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良陈美锦同人)一叶知秋(97)+番外

作者: 卞时雨 阅读记录

陈彦允笑了笑,“王大人客气了,你我都是各司其职罢了。王大人若真要感谢,应当是感谢张大人。”陈彦允偏了偏头,王传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张居廉在准备上轿。

王传録恍然大悟,“哎呀,我就说,若没有张大人,就我这资历,哪儿轮得到做兵部尚书。”王传録又殷勤地向陈彦允笑道,“陈大人,不比您是张大人身边第一亲近的人,像咱们这种,平日里见着张大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算是这心里头感激,也没份量去向张大人道谢呐。陈大人,到时候还得劳烦您替我向张大人……”

“王大人过谦了。张大人是看重您的才华与能力,您不必如此。”陈彦允微笑着打断王传録,“真是对不住王大人,近些日子家母身体抱恙,晚上我得尽早赶回宛平,怕是要辜负王大人的美意了。王大人,您尽可放心,张大人啊,自然是器重您的。失陪了。”陈彦允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传録一眼,撩起车帘,向王传録示意地点点头,钻进了轿子。

“哎,陈大人要尽孝那自然是耽搁不起的,您一路走好啊。”王传録仍旧满脸堆笑地送陈彦允上轿,待陈彦允的轿子抬走后,王传録才往自己的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困惑地喃喃自语,“张大人器重我?陈九衡这是认真的,还是玩儿我呢?张大人要是器重我,哪儿会让我做这么多年的通政史。这后头都是些什么弯弯绕绕。”

因为国丧的关系,罗怀秋和叶限的婚期推迟到三月十六。叶限那日在宫里冒险的举动被叶贵妃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长兴侯,叶限整整一个正月都被禁足在府里,美其名曰养伤。

一直到三月三花朝节长兴侯府上办筵席,罗怀秋去赴宴的时候才有机会见了叶限一面。

“乡君,夫人请您去景安堂。”罗怀秋正与杜五聊天的时候,一个有一对深深酒窝儿的丫鬟笑吟吟地过来请她。

“哦,我这就去。”罗怀秋不疑有他,冲杜五抱歉地笑了笑,“小五,我得失陪一下。寿德大长公主府上的事情你还只说了一半,等我回来你再接着说完啊,别忘了。”

“知道啦,你快点儿去吧,别让未来的婆婆等急了。”杜五笑嘻嘻地拍了罗怀秋一下,声音有些大,旁边几家小姐也听到了,纷纷善意地向罗怀秋笑了起来。

“就你话多!”罗怀秋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再一一向别家小姐致意。

罗怀秋跟着那丫鬟穿过垂花门进了后院,原该往右边小径走去景安堂,丫鬟却领着罗怀秋往左面拐了过去。

“我没记错的话,夫人的景安堂不该往这儿走?”罗怀秋见那丫鬟神色坦然,一看就不是无意间带错路。

果然,丫鬟转过头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乡君,其实是咱们世子爷请您过去。现在是往旌德院去。”

知道是叶限,罗怀秋也放心了,跟着丫鬟到了旌德院。

“叶……任之。”罗怀秋进去的时候叶限正坐在桌前练字,罗怀秋刚要叫他“叶世子”,叶限眼神淡淡地扫了过来,罗怀秋心里莫名一凛,硬是改口为“任之”。

“你来了。”叶限将笔搁下,挥手让丫鬟退下去,抬起头看着罗怀秋。

罗怀秋等着叶限继续说下去,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看着她没了后文。罗怀秋吸了口气,面带微笑,只得自己开口:“任之你直接叫我来旌德院就行了,何必这样麻烦。”

叶限睫毛扇了扇,“我若是直接叫你来我这儿,你肯来吗?”叶限嘴角似乎翘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你肯定会说婚前私自相见不合礼数。若是不小心被那些小姐听到了,你又会尴尬,然后把帐都记在我头上。”

罗怀秋现在是真的尴尬。她没想到叶限这么清楚她的脾气。罗怀秋抬起袖子掩饰性地拂了拂脸,别过头看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叶限的书桌上,“你还练字啊。”

叶限奇怪地看了罗怀秋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

这什么意思?罗怀秋知道自己又开了个糟糕的话头,抿了抿唇,索性道:“所以你叫我来旌德院到底是要做什么?”

