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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42)+番外

江道义惦了惦手中沉甸甸的木剑,是啊,他挂着木剑的吊绳每周都要换3条。

“挽花分为平花、立花、顺花,逆花、旁花……”鉴真一边说着,一边在他面前一个一个慢慢地示范,“你现在可以跟着我,一起做一遍。”

在一对一教导中,时间过得极快。

江道义只觉得自己还没有练习多久,朝阳便已经撕破了东天的黑暗,挣脱而出……

暖融融的浅金色阳光温柔地抚慰着他的头顶,鉴真已经还剑入鞘,“今早的练习就此结束。”

江道义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么快就结束了?”

鉴真回过头,摸出怀中的课本,熟练地背出平时挂在教室墙壁的学习语录,“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们现在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江道义:“……”

……你知道的太多了。

快速冲了个战斗澡,江道义走出浴室时,果不其然少女已经买好了早餐,此刻她正坐在饭桌前,拿着纸笔在写写划划,“你在干什么?”

“算账啊。”鉴真头也不抬地还在计算,嘴里咕哝着,“我现在的赏钱扣掉未来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25万,不知道开宗立派要花多少钱……”

江道义有些惊讶,“你打算在现世创立门派?”

鉴真停下动作,她抿了抿唇,习惯性的摸了摸冰冷的破邪剑,“我近来才知道,师门……已经断了传承。”她坚定地一握拳,“既已知情,我便不能置身事外,怎可让师门就此断绝,我要重新光复门派。”

江道义欲言又止,“……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江小哥残忍地道,“宪法不允许拉帮加派,这是非法集会。”

“哎?”鉴真一脸懵逼,这两天她也看了遍宪法,“可是,宪法不是也说结社自由吗?”

江道义用‘你还是太天真’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这里的结社是指政治性团体,与普通的拉帮结派是有区别的,再退一步说,建立门派的申请可以批下来了,你想好门派的政治主张没有?”

“啊……”

早已保受新闻熏陶的江道义:“记得要符合社会三观,健康积极向上。”

“……”

开宗立派光复蜀山——鉴真委屈地把这个目标先划掉。

或者,学那些古武世家一般,暗戳戳地私下收一群徒弟,不暴露在现世里?

在鉴真忧虑师门传承的同时,刘勇与常春对着勘察组返回的报告也在头疼。

搜查组快将卫见秋的家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证据,但由于后山并没有布控摄像头,因此虽然卫见秋声称自己离开公园后就去了后山,但根据时间推断,不排除他绕过监控点后抄近路全速赶往贺家的可能。

常春用一只红笔圈住了贺家一楼监控中,一个背着送餐箱,穿着连帽外卖制服的身影。

由于当时是黄昏,光线不足,送餐员严严实实地戴上了帽子,低着头,制服本身宽大又没有曲线,仅靠着模糊的监控截图无法辨认出来人的面目与身体特征。

“你也觉得是他?”刘勇惺惺相惜地用力一拍他的肩,“我也认为这个送餐员有重大嫌疑,已经让底下的人去走访这家快餐店在市内的所有分店。”

调查结果在半个小时后传回,这家快餐店位于城东分店的外卖员反映,在一周前一次深夜送外卖的途中,他依言在僻静的地下停车场附近等待点餐客人时被打晕,醒来后外卖箱和身上的制服都被人洗劫,但奇怪的是,腰间的钱包却没有被动过,事后他只能自认倒霉地回去了。

刘勇激动地追问道,“那他还记得那个点餐顾客的声音吗?”

“他说已经记不太清楚,似乎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点餐人的电话号码有备案吗?”

“有,送餐员当时有报警,经调查那是新买的电话卡,通话记录只有这一个,购买渠道复杂且不记名,因为金额并没有损失,所以没有再继续细查。”

刘勇吐出一口浊气,关掉手机外放,“我还是觉得这个卫见秋很可疑,他在5:20分离开公园,而外卖员出现在贺家大楼前是6:15分,根据两地路线推断,这个时间段他绕开监控全速赶往贺家附近,换上外卖服是完全可行的。监控显示外卖员是在6:25分离开,这十分钟,足够他从容地制服贺州并杀死他。

好家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般人对于外卖送餐员并没有戒备之心,因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被害人会主动打开门。这小子挺聪明,伪装成送餐员降低被害人戒心的同时还能够避免被监控拍到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常春支着额头,“不过监控中送餐员离开时,衣服上并没有明显血迹。”

“送外卖的衣服都是塑料布,清洗擦拭血迹很方便。”

常春没有再回话,他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拉过套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哎,你去哪儿?”刘勇追在他身后问道。

“去贺家。”

第十九章

由于昨天刚发生了血案,楼内进出的住户行色惶惶。

警方要求保留命案现场取证勘察,贺父贺母受刺激过大,如今两人住在酒店里。

常春拿着备用钥匙走进屋,墙面的血迹还未干,痕迹室技术组员还有两个留在现场,见到他们齐齐喊道,“常队,勇哥。”

刘勇道,“辛苦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组员道,“我们用发光氨又检测了一遍,现场地面有部分血迹被用浴室的拖把擦拭过,无法提取完整足迹,同时在厨房的流理台内也有血迹反应,应是嫌犯在行凶之后还去厨房洗过手。整个作案时间很短,目前还是没有找到其他痕迹。”

刘勇感慨地摇头,“凶手也太小心了吧,带着手套作案后还要再洗手,每一次作案时间也都控制得这么短……”他说到这突然停下来,凝神思索了片刻后,不甘心地道,“常春,前面应该是我判断失误……常春?”

常春此刻正趴在地上,他紧挨着贺州死前躺着的位置,而后翻过身,仰面朝上看向玄关和身旁的酒柜上,呈喷溅状的血迹……

阴凉的冷气从紧贴着地面石砖的后脑传来,他缓缓闭上眼,将所有提取到的片段都拼接在一起,在脑中,渐渐模拟出一个场景:

穿着外卖服的人影在楼道内把换下的衣服放进送餐箱,从箱中取出一把利器掩在袖中,而后将箱子藏在身后敲响了贺州的门。贺州对此人全无防备,主动开门将对方迎进去后,低头注意到这个箱子,但来人猝然发难,顺势挥刀刺瞎他的眼睛,顿时血液飞溅到玄关和门背上。

人在受到突然袭击时会本能后撤,贺州捂着眼睛看不到四周,惶恐地连退几步绊倒在沙发,他惊恐地胡乱将沙发垫与抱枕投向凶手,摸索着想逃跑,在此过程中心肺中了一刀。

他没有当场毙命,但双眼被刺瞎又找不到逃生的路,最终在客厅酒柜旁再度摔倒,只是这一次凶手又补上一刀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起来——

凶手从容地进厨房洗手,又去浴室拿了拖把清除掉自己的足迹后,重新换上外卖服,离开现场。

从斜放在大厅茶几上的笔记本看,贺州事发前或许就坐在电脑前听摇滚,重金属摇滚乐掩盖了他的求救声。但也有可能是凶手在刺杀过程中,故意将摇滚乐开到最大音量。

由贺家周边的住户口中了解,贺州性情恶劣,也曾在半夜放过高分贝音响,与周围的邻居上下全吵了个遍,因此案发时曾有2个住户听到从贺家传来的吵闹声,却并没有过去查看。

常春听到这里时,只能说贺州命该绝了。

刘勇见常春终于舍得从地上坐起身,他大咧咧地叉开腿,蹲在他旁边,肘子撞了撞他的肩,“矮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