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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到北大(4)

大异于二十一世纪的张扬个性,讲究独特性格和后现代,这个时候,大家穿衣打扮都是跟风式的,如果流行什么,几乎不分年龄大小,满街皆是,有些古怪的一致,出了车站,一眼望去,都是那种蓝布毛领的棉大衣,无论男女几乎人人一件,仿佛整个城市都是灰蓝色的。

那个时代的基调也许就是蓝色,经济刚起步,人们还处在那种不上不下的阶段,对新事物的接受还矛盾的很,所以一时还看能不出来任何活跃先进的影子,妈妈张望了很久,正是过完年,天气很冷,比许徐记忆中的每一个冬天都要冷,而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轻暖的防寒服,而是普通的碎花棉袄棉裤,以及一双条绒的棉鞋,难看倒是其次,关键是,一阵寒风吹来,许徐觉得真有种刺骨的感觉。

正文五岁就起步早不早

妈妈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手表是那种很古老的男用机械表,许徐记得好像是上海牌的,外形很笨拙,却是很长时间以来,许徐记忆中家里最值钱的物件,时针指着两点,刚才还不觉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许徐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很饿。

看了看妈妈焦急张望的眼睛,许徐还是决定先忍一会儿,抬头也向前面的柏油路望去,行人车辆穿梭间一片喧嚣,很快马路对面走来一个男人,说实话,许徐几乎都快不记得爸爸年轻时的样子了,许许印象中,自己的爸爸一直是腰板笔直,走路带风的男人,严整的很有军人的风范,即使后来逐渐老了,脊背依然很直,总是器宇轩昂的。

不过年轻时的爸爸,看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挺拔,精神的很,走来的正是徐徐的爸爸许洪业,,妈妈也姓徐不过是双立人的徐,许徐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取自父母的姓氏,妈妈大约也看见了爸爸的身影,脸上立即扬起笑容,摸摸许徐的头发道:“小皮猴你看爸爸来接我们了”

许徐抬头间,爸爸已经到了近前,许徐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被抱在了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里,不同于妈妈的感觉,令许徐觉得异常安全,脸颊上一阵刺刺的微痒,是爸爸没有剃净的胡须査,爸爸狠狠的在许徐脸上左右各亲了两下道:“怎样小皮猴想没想爸爸”

许徐摸摸脸笑了,爸爸看向妈妈,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柔和道:“你辛苦了,这一路上挤得狠吧”

妈妈打量爸爸片刻道:

“还行倒是有个座位的”

两人之间那种很平常的问候,却给许徐一种异常隽永的感觉,爸爸提起大提包的行李,抱着许徐说:“走吧先到家再说”

妈妈笑了笑,一家三口走上了边道。车站距离爸爸工作的派出所很近,不过两站的距离,于是一家三口步行回去就可以了,单位分给许徐一家的,是一间大杂院里仅九平米的小屋子,很小,一门一窗格局很简单,虽然如此小,也是单位照顾才有的,毕竟这个时节,一家三代几口人都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家具很少,一张木制的双人床,和两个方正的大柜子,还有爸爸单位替下来的办公桌,还有单位给的几床军绿色的被褥,这就是全部家当了,望着屋子里的小暗楼,许徐不禁百感交集,自己在这个窄小的暗楼上,度过了小学初中整整九年的光阴。

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趴在小楼上看书的那些日子了,这种暗楼是这个时代的特定产物,受空间所限,在屋子的后墙上搭出半个木板,两侧是简易的铁栅栏,前面拉个布帘就成了,虽然简单,也算是自己的独立空间了。

这时候,爸爸还是个小片警,当然以爸爸的耿直,最后到了退休也还是个片警,大杂院距离爸爸的桥东派出所很近,走路不过十分钟,很方便,而爸爸职业在这个年代,并不是值得羡慕的,甚至不是年轻人当时就业的最佳选择,和后来二十几年后的公务员热,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不禁辛苦且工资极其微薄,许徐记得爸爸很长一段时间里,工资都没超过一百元,加上妈妈不能出去工作,还要给老家的奶奶寄去生活费,一家人靠着爸爸一个人,可想而知,生活一直是很拮据的,爸爸的工作是隔日勤,每隔一天会在家里睡一天。

每次回家来,都要带一些食堂的饭菜回来,改善家里的伙食,有时还有红烧肉等好料,当然大多数还是白菜土豆和萝卜,妈妈很高兴,因为这样又能省下些粮票,粮票在这时是必需品,应该说比钱还重要,没有钱,粮票可以当钱用,可是反之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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