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74)+番外

她又内疚却又感动得一塌糊涂,回头去看谢一鸣时,却发现他已经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谢一鸣,快来啊!”鉴真急急的催促道。

“抱歉啊,我不能再陪你继续走了。”谢一鸣终于伸出了手,此刻整只手俨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地道内空气污浊,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满了血渍,谢一鸣从头至尾浑若无事般嬉笑怒骂,竟没人发现不对。

鉴真一惊,“你的伤……快上来啊,四藏有车,我们可以用最快速度去医院的!”

谢一鸣笑着摇头,“来不及了。”他的身体本就快被吸干,内力反噬所叠加的暗伤还没好,原本他就是命不久矣,才会搏命堵上最后的机会与鉴真合作,但刚刚身受梁永川暴怒下全力击出的一掌,他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不会的,医生一定可以治好的,你先上来啊!”

“来不及的。我已经到极限了……我马上要死了,我自己知道的。”谢一鸣却很平静地对着鉴真挥挥手,“你快走吧,心里也不要有什么内疚。说来,我一点也没后悔选择与你合作……”

“当了一辈子的坏人,做个一分钟的英雄,真的很过瘾啊……”

石阶已经歪曲崩坍了大半,鉴真被同伴们拉着,不得不继续往上走。

谢一鸣站在原地目送着鉴真离开的背影,忽然扬起声,“那句话,不是骗你的。”

什么话?

鉴真恍惚中回想起他中了梁永川一掌后,靠在她胸前突然说的话。

……“喂,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微笑时的样子真好看。”

“哎?”

“我说,或许我有点喜欢你哦?”

他果然是个坏人啊。

谢一鸣喃喃自语着,与正在崩塌的石阶一起坠向地面……

“这样你才会一辈子记住我吧……”

他嘲笑着曾经自以为是主角的自己:你只是一个死跑龙套呀。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啦啦啦!

昨天6千多买哒同学今天免费多看2000字哟!

.

谢一鸣的盒饭终究还是还给他了。

他其实是个真正的坏人,但我就是想写这个坏人做了一分钟英雄的桥段,有种悲壮(?)的美感。

今天好累,最后一章终章实在写不完了,哎,以后再也不写地宫副本了,真是操碎了心,经常问自己为什么想不开突然写了悬疑啊哈哈……或许这就是我的唯一一本悬疑(?)。

谢谢还在坚持给我地雷手榴弹还有火箭炮的泥萌!拿着好烫手啊~只能努力更新了!

☆、终章

终章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像喜欢剑一样吗?

但没有什么比剑更令她喜欢的了。

痴迷于剑道的鉴真从未接触过这种柔软甜腻的情愫, 她迷惑地回忆着与谢一鸣相识以来的一点一滴……

他们只见过4次面, 第一次见面他便差点死在她手中;第二次是在地宫中惊鸿一瞥;第三次见面他袭击了阿义,引她出面寻求合作;第四次, 就是今夜……

她不明白,每一次见面她皆是对他不假以颜色,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这个做了一分钟英雄的坏人是她见过的最矛盾体, 也是第一个对她告白的人,真希望那只是他临死前最后一个恶趣味的玩笑啊。

鉴真沉默地靠在座椅上, 走出地宫前的最后一次回头,他站在逐渐倾斜崩坍的石阶上依然保持着凝望着她的姿态,那临别的一眼, 静谧无声却又好似在这一瞬间什么都说了……

胸中陌生的惘然与伤感,鉴真懵懵懂懂地,第一次触摸到了情爱的边缘。

这就是喜欢吗?

