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厨娘当自强(193)

安然点点头:“去吧。”狗子刚要跑,安然又叫出他,从炕里的糖盒里抓了把上次出去买的麦芽糖。狗子高兴的欢呼一声跑了,安然不禁摇头失笑,到底是小孩子,容易满足,几块糖就能这么高兴。

想起狗子说下雪了,又想起刚的梦,摸了摸脸,仍有些烫热,喝了几口茶,下地在脸盆里撩了几把水,觉得热度下去了,才披上斗篷走了出去。

斗篷是狗子娘做给她的,狗子娘身子不好,却做的一手好针线,新棉花压实了絮进去,针脚密密实实的缝好,还掐牙滚了小边儿,便布料平常,又是单调的素青,仍做的让安然惊喜不已,最重要的暖和。

安然披着斗篷出了屋,便见雪花纷扬而落,仿佛三月里漫天的柳絮,顷刻间,便染白了房檐屋脊,院子里的几株花树也挂了一层细雪,一阵北风摇落树上的雪花,钻到了廊子里来,倒扑了安然一脸。

安然忙低头,待等抬头,发现月洞门边真站了个人,是梅大,此情此景竟跟刚才梦里的一般无二,安然怔愣半晌儿,不知该不该过去。

让她像梦里一样跑过去大胆表白,做不到,她毕竟不是那个蒙古大夫,有时候,安然真挺佩服林杏儿的,也格外羡慕,她可以活的那般恣意,不管什么时候,想做到随心所欲也是极难的。

自己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种太外放的类型,过于矜持有些矫情,但她就是她的性子,改变不了。

而且,她觉得也需要时间,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只是觉得在一起很舒服,却并不真正了解彼此,忽然想起安嘉慕,当初自己就是雾里看花,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自己不算聪明女人,所以,还是谨慎看仔细些为好,只不过,一个多月不见,还是颇为想念:“梅大哥,你回来了。”这是安然所能表达的全部。

梅大却走了过来,肩上有未融的雪花,脸上的面具仿佛有些变化,看着仿佛比之前的舒服了些,他身量很高,站在安然跟前,微微低头才能跟她对视,他的眼里仿佛有些类似思念的东西,看的久了,让人不觉脸红心跳。

安然略错开目光,低声道:“安然还以为梅大哥不回来了。”

梅大却忽然拉她的手,安然下意识想躲,却想起他是要跟自己说话,这才未动,手被他抓住的一瞬,安然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般急促,扑通扑通,仿佛成了什么故障一般,好容易退下去的热浪又冲了上来。

费了很大力气才感觉出他在自己手心里的写的什么,他写的是:“你希望我不回来吗?”

自己怎会希望他不回来,若真如此,哪会这般,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希望他回来,貌似跟表白也差不多,说不希望又实在违心,沉默良久,低下头盯着他的靴子愣了愣。

他的靴子上都是泥水,仿佛长途跋涉回来的一般,不禁问道:“你去了哪儿?”

梅大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安然抬头看着他:“你去了京城。”

梅大点点头,近了,安然才发现他身上风尘仆仆,不知赶了过少路,外头的衣裳都被雪水浸透了,安然忙推他:“你快去换衣裳,我给你煮姜汤,这么冷的天,寒气入内可要病了。”

梅大低头看了看她,在她手上写:“等我。”转身回了他的院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安然总觉梅大最后写的这两个字,颇有些暧昧的意味,摸了摸自己的脸,仍有些烫,不禁摇头失笑,自己真成十六的少女了啊,一个三十的大龄女青年,竟然还会脸红心跳,不是真实的体验了一回,打死安然也不信。

迈步去了灶房,把斗篷脱下来放到一边儿的板凳上,想梅大大老远赶回来,必然没来得及吃饭,倒不如做碗汤面给他。

想好了,便开始和面,面条切的细一些,进沸水打个滚捞出来,兑上熬得浓浓的高汤,多放些姜丝与胡椒粉,香醋,再点两滴麻油,装到青花的大海碗里,烫两颗菜心放到上面,再煎一个荷包蛋,一碗家常的姜丝酸辣面汤就做好了,热气腾腾,酸辣适中,下雪天吃这个最好,暖身暖胃。

灶房里的火一闷上,便有些冷,安然想了想还是让梅大去自己屋吃,说这话的时候,安然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勾引之嫌,却又想梅先生前儿来了,也是在自己屋里坐的。

齐州冬天冷,安然又不习惯点炭火盆子,便只能烧炕取暖,堂屋里冷的坐不住,只能进里屋了,而且,齐州的风俗,来了客大都让到炕头上,一个是暖和,二一个也是表示亲热之意,老百姓家里都如此,自己再纠结,反倒显得心有龌龊。

上一篇:锦屏春暖 下一篇:昏君养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