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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杀手皇后(60)

可彦少卿比谁都清楚,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而凄迷的梦,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彼此遥遥的想望,直到地老天荒。

长久以来,彦水水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情绪流转,素白的手紧紧的捂住嘴,彦水水哽咽的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凄凉的哭泣声自口中溢出来,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他们就要分别了。

一滴滴泪水滚热的落了下来,蕴涵着深深的无奈一点一滴的落在彦少卿的手背上,知道她又哭了,彦少卿赤红了双眼,紧紧的将她抱住,似乎想要把这娇小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无论沧海桑田,再也不分开。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天地间的一切都静止住了,彦少卿目光失神的凝望着夜空,静静的开口“我要成亲了。”

被他紧搂住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彦水水安静的依靠在他的怀抱中,似乎有什么从心底抽走了一般,空空的,好像遗落了最珍贵的东西。

“等回到了锦官城以后,皇上会亲自指婚。”嗓音有些沙哑,却很平和,似乎是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哭过了,心似乎也平静了,可就在他话出口的一瞬间,彦水水想告诉他:她不是真正的彦水水。可一切最终却化为一声清幽的叹息,慢慢的消融在无边的夜色中。

在被冷风耀重重的伤害后,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绝情绝爱,可每一次,和彦少卿哀伤的目光交汇后,她的心就有种疼痛的感觉,对于他,自己是一贯的愧疚,可是从何时起,这份愧疚也慢慢的变质了,或许是被他深沉的感情所感染,或许是他总是落满哀伤的眼光让她感觉到凄楚,或许是他冷漠下的无可奈何,或许是他不经意间关切的目光,或许是他们有缘无份,终究只能遥望着彼此而神伤。

对于公子,她有种责任,可对于彦少卿,却是连自己都理不清楚的感觉,她同情,她愧疚,她感伤,可每一次在他遇到危险时,自己却什么也顾不得的挡在了他身前,那时,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永远不要让他在自己面前受伤。

可彦水水知道自己并不是爱他,那是一种比爱还要深沉还要无奈的情愫,如同千丝万缕交织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今日她依旧可以做回那个冷漠无情的彦水水,只是面对他的深情,自己却永远都无法干脆的抽身离开,如同刚刚那一刻一般,她可以为他哭,为他流泪,可却无法为自己的脆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看着眼前的盟约,月敖握笔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着,如泰山压顶般的沉重让他无法呼吸,可同样的,曾依雨也是万般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纸张,恍然间,她感觉到自己双手沾满了血腥,依情,难道也要走上和她们一样的路吗?

依柔已经死了七年了,而自己过着这种非人的生活也快十年了,她甚至想追随着依柔到九泉之下,叹息一声,曾依雨素白的手轻柔的抚摩着肚子,她还有牵挂,还有愧疚,却连死也是一种奢望。

“姜夫人等我们回到锦官城之后,再把这件事告诉令妹。”月敖将盟约收好后,才向曾依雨提议道。

“我知道。”郑重的点了点头,曾依雨无奈的回道:“就此别过吧,至于依情我会将她留在身边,直到圣旨颁发。”

风吹过,沉重的心情下,彦少卿面色阴郁的不曾说话,而另一旁,彦水水担忧的目光轻柔的落在他的身影上,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到底有多沉重,甚至可以击倒这样山一般傲然屹立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被急弛的马蹄声所掩盖,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情绪,似乎有道不明的感伤,彦少卿疯狂的夹紧马腹,低沉的吆喝一声,骏马如长箭一般往远方飞驰而去,将众人远远的丢在身后。

木渡城已遥遥可见“这就是木渡城了,因为木渡河环绕在城池右侧,因此而得名。“孟玄澈向一行人介绍着,随即才发觉众人的目光除了钟灵外,都茫然的望向远处,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忧愁同时因绕在他们中间。

如果说彦水水和少卿有这样冷寒的面容,孟玄澈倒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奇怪,可一路上公子都如此保持着沉默,这才让孟玄澈诧异,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师傅,你看,好漂亮的城池。”没有孟玄澈的敏锐,钟灵兴奋的抓住彦水水的手,雀跃的目光看向白水白城的木渡,不曾想到在这个千百年前的月荛王朝居然还有这么美仑美焕的城市。

顺着钟灵的目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木渡城,彦水水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等过了木渡后,他就要成亲了,虽然说曾依情骄横了些,可不失为一个好女孩,他们一定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可为什么她心头却有着点点的酸楚,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再一次的席卷过来,传遍了全身四肢,让她冷漠的心竟然慢慢的疼痛起来。

“大家一路劳顿,先找家客栈住些天,休息养生后再打算。”知道他们可以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月敖静静的说起,可目光却悠远的越过彦少卿和彦水水落在远处。

无可否认,他是自私的,在曾依雨开口的那一刻,他心里竟有着微微的喜悦,或许他只不过在自己骗自己罢了,纵然是少卿成亲了又如何。自己依旧是自己,水水依旧是哪个冷漠的水水,什么也改变不了。

木渡是鱼米之乡,或许是地理位置的特殊,这个位于水路码头的城池,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繁盛时期,就连当年那场战乱,举国动摇,可木渡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贸易往来,提供了充足的粮饷和物资,为日后的胜利定下了基础。

虽然说目前月荛王朝国力鼎盛,物资充足,可若是打起常年的战争,没有这些商贾的支持,想胜利却也困难许多,虽然是未雨绸缪,客人月荆霄的野心可想而知,当然一代帝王若是没有这样的深谋远虑,想坐稳江山岂不是纸上谈兵?

“几位客人一定是从锦官来的吧,我家公子在春风楼设了筵席,为公子小姐们接风洗尘。”

一个小厮见月敖等人进了城门,立刻走上前来,恭敬的行礼后,这才缓缓的说起。

“你家公子?”月敖冷静的打量眼前这个穿着整洁的小厮,只见他面色白皙,举手投足间沉稳有佳,姿态从容、不卑不亢,看来他口中的公子定非寻常人物。

“是,公子吩咐今天会有六个贵客要来到木渡,所以小的一早就在这里恭候诸位了,还请这边来。”

“哈哈。”月敖爽朗的大笑出声,洒脱中已无刚刚的失落和惆怅,“既然你家公子如此的殷勤,在下等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没进城,有心人却早已安排好了筵席,他倒要会一会他口中的公子是何许人物。

春风楼,二楼的雅阁里。

东方幽悠闲的依靠在窗边,迷离的目光带着不容人窥探的睿智静静的凝视着街市上的人来人往,木渡的繁荣由此一角可知全貌。

可一想到不久以后,这里将会成为战乱的始发点,这个一直以来民风淳朴、安静祥和的城池将会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东方幽眼中慢慢的染上一丝悲凉的气息,随即又消融在他深沉的眸光里。

远远的月敖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东方幽淡泊的扬起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勾勒出他此时诡异莫变的神色,悠远的目光在落在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后,冰冷的心扉竟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终于又见到了她,不过此刻,他很期待,以她的敏锐和警觉,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的身份。

“几位请,公子在楼上恭候多时了。”刚跨进了春风楼的门槛,守侯在一旁的掌柜的立刻嬉笑地迎了上来,目光在人样中徘徊片刻,随后定定的落在月敖身上。

“哈哈,这么说春风楼也是贵公子的产业了。”月敖淡笑的扫了一眼春风楼的装设,古朴中不失幽雅,大堂宽敞而整洁,摆设的仅仅有条,看来这个神秘的公子却是个做生意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