了?”坐在马车里,凤修忽然的开口,如水的目光敏锐的将伊夏沫那一瞬间呆愣到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中,不由微微一叹,伸手握住伊夏沫小小的手,“罢了,就当我是他吧。”

实现低垂着,看着那握住自己的手,不似裴傲那样刚劲有力的大手,也不似毕少白那因为长年征战而略显粗糙的手,更不是裴九幽那养尊处优的修长手,而是瘦骨嶙峋的苍白,关节突出着,手指很长,指甲修建的整齐,可是拿手上却不曾有半点的肉感,刚硬的咯着她的手。

伊夏沫记得每一次看到伊冬雪时,她的手异常那样的瘦,没有半点肉,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可是那手却是异常的温暖,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时,伊夏沫就有了支撑下去的信念,不让自己那惨无人道的冷血训练里倒下去。

“很丑对不对。”看着自己那算是畸形的手,凤修苍白的笑着,握着伊夏沫的手指松了力气,要将手抽回来。

指尖擦过的瞬间,伊夏沫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将凤修的手压住,抬起头,瘦弱而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很温暖。”

“傻丫头。”凤修沉静的眸子波动了片刻,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低叹,他的身体一到冬天偏冻得如同冰块一般,那手更是如此,似乎连血液都是冷的,哪里有半点的温暖,倒是她包裹着他的一双小手,虽然小巧,可是掌心却是格外的暖,似乎将那阵阵的暖流从手上传递到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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