叶限站起来,从书桌背后的博古架上取下一个小木盒,“我给你刻了枚章。”

罗怀秋打开木盒,发现里头是块田黄雕刻的印章,石章壁上还刻了喜鹊登梅的花纹。罗怀秋有些惊喜,小心翼翼地将印章捧在手里,感谢地向叶限笑道:“谢谢你。这全是你亲手刻的?得花不少心思呢。你才新升了大理寺左寺正,平日里政务就有够忙的,再要抽功夫来刻这个,小心伤神。你还是多休息吧。”罗怀秋见叶限深色淡淡,赶紧再补上一句,“这枚印章我很喜欢。”

叶限神色明快了些,“我就刻了两个字,壁身上的花纹不是我刻的。”见罗怀秋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叶限略感不爽,拉着罗怀秋绕到桌子摆有印泥的一侧,“你试试看。”

从前叶限也不是没有拉过罗怀秋,但是像这次一样直接牵着手却从未有过。罗怀秋先前走了不少路,手上起了层湿漉漉的薄汗,自己都觉得不干净,被叶限这么牵着手只觉得很不好意思,拼命想抽回来。

叶限感受到罗怀秋的挣扎,索性握着她的手,带着罗怀秋将印章上了泥,稳稳地扣在宣纸上。

印章上刻的是小篆的“斯逸”,因为是自己的小字,罗怀秋也能勉强认出来,“这和你那个‘长顺’的花押是一个风格的。”

叶限脸色黑了黑,“难为你还认得出都是小篆。”叶限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私章,端端正正地印在“斯逸”旁边,“看清楚了,我一般多用这个,‘长顺’那个是我外祖父刻着玩儿的。”

“任之斯逸”,雪白的澄心堂纸上落下四个朱红的小字,圆润的小篆配在一起说不出得匀称和谐。罗怀秋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抬起头看向叶限。

叶限原本其实是想问罗怀秋那日为何要私自潜回宫,回宫后又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罗怀秋清澈的笑容,叶限忽然又问不出口了。朱骏安拥有了天下又如何,罗怀秋却是属于他的。

“你……这几日好好待在府上,别再和永阳伯府五小姐胡闹,还有最后几天了,别再出什么差错。”叶限明明满心满眼都是喜欢,说出来的话却总是不那么让人舒服。

“什么叫胡闹?杜五也是正经伯府小姐,怎么就被你说成这样了?”罗怀秋也摸清叶限脾性了,越是与他态度随意,他反倒越能接受,“我是不会出什么差错,倒是你,别再掺合到什么党争里去。张居廉现在是连兵部都控制了,文臣里头明面上没一个人敢不服他,你毕竟是长兴侯府出身,难免会受排挤。大理寺卿是我亲舅舅,若是遇到谁为难你了,你也别抹不下脸,我舅舅能帮到你的总归都是会帮的。”

叶限听着罗怀秋一板一眼地分析着政局,只觉得有趣,明明讲的话都天真得很,却让叶限觉得熨帖。

“你倒是挺知道的。”叶限终于忍不住,对着罗怀秋笑了起来,“放心吧,你以为张居廉真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手遮天?王传録究竟是不是他推上去的还两说呢。”

罗怀秋愣了一下,想再问问清楚,叶限却不肯再答。

☆、待嫁

“姐姐!”天恩一大早就跑到沛芹院,灵巧地摆脱乳母刘嬷嬷的看护,一溜烟冲到罗怀秋跟前,扑到罗怀秋腿上,“今日咱们要去长兴侯府替你看新房啦!”

安乐正在给罗怀秋梳头,被天恩一拍,安乐梳子一歪就勾住了罗怀秋的头发。罗怀秋“嘶”地倒抽了口冷气,安乐吓了一跳拼命请罪,罗怀秋挥手制止安乐,按着刘海俯身对天恩说:“天恩,以后可别这样毛毛糙糙。一会儿去看新房,你可得仔细点哦。”

天恩嘻嘻笑道:“对不起啦姐姐。一会儿到长兴侯府天恩一定会很认真看的,娘亲说,姐姐要在那儿住一辈子呢。”