手术室门顶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侧趴在手术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江道义苍白着脸, 戴着呼吸器被推出来……

“手术成功,但由于毒性太强, 没有第一时间送到医院,他出现了呼吸衰竭与心力衰竭, 这几天最好留院观察,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年轻人代谢恢复能力强,好好休养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摘下口罩,对等在门口的众人道。

鉴真舒了口气, 握着江道义的担架车仔细地聆听医嘱,李江川陪在一旁,除了他之外,所有人身上都挂了彩。

内伤严重些的无欢与四藏法师回酒店打坐调养,原仲芳与齐云启则是剑伤,随意包扎后便分别联络特别行动组与古武界,此刻正握着手机无暇分、身,齐天戈右臂被划了一剑,陪着他们在手术室外等了好半晌,刚刚回病房看管被打折腿的于春生了……作为唯一毫发无损的壮丁,李江川羞耻无比,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接下来我负责陪床,你也是一身伤,快去歇一会儿吧。”

鉴真只是摇头,“区区皮肉伤,没关系的。”

“江川,”医生嘱咐完没有走开,倒是冲着李江川勾勾手,沉下声道,“前面是你替他放血封穴的?你的金针呢。”

李江川僵住了脚步,苦着脸对身旁的鉴真小声道,“那个……我有点事,你先带道义回病房吧,我一会儿就来。”

“好。”

等少女推着担架车走开后,李江川瘪巴巴地垂头过去,“大哥……”他十指一拢一翻,指缝内现出十根金灿灿的长针,一边乖乖上交一边嗫嚅着,“我知道我学艺不精……”

医师却拍了拍他的肩,温和道,“不,你做得很好,出乎了我的预料。”

“大哥!”

想不到特别行动组提前赶到的特派医生是李江川的大哥,鉴真远远听到李江川激动的叫声,不由淡淡的欣羡。

身边有亲人和羁绊真是莫大的幸运啊。

鉴真又想起了早已消失在时光洪流的师父与师兄师姐们,她在现世已经生活了这么久,然而他们的容颜,依然没有在记忆中褪色。

可是那曾经刻骨铭心无处不在的孤独,是从什么时候起,渐渐如晨曦下的云雾一般薄淡朦胧呢。

她的目光不自觉停在江道义年轻俊美的面庞……

“真无情啊……你真的没有发现那个孩子,已经喜欢你喜欢得可以不顾性命了?”

——她倏地背过身,移开视线。

好似一个长久隔着玻璃窗欣赏对面风景的旅人,突然有一天发现隔绝两边的玻璃不见了,迷惘而惊慌无措。

怎么办?

他……他喜欢她,怎么办?

鉴真停滞了数百年,波澜不惊的心湖被强塞进了其他的颜色,终于慢慢地苏醒。

到底是年轻人,江道义带着呼吸器,生命体征监护两天后就转入普通病房,但逐渐痊愈的他显然并不高兴——

“鉴真怎么还没回来?”他侧头避开李江川递来的筷子。

“兴许……她还在忙吧?”李江川不确定地道,坚持不懈的又舀了一勺汤递过去,“你先吃饭,她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江道义继续别过头,“我等她回来吃。”

李江川觉得自己已经化身为老妈子,举着碗勺苦口婆心道,“我们趁热先吃,谁知道她要在隔壁谈到几点。”是的,于春生的病房就在隔壁。作为邪修在世的唯一弟子,受到了各界严密看管。

“你刚才不是说她一会儿就回来。”江道义无情拆台,他瞥了他一眼,提出:“推我过去找她,我接她回来。”

“……”躺着也要秀恩爱。

李江川心痛地扭过头,作为资深单身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

……“所以,原本的墓主并没有留下更多关于秘籍主人的信息?”鉴真不死心的追问道。

“真的没有,”于春生为争取一线生机,坦白从宽,知无不言,“我再说一次,墓主只是简单带过在蜀山捡到了秘籍残册和一把剑,他甚至没有提到那本秘籍是不是蜀山派剑法,我真的不知道300多年前你的师门究竟是不是还存在……我也是从你口中第一次听到蜀山派的名字。”于春生被翻来覆去的逼问,但就算是教他九转功法的梁永川也从未听说过什么蜀山派,叫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