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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为奴(115)

原本还不曾好的伤口在鞭打之下再次的破裂,鲜血随着鞭痕滴落下来,伊夏沫单薄的身体在鞭子的抽打下左右摇摆着,那肌肤之上,甚至再也找不到一丝完好的地方。

痛的闷哼着,伊夏沫漠然的闭着眼,神情平静,如果不是那因为痛而皱起的眉头,甚至会让人以为这被鞭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够了,看来王妃果真不是普通的刺客,这样的鞭打下依旧不会招供。”范琼阴毒的冷笑着,起身走向了一旁已经烧的旺盛的炭盆,悠然的伸过手拿起火红火红的烙铁,面纱之下,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展露出狂戾而毒辣的冷笑。

一步一步的走向伊夏沫,烙铁逼近着,那热气似乎都可以烫伤皮肤,范琼看着神色微变的伊夏沫,晃动着手中的滚烫烙铁,毒辣一笑,语气更是尖锐的接近变态,“王妃,这鞭打的伤痕好的很快,只要有上好的膏药,甚至不会留下疤痕,可是如果是烙铁烫伤的话,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复原了,王妃你这娇嫩嫩的小脸上甚至会留下丑陋不已的伤疤。”

说话的同时,范琼更是将那通红的烙铁逼近了伊夏沫的脸庞,面纱下,嘴角高高的扬起,那是得意而张狂的笑容,只要毁了这个贱人的脸,她就不相信裴傲还会对她再三的牵挂。

侧目看了一眼范琼,伊夏沫冷冷的收回视线,目光沉静的看着远方,冰寒的噪音幽幽的响起,“要动手快一点。”反正这也不是她的身体,而且对于眼前这个疯狂而恶毒的女人,任何的求饶只会让她更加的得意。

“好,很好,不愧是大燕朝的公主,即使毁容也不肯招供。”放声尖锐的大笑着,范琼目光阴冷的盯着伊夏沫,想着自己被打的惨不忍睹的脸颊,目光一狠,倏地将手中的烙铁狠狠的压近。

啊!一声惨痛的哀嚎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皮肉被烙铁烫上的滋滋声,伊夏沫再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拦在身前的黑色身影,而范琼手里的烙铁却已经被他给挥开,烫到了一旁的侍卫身上。

狂怒着,一股憋屈的怒火从胸口熊熊的燃烧起来,裴傲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伊夏沫,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即使是面对着那滚烫的烙铁,她竟然无动于衷,她明明看到自己就站在门口,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连一个哀求的眼神都没有。

“裴王爷,来的好及时啊。”尖锐的讥讽着,范琼愤恨的看着和伊夏沫对视的裴傲,他果真是动情了,即使要打击大燕朝,可是他却依旧舍不得动伊夏沫这个贱人!

“你就这么想死吗?”低沉的语气里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火气,裴傲阴冷的开口,一字一字带着不可熄灭的怒意,刚刚如果他不出手,她的脸就真的毁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不明白的看了一眼裴傲那盛满着怒火的眸子,伊夏沫冷冷的开口,从一开始,他就这样算计着她,不就是想要看到今天的局面,这会又愤怒她不向他求救。

“伊夏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裴傲倏地伸过手来,狠狠的掐住伊夏沫的脖子,手背之上青筋暴突而起,看的出他在极力的压抑着心口的怒火,“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清澈的接近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的怒意,伊夏沫盯着裴傲那愤怒冷沉的脸,一股屈辱漫上了心头,她怎么能死?姐姐还在努力着,而她一定要回到现代去,X岛的那些人说不定还在找寻姐姐的下落。

憋屈着,心头染上了悲哀,如果不是为了姐姐,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不能死,不能这样死在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不能让姐姐还处在危险里,清澈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多种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屈辱,有着不舍,最终还是归于死水般的平静。

