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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杀手皇后(64)

“暗影,你先出去。”心绪混乱,月敖低低的向暗影说道,目光依旧失神的凝望着手中被攥的褶皱的信笺,静默中,月敖眼神阴郁的骇人,直到耳边传来暗影关门的声音后,才拉回飘远的思绪。

月敖黯淡的眸子里冰冷一片,无声的将手中的信笺折好后,打起火石,看着白色的烟雾慢慢的升起,只余下点点的灰烬落在地上。

风不知何时从窗户吹了进来,地上的灰烬被风扬起,飘散旋舞在半空中,最终又慢慢的沉寂下来,屋子里安静的让人感觉到窒息。

月敖沉默的凝视着窗外熙嚷的人潮,行色匆匆,或许都是赶往自己的家中,可属于他的归宿又在哪里?

逃了这么多年,躲避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老天终究不放过他?虽然德喜的信笺里没有明说,可月敖早已经明白了父皇的用意,或许吧,他终究是他的儿子,也是所有子女中最了解父皇心思的那一个。

可是他没有父皇的野心,没有父皇那样的抱负和胸怀,他只希望可以平静的过一生,只期望月荛王朝可以安定就足够了。

可父皇却非如此,原以为父皇虽然打算了四大家族联姻,可离战事还是很遥远,可如今楼西竟然派公主远嫁和亲,月敖在冥冥之中就可以感觉的出,一切都近了,恍然在眼前已经浮现出那血流成河的沙场,多少的士兵在战场中枉送了性命,多少的家庭因为战争而支离破碎,可自己什么也阻止不了,相反的他会成为这场战争中第一个牺牲的人,是自己亲手点燃了战火,是他这双即将沾满血腥的手把无数的生命毁在了锐利的刀剑下。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月敖冷然的笑了起来,悲伤溢满眼中,楼西公主和亲,不用想他也可以知道和亲一定会是自己。

楼西,这个用公主和亲来取得一时平安的王朝,似乎永远不会想到,这个和亲却是让楼西一步步走上毁灭的开始,他们用这么卑微的方式嫁出了女儿,可一切皆是一场空。

还有那个和亲而来的公主,等日后的战争爆发时,她该何去何从?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那里有着她成千上万的亲人,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情的战火绵延在那片曾经是安宁的土地上。

月敖忽然茫然了,疆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一将功成万骨灰,千百年之后,谁也能预想月荛王朝会是什么样子?还回如现在这般的强大,又或者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父皇难道真的就不顾及父子之情了吗?大哥身为太子,断然不能给天下人留下背信弃义的话柄,所以日后该迎娶公主的必定会是自己,亲手带兵毁灭楼西的也将是自己。

月敖握紧拳头,面色如尘土一般的苍白,这一刻,他甚至迟疑了,自己真的是父皇的儿子吗?为什么在父皇的心中,他可以为了江山、为了版图,而将自己的爱子弃置不顾。

他若是真心的爱上公主,父皇又将如何呢?让他亲手却毁灭自己妻子的国家,让月荛王朝的雄师践踏在那一方土地上。

可他若早已经心有所属,父皇又怎么能这般的狠心,逼着自己不得不迎娶和亲的公主。

忽然间,月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悲哀,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有多么的沉重,空洞的笑声放肆的回响在屋子里,月敖哀伤的大笑起来。身为皇子,在别人的眼中是那么的尊贵,可谁又明白着高贵背后的哀痛,父皇为了江山断送了少卿一生幸福,而如今同样是为了江山,他又将断送自己的一生幸福。

第六十三章

信笺早已经化为了灰烬,轻飘飘消散在空气里,可那信笺上的内容却像山一般沉重的压在心里,久久的挥散不去。

曾经他信誓旦旦的承诺,将来会给水水一辈子的幸福,给她一个安稳而平静的生活,让她永远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甚至期待着,有一天,那冷漠的容颜终究会为自己展露出耀眼而璀璨的笑容。

混杂着悲伤的笑容染上嘴角,可如今,月敖忽然庆幸起来,幸好水水不曾爱过自己,否则自己给她的伤痛该有多么的沉重,这即将发生的一切他情何以堪?

水水这个自己愧疚的不能再提起的名字将生生的烙在脑海中,他无法忘记,却不得不选择遗忘,因为身为皇子,他凄凉的连选择的权利都已经散失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为了同样一个永远都无法守护的女人,为了不得不去迎娶的另外一个女人。

彦少卿和月敖相视的悲凉一笑,扬起手中的酒坛,一醉解千愁,他们这一刻才明白着四个字的深意。

“少卿,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了。”月敖苦涩的扬起嘴角,沉重的哀伤落进双眼中,迷离的目光幽静的飘散远方,似乎在回忆多年前的一幕幕。

“自小我就被告诫这是不能做的,那样有失皇家的威严,一言一行,我都得从脑子里过一遍,可你就不同了,你是丞相之子,可以无拘无束的想做任何事,可那年你成亲时,我才明白是我连累了你。”

回想彦少卿迎娶曾依柔的那一幕,月敖灌了一口酒,悠长的叹息着,“为了江山,父皇让你不得不迎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而如今,又是同样的情形,少卿我这一生最愧疚的就是你,你替我在朝中左右风源,而换来我这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我该放手让你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似乎决定了什么,月敖哀伤的凝望着兀自饮酒的彦少卿,喉头一紧,颤抖着声音道:“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朝政没有战争的地方,好好的照顾她,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

笑容里是万般的苦涩,话语里是深深的无奈,月敖一饮而尽手中的酒,任无边的痛苦啃噬着他脆弱无力的心。

“远走高飞?”彦少卿同样嘲讽的笑了起来,命运弄人,他早已经看的透彻了,可每每想起那张刻进心扉的容颜,心依旧疼痛的厉害。

“公子,若是无可选择的要牺牲一个,那就让少卿去吧,公子依旧做回你的公子,依旧如这些年一般放荡不羁的过日子,朝中有少卿在,一切无忧。”彦少卿拒绝的叹息一声,她和他今生注定无法厮守,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要为朝廷而放弃她,那么这个人终究会是自己。

“少卿,你知道吗,今早我已收到锦官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笺。”月敖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轻松的说起,如同这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小事。

“八百里加急?”彦少卿微微一愣,涣散的神智立刻又回到脑中,公子神色如此的阴郁“出什么事情了?”

“楼西已经在五天前,将唯一的公主远嫁月荛来和亲。”月敖云淡风轻的对着彦少卿说着,语调平和,笑容惬意,只是那双黑瞳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深沉。

“楼西的公主来月荛和亲?”彦少卿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下来,错愕的扫了一眼哀伤至及的月敖,心噶噔一下悬了起来,这么敏感的时期,嫁公主过来和亲,无非是为了日后楼西的安定,可以皇上的睿智和心思,答应了和亲,必定是已经作好了打算。难道?

收到彦少卿投射过来的怀疑目光,月敖释怀的大笑:“如你所想,为了江山,他舍弃了我,哈哈,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冷漠,竟然连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亦是如此,少卿,我诚挚的恳求你,带着她远离这阴暗的一切,一生一世的守护着她,照顾着她。”

“公子,若是可以守护,少卿又怎么会放手,她是少卿这辈子要不起的女人。”

同样哀莫的大笑出声,彦少卿和月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曾经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如今却又是如何的落魄伤怀。

远远的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放肆的大笑声,钟灵错愕地看了一眼同样不解的孟玄澈,“他们在屋子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