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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51)+番外

江道义谢绝,“没关系,就半个小时的路,我们可以的。”

鉴真倒是有些意动,“你……真的没关系吗?”她还记得他之前狼狈不堪的样子。

江道义昂起头,“大男人,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是是是……”

待两人回到了旅馆,重新吃上了特腾腾的饭菜,江道义悄悄摸了摸肚子,顿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要不要再来一碗?”早已吃完的鉴真托着腮怜爱的凝望着他,颇有种园丁看着自己的小树苗健康茁壮成长的感慨。

江道义耳根一热,摇摇头站起身。

饭堂大门在此刻忽然被推开,走进一个束着长发,手持拂尘的俊美男子。

他所经之处,路人无不侧目。

但他不为所动,在意外地看到鉴真后,他径直走向她的位置。

鉴真静静地对上他的视线,轻声喃喃,“……原仲芳?”

——他怎么会来这?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啦!快夸我!!

话说……被各种指责短小君

其实一个故事写6万字,5个故事也有30万,对于向来20万出头完结的我而言,真的很粗长了啊!

☆、第五、六章

第五章

“苏鉴真?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原仲芳显然有些意外, 那双似滴露桃花的眼久久停在她脸上。

他们只有一面之缘, 她那时将一切淡然拒之门外的模样,让他以为她会将他转瞬抛诸脑后。

“你也一样记得我的名字。”鉴真平铺直叙, 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况且,你是一个很难令人忘记的人。”

江道义:“……”

excuse me?

他暗自打量着原仲芳身上的黑色中式长衫, 口中纯然好奇地询问鉴真,“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奇装异服, 还留着那么长的头发,娘娘腔!

鉴真语带保留,“算不上认识。”

原仲芳仿若没发现少年对他的隐隐敌意, 视线自然地从他的手腕关节往上延伸至坐姿身形,“这是你的徒弟?”看样子已经有了粗浅的根基。

鉴真摇了摇头,“不是正式的, 他和我们不一样, 另有自己的路要走。”

江道义一愣,怔忡地望向她。

原来她心底一直都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

胸口说不出来的凝滞与酸涩, 但要是让他追着她承认自己是她的正式弟子,仿佛平白被定了不可逾越的辈分, 他本能地不愿意……于是他张了张口, 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如此, 你不该带他来。”原仲芳不赞同地道,“这里……不太对劲,你要是与他们一样, 为了那件东西而来,恐怕还是离开为好。”

鉴真疑惑道,“什么东西?”

原仲芳见她脸上的神色不似做伪,“你不是为了功法而来?”

“什么功法?”鉴真这次是彻底懵了。

原仲芳却敛神道,“这样就好,既然如此,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鉴真:……最讨厌说话只说一半了!

“我不走,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鉴真鼓起脸颊,虎视眈眈,大有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的气势。

原仲芳只得无奈地看着少女,压低声解释,“这是我们特别行动组的任务,真的不能告诉你。”

“原大哥,你点完餐了没有?”从门口快步走进一个满头卷发的年轻男人,他穿着夏威夷风的桃红衬衫,绿色的碎花沙滩裤,服装配色感人无比,教人有自戳双目的冲动。

“哟!你碰到熟人了?”发现原仲芳对面的鉴真与江道义,他自来熟地凑过去,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原仲芳身旁对两人打了个招呼,“嗨~我叫无欢,原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不要拘束。”

江道义冷漠脸.jpg:这个杀马特哪来的?

他一点也不想跟他成为朋友。

鉴真则是很有礼貌的回应,“你好,我是苏鉴真。”

“噗,这个名字……不是那个去日本的和尚,啊哈哈,为你取名的人是怎么想的!”

鉴真郑重地道,“这个名字是我师父为我取得,他希望我能鉴伪存真,保留一往无前的初心。这并不好笑。”

被她的郑重其事感染,无欢讪讪地道歉,“对不起……我这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

江道义拧起眉,不自觉握紧了拳,“有些话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带过?”他与鉴真相处这么久,每次提到师父,她便黯然神伤,他心中也隐隐有不详的猜测。

想到此,他尤为愤怒。

原仲芳拉着无欢认真地起身道歉,“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训他。”

江道义冷嗤一声。

“阿义,我没关系的。”鉴真拉了拉少年的衣袖,知道他是为自己而生气,心中暖融融的,“我没有那么脆弱,这个道歉我收下了。”

说罢,她带着江道义从无欢旁边擦身而过……

“这是……”走出饭厅,江道义看着鉴真手中突然出现的一条绿色裤腰带,恍然大悟。

少女不置可否,在经过垃圾桶时,嫌弃地捏着这条裤腰带扔进去。

让你取笑师父给我取得名字……

让你取笑……

由于在积水池泡了半天,两人身上的味道……一言难尽,堪称生化武器。

好在村子里没几个人会浪费钱吃农家乐,饭堂里的主顾都是他们这批外乡人,端菜的小弟是上了菜就跑,江道义想到此,也不得不佩服原仲芳与无欢,竟然能毫无异色的坐在他们对面。→_→

“我去洗澡了。”吃饱饭终于恢复了点元气的少年朝鉴真挥挥手。

“快去吧。”

目送着江道义走进房间,鉴真没有回屋,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咳,不对,总之这是个月黑风高适合谈情的夜晚。

一个颀长的身影抱着枕头站在少女的屋外,轻轻敲门。

“阿义?”鉴真打开门见是他,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少年将脸半藏在枕头后,像只受了惊的幼犬,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一闭上眼,就想起……那具泡在积水里的尸体……”

鉴真眼神柔和了下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尸体,她迟疑了下,默默侧开一步,“进来吧。”

房间不大,只有一桌一椅,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和一张双人床,当高大的江道义走进来后,空间无形中逼仄了不少,他不觉有些紧张,只好不知所措地抱着枕头站在玄关,不敢轻举妄动。

“你准备在门口站到天亮?”鉴真原本也同样有些难以名状的尴尬,此刻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僵滞的气氛也被打破了。

江道义见屋内唯一一条椅子被她占据,又不敢冒然坐在她的床上,只得困窘地道,“那……我能坐在哪里?”

鉴真朝床铺努了努下巴,“今天跑了一天,阿义你不累吗?”

“唔。”江道义胡乱的应道,他朝床边走了两步又停下,一张脸不由自己地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道,“那你呢……你,睡在哪儿?”

鉴真将两条腿盘在椅子上,双手自然地平置于两膝前,掐诀,“当然是这里。”

“那怎么可以!”江道义顿时清醒了,他大步走到桌前,凛然道,“你去床上休息吧,我来睡椅子。”

“阿义,你误会了,”鉴真笑着摇头,“我自打习武后,几乎都是这般打坐休息,原本就不睡床的。”

乡间旅舍可没有专人每日定时换洗床具,江道义再看床上崭新得从未动过的被单枕头,没来由有几分失望地坐在床上。

“需要熄灯吗?”鉴真询问。

他忙道,“不用。”

少女缓缓闭上眼,“那么,晚安了阿义。”

“……晚安。”

一室静谧。

屋子太小了,呼吸间仿佛能嗅到她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的香气……但她的味道比自己身上好闻多了,江道义在床上悄悄地翻了个身,思绪有如被投进热锅的蚂蚁,漫无目标,带着少年所特有的热气腾腾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