“不要杀我。”低低的嗓音带着被羞辱的悲痛,伊夏沫静静的开口,即使被鞭打,即使被烙铁威胁,她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么的卑微,那么的绝望,如同那一身的傲骨此刻被敲碎了,只余下最卑微的灵魂。

该死的!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裴傲看着低下眸子,幽幽回荡在耳边的嗓音,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第一次,她向他屈服,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屈辱,掐着她脖子的大手倏地软了下来,转而覆盖住伊夏沫的双眼,不愿意再看见她那被羞辱之后展露出的卑微之色。

“太后,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伊夏沫可还是本王的王妃,太后不要太过分,否则等本王查清了一切,如果王妃是被陷害的,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陷害王妃的凶手。”冰冷的话带着决绝丢了出来,裴傲快速的震断了束缚住伊夏沫双手的铁链,在所有人的错愕里,横抱起她单薄不堪的身体向着牢房走了去。

被裴傲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疑惑染上了心头,不明白的看着依旧冷酷非凡的脸,为什么他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是要借机打击大燕朝吗?

黑暗的牢房里,看着一副懵懂不解模样的伊夏沫,裴傲漠然的将她放在了草堆里,看着她又是伤痕累累的单薄身体,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无奈,终究还是舍不得她,无论是倨傲不屈时的她,还是刚刚那样卑微的她,终究是舍不下。

“要不了多久,毕少白应该会带人来将你带出去,至于是生是死,你就听天由命吧。”站起身来,裴傲背对着地上的伊夏沫,目光里闪过复杂的深思,或许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狠不下心来吧。

“凤修告诉我,上一次毕少白的人被神秘追查,所以他带着那些部下出了皇城,这是你故意而为?”伊夏沫不明白的开口,一开始,裴傲就应该知道毕少白不会放任自己在天牢,所以他才会故意将毕少白的人都调到了皇城外,让他即使有心也没有人手可以调动。

“是,这样即使他有心,也没有办法救你。”冷声的回答,裴傲神色冷竣,眼神冰冷,从一开始,他就部署的天衣无缝,九幽和音璇即使有心,但没有人,毕少白的手下都被调派离开了皇城,凤修即使有锦衣卫,可是他定然不会为了一个伊夏沫,赌上自己的一切势力,太过于危险。

真的这样吗?伊夏沫疑惑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裴傲,依旧是那刚冷的背影,冷漠的不可接近,可是他若有心,只怕毕少白已经带着他的手下回边关了,而不只是离开皇城据守在郊外,他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毕少白还可以召集部下劫天牢。

思绪飞快的流转着,虽然对感情不懂太多,可是不代表她没有头脑,裴傲明明可以将一切做的更加的狠绝,为什么还留着毕少白这个可能性。

“你没有打算要我的命,否则你不会只是让毕少白的手下离开皇城,而不是回边关。”起身站到了裴傲的面前,伊夏沫抛开之前对裴傲欺骗,这才惊觉他竟然给她留了后路。

对上伊夏沫清澈的黑眸,裴傲紧抿的薄唇忽然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若有若无的笑意复杂的出现在刚硬冷酷的脸庞上,“你竟然会这样想?不要忘记了,是我欺骗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酷刑折磨,至于毕少白没有回边关是本王考虑不周罢了。”

冷冷的丢下话,裴傲迈开脚步向着牢房外走了去,终究还是输了啊,她根本是个无情的人,即使到如今,依旧可以保持着这样的冷静,冷静到可以洞察他布局的深思。

“裴傲!”心思有着一瞬间的混乱,擦肩而过的瞬间,伊夏沫快速的抓住装裴傲冷硬的大手,制止住他走出牢房的动作,转身,挡住了牢门,拧着眉头道:“说清楚。”

低沉的一声叹息声响在天牢里,裴傲看着挡在眼前的伊夏沫,冷声一笑,抬头轻柔的挑起她散乱的发丝,竣冷如斯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冷笑,“你知道吗?本王在赌,赌本王是否能对你狠的下心来,在赌你对本王是否有一丝的感情,可是如今看来,输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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